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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快些离开这里!离开长安!

    第二百七十九章你快些离开这里!离开长安!
    宝元殿里,皇后独坐凭案,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件物什。
    听见阮问颖的行礼问安声,她缓缓抬首,露出一个淡雅的笑:“你来了。”
    “舅母。”阮问颖不知该说什么话,济襄侯没有告诉她皇后为什么要见她,杨世醒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提示叮嘱,只能喃喃应下一句,“不知舅母召外甥女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道:“舅母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示意她上前,把手中之物递去,“这是舅母有一年生辰时,你表哥送来的贺礼。”
    阮问颖小心接过,发现是一本手抄的棋谱,笔锋清隽有力,注释简洁清晰,一看就知是杨世醒的手笔。
    她有些不明白皇后的用意:“这是……?”
    “这是南川居士的棋谱。”皇后道,“舅母素喜居士棋风,收集了他的三本棋谱,唯有余下的一本由利州周家代代相传,一直不能得见。”
    “陛下曾希望用千金换得棋谱,但被周家拒绝了,是你表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见了棋谱,手抄成册,作为贺礼送给舅母。”
    原来如此。阮问颖明白了这份棋谱的来历,但还是不明白皇后在此时把它拿出来的用意,这棋谱里头有什么特别的门道吗?
    她等着皇后的下文,但没有等来,只得开口:“表哥对舅母一片孝心……”
    皇后轻声笑了,仿若一记叹息:“是啊,醒儿的确是个孝顺的孩子。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陛下,他都做到了无可挑剔。为人父母者,若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当真再无所求。”
    就是拦得住,他们也不敢拦,因为皇后抛下了一句话:“本宫有要事要见六皇子,如你们不肯放行,本宫就在这里站着,一直站到你们肯放行为止。”
    皇后免了他的礼:“陛下不在,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皇后看向她:“还记得舅母曾经问过你的话吗?倘若你表哥不再是六皇子,你可还愿意同他双宿双栖?”
    莫非……
    皇后也注意到了杨世醒的这一句话,眉心愁郁更浓,像笼罩了一层薄雾。
    阮问颖心中一跳。
    “好。”她轻声说着,站起身,“就凭你这一句话,舅母今日便告诉你们一个真相……你且随我一起去重霄殿。”
    皇后道:“你只回答我一句话,愿,还是不愿。”
    阮问颖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像是他会说的话,难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什么?和他让济襄侯去见皇后、皇后此行来见他有关吗?
    还有对陛下的称呼,在杨世醒跟前,皇后一向用“你父皇”三字指代,如今却换了“陛下”,不由得令她想起了杨世醒对帝后二人的称呼更换。
    阮问颖定了定神,道:“颖丫头愿意。”
    一如阮问颖先前所想,把守在殿外的锦衣卫根本拦不住皇后。
    皇后看着她,缓缓笑了,笑容里包含着歉疚与慈爱,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
    她抬头看向皇后:“舅母——舅母何出此言?”
    一行人穿廊过院来到殿内,就见杨世醒正在里头等候,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们会来。
    杨世醒道:“礼不可废。”
    冬日里刮着刺骨的寒风,寻常人站半个时辰便会支撑不住,遑论大病初愈的皇后?陛下又对皇后多有爱重,锦衣卫不敢托大,当下跪地请罪,放了她们进去。
    重霄殿。
    阮问颖听其话中含异,不似往常,不敢贸然回话:“舅母……”
    他迎上前,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阮问颖心念微动,不敢再想。
    她挥手屏退众人,让燕姑姑去外间把风,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场。
    杨世醒看着她的举止,表露出恰如其分的疑惑:“母后这是?”
    皇后动了一下嘴唇,似要张口,却又说不出来:“我——”
    杨世醒安静等着。
    正欲离开的燕姑姑见状,上前轻声劝慰:“都这个时候了,殿下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再不说,就晚了……”
    皇后面容微微一颤,缓缓颔首,示意燕姑姑离去。
    接着,她闭上眼,一行清泪无声流下:“是我对不住你……”
    阮问颖心头同样一颤,下意识看向杨世醒。
    杨世醒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些许不解的笑容,询问:“母后这是何意?”
    霎时间,她明白了他的目的。
    托她给济襄侯传话,让她二叔去见皇后,又在这里等着皇后到来,故作茫然不解,他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这一时刻——他想要皇后亲口说出真相!
