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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气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抱有幻想

    第九十九章气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抱有幻想
    阮问颖泰然自若:“我倒是想去宫里问,可我这不是还生着病吗,外头又下着雪,天寒地冻的,母亲特意命人把我看严实了,不许我在病好前迈出屋子一步。”
    “他……”她停顿了一会儿,终是无法保持神情不变,轻卷睫翼,低声吐话,“他也不肯来府里看我……”
    阮淑晗明白了:“我说你今天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呢,不像是大病初愈后的舒畅模样,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安慰地拍拍堂妹的手:“年岁更替时总是诸事繁杂的,像我们这等人家都忙得没头没尾,更不要说宫里了。六殿下`身为皇子,又得陛下看重,有一堆要事要做,无暇他顾也在情理之中。”
    阮问颖很想反问一句,她生了这么久的病,昏睡不醒了足足有四日,连素来对她不喜的太后都派人来看望问过,他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呢?这能算得上是在情理之中吗?
    但是她忍住了,没有问。
    因为杨世醒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杨世醒,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从前的那份关系了。
    和她青梅竹马、情意甚笃的杨世醒不该对她不闻不问。
    被她窥得了身世之秘、心性非泛的六皇子却有足够的理由将她置之不顾。
    她更不能把气撒到阮淑晗的身上。
    阮问颖听了,心中霎时一跳,强自定神道:“姐姐莫要吓我,他怎么了?是被陛下罚了,还是……”
    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这么多年的理白学了。
    亏她还总是自视甚高,觉得京中世家贵女虽多,但她们既请不来宜山夫人教导,也不能旁听徐裴二公讲课,无论是在眼界还是学识方面都要差上她一截,以此沾沾自喜,居矜至傲。
    气杨世醒,也气她自己。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生着闷气。
    勉强才维持住面上的微笑,应声:“嗯,我知道,所以才想先问问你,也好……也好心中有个数。”
    阮问颖心中翻江倒海,各种各样的思潮一涌而上,仿佛要把这几天她错失的一齐补全。
    “没关系,你说。”阮问颖道,心想还有什么事能比她自己更加可笑,“就当做是听来解闷了。”
    一个念头在她的心底升起,突兀而又忽然,却格外明晃,使她没有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另寻新欢了?”
    阮淑晗道:“这有什么好有数的?张家和我们家素无往来,他们家哪怕是抄家获罪与我们也毫不相干。不过……”
    阮淑晗稍显窘迫:“这——怎么说呢,这个消息我初初听闻时是觉得比较惊讶的,但在经过你刚才那一番猜想之后,就显得有些……笑话了。你在听了之后,估计会比我还想发笑。”
    她气杨世醒把他们间的情谊视若无物,说不要就不要了。
    阮淑晗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简直懦弱,愚蠢,可笑。
    还得装作怡然地回复:“谁让你刚才说什么不要当真、往心里去之类的话,弄得我提心吊胆的,当然会从最坏处去想了……晗姐姐,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结果到头来,最狼狈不堪的人竟是她。
    这个反应让阮问颖松了口气,明白她是多想了。
    但同时也让她在心底更加厌恶自己,对自己在第一时间会有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她更气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抱有幻想,拿不出一点挥剑斩情丝的魄力。
    没错,阮问颖在生气。
    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关于六殿下,我倒是听闻了则消息,你若想听,我就说给你听,但切记不要当真,也不要往心里去。”
    “好吧。”阮淑晗也不卖关子,“你既然想听,那我说就是。其实也没什么,不外乎是些六殿下此次行事反常,不似他平时作风的话而已。有与越宽王交好之流,说……”
    她把所闻缓缓道来。
    说来也是弯绕颇多,越宽王生性风流,甚爱出入风月场所,哪怕在与楚端敏定了亲后也不收心,夜夜眠花宿柳、笙歌舞乐。
    据说他在歌舞坊有一红颜知己,除夕宫宴才刚偃止,他就转头去寻了温柔乡,在熏风暖脂里吐露了不少酒语。
    其中就有一部分是关于杨世醒的。
    有抒发胸臆的,道团圆佳节过得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以前还能在长辈跟前卖个巧讨点恩赏,现在全成了他人的陪衬,摊上这样一个文韬武略的兄弟简直造孽。
    也有郁闷不满、深恨天道不公的,觉得为什么有的人能生来命好,权财身色样样不缺,而他自己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娶个美人还要赌誓发愿,平添一堆规矩,不像别人上赶着要嫁。
    更有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冷观后效的。
    言其素日里心高性傲,从不正眼看人,近半月来更是嚣举频出,大有挟势逼人之态,想是得了一门好亲事的缘故,但愿其能在志得意满中行差踏错,让他瞧见一场好戏。
    如此之多涉及皇室秘辛且真假不明的言语,一般来说,旁人就算听了也不会往外传,毕竟还想给自己留下一条小命。
    再加上越宽王一直都以“刘五公子”的身份在外行走,提及诸事时指代隐晦,更是使得听得懂的人不敢说,听不懂的人没法说。
    但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无论那名红颜知己是有心相告,还是无心透露,总之,越宽王的这些酒语在短短几天之内传开了,连世家贵女都有所耳闻,更遑论他人。
    阮淑晗就是从闻家二姑娘那里听说的。
    “闻思静?她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阮问颖心念纷转,“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阮淑晗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这倒不是,她若是想以此来置喙你或六殿下,就不会说给我听了。”
