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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封后大典(上)

    第五十七章封后大典(上)
    寒月微露,廊间刺骨的凉风透过菱花窗缝隙缓缓吹入,屋内烛光昭昭,窗外的天漆黑如墨。
    因定国公府没有女主人操持婚事,天子便派了宫里六位经验老道的嬷嬷及八位宫女特地来服侍霍汐棠上妆。
    望着昏黄的铜镜内一袭金丝双凤绯色婚服的人,霍汐棠有片刻的怔神,若是不算上在淮松县那次,眼前这次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嫁人,而与上回的假婚礼一般,新郎亦是同一个。
    依丹和元荷笑意吟吟扶着华贵精美的凤冠过来,正中心镶嵌的那颗硕.大的南珠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显得流光溢彩,满屋子的人皆被这身奢华的双凤婚服及凤冠美得叹观止矣。
    一名嬷嬷从二人手中接过那凤冠,小心翼翼地为霍汐棠戴了上去,双眼笑成月牙状,口中还在不停说着吉利话:“娘娘天姿国色,正是这凤冠最适合的人选,不愧是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样式,果真才是最合适娘娘的。”
    霍汐棠被她说得脸红,自然浅薄的红晕使这完美无瑕的妆容愈发得贴合,她望着铜镜内的自己,一时间感慨万千。
    四个月前初入长安,那会儿她本以为今后要嫁的男人只会是东宫太子,却没料到经过两世的牵扯,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成为了陛下的皇后。
    忙活了许久,晨光熹微时分,天空忽地落起了鹅毛大雪,帝后大婚之日,骤降瑞雪,枫云院瞬间更热闹了起来。
    盛装过后,时辰也正好,霍汐棠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了春茂堂与亲生父亲定国公拜别。
    待叩拜礼后,顾林寒扶着霍汐棠起身,体面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将霍汐棠松开,交给了在一侧已等候多时的顾显。
    准备好做皇帝的女人,做他的皇后。
    此时鞭炮声响起,顾显又交代了几句话,便目送了霍汐棠上凤辇。
    有酸酸涩涩的在意,有悸动羞赧的期待,亦有烦恼且挣扎的迷茫。
    这阵子她想了许久,她对陛下的感情不知是何时早已渗入了自己的心里,说不清是前世便已经有了特殊的情感,还是重来一次后多番的纠缠的缘故。
    霍汐棠顺着顾显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众多人中第一眼看到了她的养父霍跃,及身旁带戴着帷帽的沈从霜。
    她本就对男女之情较为迟钝,就连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点,也是这一个月来她与陛下极少相处后,临到婚前她才隐隐发觉。
    霍汐棠点头,凤冠上的珍珠轻微摇曳。
    面前是拥有血缘关系,却从未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出嫁,若说心里没点动容定是假话。
    霍汐棠轻笑一声,掌心按在顾显的肩膀,柔声说:“哥哥,我是真的愿意。”
    她好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陛下。
    定国公府的整条道路上已围的人山人海,得知今日帝后大婚,不少百姓很早便赶来凑热闹,鹅毛大雪轻飘飘降落,迎接皇后的仪仗已早早等候多时。
    自己唯一的妹妹将要出嫁,顾显心绪复杂,导致昨夜里都未曾睡着,以至于今日卯时便起身,坐在窗台下想了许久。
    “女儿,幸福顺遂,一生无忧。”
    四周百姓皆面带笑容称叹大婚的隆重场景,沈从霜悄悄掀起帷帽一角,露出了溼潤的眼,此时她早已泪流了满面,霍汐棠轻颤着眼睫,细细地看清她的唇形,拼出了几个字。
    或许他可以趁着凤辇进入皇宫之前便悄悄移花接木。
    顾显忽然脚步顿住,压低声音说道:“若你实在不想嫁,哥哥愿意为你想办法……”
    顾林寒狠下心来,稍稍避开了面前正在叩拜自己的女儿。
    因是早已“去世”的原因,沈从霜不便现身,作为生母却只能以这样的形式为自己的女儿送嫁,霍汐棠哭得泣不成声,朝沈从霜点了点头,遂又深深看了眼霍跃,回了个望父母安心的笑容。
    霍汐棠低垂着脸,沉默了会儿,才小幅度的点头,“嗯。”
    顾显紧皱着眉,分明在苏州时,她为了不进陛下的后宫还胆大包天计划了逃跑,既是那样想要离开,又怎会在短时间内真心愿意嫁给陛下?
    恐怕只是不为了让家人担忧吧。
    她的声音轻柔坚定,顾显怔怔地听了入神,片刻后唇边浮起笑容:“是吗,那棠棠可有告诉陛下你的真心?”