    不管皇后知道的是不是真相,她都是当年一事的亲历者,所述之语比他们查探到的要可靠重要许多,缺之不可。
    阮问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算计,看着皇后落泪的模样,她心中颇为羞惭,觉得不该对长辈如此,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可能还要再等很久才能知晓真相。
    而现在,就像燕姑姑说的,陛下夜半急离,命锦衣卫看守重霄殿,假使皇后再不说出当年往事,或许就晚了——
    阮问颖心念迭起,交替之间头绪难梳,干脆把它们全部抛弃,只紧紧盯着皇后,听她欲诉之语。
    皇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带着微颤的口吻道:“其实,你……不是我的孩子。”
    她停顿片刻,继续诉说下去,语速有点快,似乎害怕被谁发问或者打断。
    说的与阮问颖和杨世醒二人在年初时听到的大差不离,只隐去了同陛下、信王的情感纠葛,也与安平长公主信中所写相符,唯一不同的是,皇后不知道大长公主抱来的婴孩的来历。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陛下和母亲期盼了这个孩子很久,为此做下了不少荒唐事,如果我再不完成他们的心愿,他们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这些年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你聪明、伶俐,待人热忱真挚、孝顺恭敬,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可是,每每看着你孺慕的神情,听着你唤我母后,我的心里都会翻江倒海,觉得自己十分卑鄙,欺骗了你,也欺骗了陛下……”
    “有时,我会想,我没有欠你什么,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过着什么日子……正因为你成了我的孩子,你才能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着长大,连江山都唾手可得……”
    “但——”皇后痛苦地闭了闭眼,落下又一行清泪,“纸终究包不住火,我有预感——不、不是预感,是事实,陛下已经察觉了当年之事,正在追查真相,如果让他知道,你——”
    她陡然转过身,看向杨世醒道:“你快些离开这里!离开长安!离得越远越好!等会儿我就修书一封给你三叔——信王,他会带着你和颖丫头一起离开!”
    皇后诉说得格外情真意切,即使阮问颖早已知晓此事,并就其和杨世醒谈论过数遍,也不禁听得心生戚戚。
    杨世醒却神情冷静,没有多少变化。
    “为什么三叔会带我们离开?”他询问道,“因为我是他的孩子吗?”
    皇后吓了一跳:“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他——他与此事无关。他之所以会愿意带你们离开,是因为、因为他为人仗义,不会见死不救。”
    杨世醒轻轻笑了一下:“是吗?孩儿的相貌与父皇有五分相似,从前孩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子肖父乃天经地义,如今听闻母后之言,孩儿与父皇其实并无关系,那——”
    皇后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陛下与信王为同胞兄弟,长相不说一致,也有九分相似,而杨世醒的模样一看就是同这两人有深切关系的,若说他与陛下无关,那么信王很有可能是……
    “我不知道……”她的面庞透露出几分黯然,不知是因为无法给出一个结论,还是因为得知信王或有子嗣,“也许你是,也许你不是,但——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来重霄殿的目的,提起精神道:“总之,一旦陛下得知当年之事,你岌岌可危——所以现在,趁着陛下不在,你赶紧带着颖丫头离开,不要再多逗留!”
    杨世醒看了阮问颖一眼。
    阮问颖被看得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因为他瞥过来的目光,而是因为他平淡的神色——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就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不可能对她抱有什么怨言,那么就只有——
    “为什么孩儿要带着颖表妹离开?”他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一怔,道:“母后已替你问过她,她愿意随你一块走……”
    “母后替孩儿问了表妹什么?”杨世醒道,“此等秘事本不该让表妹知晓,为什么母后要带着她来?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是因为表妹愿意随孩儿去往天涯海角吗?”
    “可是母后为什么要问她愿不愿意?她与孩儿不同,是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如假包换的亲生女儿,就算没有了孩儿,她也能继续舒舒坦坦地当着公府贵女,为什么母后要把她拖下水?”
    “表哥!”阮问颖见他说得不像样,连忙打断他的话,“是我自愿随舅母过来的,不关舅母的事。而且此事祖母和母亲也参与其中,陛下若当真要怪罪下来,我们家也讨不了好,所以——”
    “所以母后此举也是在为你着想?”杨世醒道。
    阮问颖瞪着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他提议让济襄侯去见皇后,皇后既见了兄弟,自然会想起她这个外甥女兼侄女,把她召入宝元殿、询问她那些话也是顺理成章。
    在皇后看来,他们不仅两情相悦,还即将成亲,如果杨世醒在这个当口离开,肯定要考虑她的去留,更不要说她在之前就表示过愿意同他双宿双栖之心。
    最重要的是——皇后今日的这番举止,都是他一手推动的,说出当年之事也好,带她来见他也好,都在他的谋算之中。为何他要在这会儿反过来责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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