    阮问颖懂了:“那就是为了楚端敏。”
    对方颔首:“不错,她原本就对楚姑娘心怀不喜,几有不和。腊月时,她做东邀请我们赏雪品梅,被楚姑娘以待嫁之由推了之后,更是甚感不虞,听闻此事,便好似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毕竟楚姑娘因为容貌的缘故一直以端庄清净自居,而越宽王却把这桩亲事当成抱怨话说给歌舞坊的女子听,实在是有些……辱没人。”
    “闻二姑娘在和我说时,便是先着重讲了这一点,然后才提了六殿下这些话的。”
    “这话说得可不笼统。”阮问颖在心里有些替杨世醒感到担忧,又很快被强行提起来的无谓覆盖,逼迫自己不去想。
    “闻思静虽然喜欢在背后说人闲话,但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么一大串,还是对晗姐姐你……她应该能料得到你会把这些话转述给我听。”
    阮淑晗对此持不同意见:“你当天下人都和你似的思量仔细,走一步往十步后看?那闻二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善心计而不擅心计,想不到这么远,就是和我说上兴头,没有收住罢了。”
    又道,“所以我才在之前对你说,不要当真,也不要往心里去,这种转了几手、从一开始就真假不明的消息,听了也是白听,还徒增烦恼,不如直接去宫里问。”
    阮问颖微微笑着,“嗯”了一声:“我会的。不过大夫叮嘱了,我若想彻底去掉病根,需得好好休养,爹爹娘亲也被我这场病弄得心有余悸,怕是要等到开春才能进宫。”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就要麻烦晗姐姐去帮我打听消息了,也不必特意问别人,只消小徐公子一人即可,他是六殿下的伴读,应当能知道不少旁人难以听闻的内情。”
    “好啊,原来你是在这等着我。”阮淑晗佯装不满,“我竟成了替你跑腿的。不知你准备给我安一个鸿雁的名,还是锦鲤的字?”
    “姐姐不必担心,妹妹并不准备鱼传尺素、雁寄鸿书。”
    “那就是驿寄梅花?”
    “好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
    如此一番歪缠,阮淑晗最终没有抵挡得住,收下了这份差事:“好好好,我帮。”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那小徐公子和我一样没有一官半职,又是个榆木脑袋,充其量和六殿下关系好点,恐怕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与其寄希望于他,不如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早点好起来,也好早日进宫,以解相思之情。”
    面对阮淑晗半是调侃半是诚心的话,阮问颖笑嘻嘻地答应了。
    然而,她的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份承诺没有兑现之日,她的相思之情也没有得解的时候,迟早会消散于烟云中。
    因着抱有病体,阮问颖没有留阮淑晗用晚膳,和其好好叙了一番话,相述了一番姐妹亲情,便命谷雨好生相送对方离开了。
    其时正值隅中,暖日初晴,雪花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无声覆盖于大地之上,绘制出一派格外静谧的景象。
    阮问颖立在轩窗之下,捧着香薰手炉,静静地欣赏这一幅雪景。
    白露和小满抬着一张桌案进来,正要把食盒里的菜取出来,见状上前劝道:“今日风大,外头又下着雪,姑娘的病才刚好,还是把窗户关了吧,莫要受了寒气,让大人和殿下再心疼一场。”
    “是啊。”小满在后头附和,“大夫也叮嘱过姑娘最好不要见风,况且今年长安冷得很,光是雪就下了十好几场,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都抵挡不住,更不要说姑娘了。”
    “无妨。”阮问颖微笑言语,“窗户隔着一道长廊呢,且吹不着什么风。”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坐回到了长榻边,耐心等着侍女将膳食一一取出,摆放完毕,然后端起一碗红米热粥,一边缓缓喝着,一边想着心事。
    她首先想的不是阮淑晗对她说的那些话,而是自己在昏沉中做的那些梦。
    那些梦虽然光怪陆离,但并非全无逻辑,比如说上陵祭礼,就是每年岁末都会固定举行的一场祀仪。届时,陛下会亲自前往太庙,告祭先祖一年诸事,杨世醒身为皇子,也在随行之列。
    皇家祫祭的时日与寻常人家祭祖相同,都在除夕前一天,阮家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阮问颖刚从前一场病里好转,精神堪足,又因着祭祖是一年里的大事,便也同家人一道去了,就是神思有些不属。
    在听父亲祝祷祭文时,她不由自主地心想,阮家的先辈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从一个小小的马前卒到如今的大将军,所流血汗不计其数,是实打实用命挣出来的家业。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阮家历经百年依然枝繁叶茂,根深蒂固,还有蓬勃茁发的势头,本该是一件令人欣慰的好事。
    后继子孙秉承先祖遗训,不贪享安乐、空耗福禄,兢兢操持基业,行有为之事,使家族风光长盛不减,更是好上加好。
    在旁人眼里,能够生在如此荣华之家,诞育如此有为子孙,是一种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然而,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以姻亲相系图谋朝政江山……这样的操持有为,真不知堂上的先祖知道了,会如何作想。
    杨世醒呢?他在参与祭礼的时候,又会想些什么?
    作为唯一的嫡皇子,他只下于帝后之后,处一众皇室宗亲之先,是礼制,也是荣耀。
    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不是嫡出,更有可能不是皇子。
    那么,当他居嫡皇子之位,行嫡皇子之责,享嫡皇子之权的时候,他会想些什么呢?
    一个人忽然从云端坠入泥地,又会做些什么?
    不期然的,阮问颖想到了在病中做的第二个梦。
    同时,她也想到了阮淑晗对她说的话,想到了那些杨世醒异于往常的举动和越宽王非空泛泛的言语。
    莫名的,她在心里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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