    顾显将霍汐棠放至落地,在亲自将她送往凤辇之前,上前几步,以为她撩耳畔碎发的动作,轻声说道:“棠棠,看你左边前方。”
    或许那便是喜欢吧。
    定国公正襟危坐,念在今日的大好日子上,不得不挤出几个笑容。
    他可是能感觉到这一个月以来,陛下的脸色愈发的幽沉了,恐怕在陛下的心里,现下尚不知道棠棠真正的心意。
    她会在见不到陛下的时候想念着他,见到他之后心里会紧张雀跃,会想到他或许今后兴许会有其他的女人时胸口闷闷得难受,就连与他的拥抱都会带着心里难以描述的悸动。
    可她嫁给谁都好,偏偏嫁给那最不该嫁的人。
    霍汐棠害羞地抿唇笑,手中的团扇微微晃动,过了会儿她小声地道:“我会告诉他的。”
    顾显几步上前,便弯下`身子,身侧的依丹和元荷见定国公没打算搭把手身着繁琐服饰的霍汐棠,不得不上前去搀扶。
    当局者迷,他越是在意便越不敢去多想,许是撞得太多次头破血流,那个男人已经不奢望能够得到棠棠的真心了。
    难得见那样不苟言笑的哥哥今日说了那么多温柔的话,霍汐棠不由哽咽地笑出声,她心里也酸酸麻麻的,郑重地说道:“多谢哥哥为我做的一切。”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顾显上手轻轻擦拭,说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落泪,棠棠今日是最美的新娘,今后亦是最美的皇后娘娘。”
    今晚便是他二人的新婚之夜,总会有机会。
    明白自己妹妹是确认了自己心意,心甘情愿地嫁人后,顾显便也放下心了。
    他费尽心思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却没料到,他的女儿早已私下与陛下厮混到一起去。
    他紧紧地看着以团扇遮面的霍汐棠,一脸认真地道:“妹妹,哥哥送你出嫁。”
    待仪仗队伍缓缓朝皇宫的方向启程,直到彻底没了踪影,沈从霜及霍跃顾显这才收回了视线。
    霍汐棠从未这样确认过自己的心意。
    顾显背着霍汐棠沉稳地朝门外走,四周欢闹的奏乐声不绝于耳,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调说:“哥哥想问你,你当真准备好了吗?”
    他低沉的嗓音也愉悦了几分:“扶稳了,一会儿便是台阶。”
    皇宫内满目张灯结彩,花攒锦簇。
    今日天子大喜,皇宫上下几乎忙得脚步生风,在正式举行仪式前,需陛下携皇后娘娘先前往皇家宗庙,祭天地祖宗。
    燕室皇族的宗庙位落于皇城的最顶点,则需要上一座蜿蜒起伏的高山方可抵达。
    此时大雪虽已停,但山路同样湿滑,未免造成山势动荡,天子便下令留下一些侍卫在山脚下候着,仅带一支精英护卫随行上山。
    燕湛携带霍汐棠前往宗庙,完成了祭拜祖宗等仪式。
    山顶刮了极大的风,霍汐棠被吹得脸颊微白,燕湛将自己的掌心捂热乎了这才贴上她的脸,“棠棠,冷吗?”
    霍汐棠摇了摇头,“不冷的。”
    祭拜祖先这等大事是必须要带着虔诚的心去做,怎能怕苦怕累。
    燕湛双手却捧着她的脸颊不愿放下,一双黑眸幽深如墨,将她上上下下认真地看了一遍,似乎想将此刻霍汐棠的样子牢牢刻印在心底。
    他心尖触动,纠缠了两世,棠棠还是为他穿上了这身婚服。
    “朕总算娶到你了,棠棠。”
    霍汐棠很想说些什么,可四周还有候在一旁的礼官,况且他们的面前便是那么多的祖先的灵位,她实在羞得厉害。
    当着这些场景的面亲密也觉得不太妥当,她轻轻地抬手将燕湛的手挪开,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不要这样,陛下。”
    燕湛的手僵滞在空中片刻,面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
    霍汐棠此时还沉浸在嫁人的紧张与羞赧中,并未察觉身边男人的变化。
    待仪式完成后,正值午时,大雪过后阳光微微冒出了头,但山顶的寒风依旧吹拂。
    帝后祭拜完祖先,便坐上了仪仗下山返回皇宫。
    御辇内,熏香浮动。
    燕湛随意地撩起衣袍下摆便揽着霍汐棠闭目养神了起来,现在总算四下无人了,霍汐棠本想与他好好说些话,可伏在他怀里看到他眼底隐隐泛着乌青,便止不住心疼。
    上个月边关起了战事,他便较比以往要操劳了许多,加之婚期的缘故,想必近期定是没有好好休息的机会。
    他即便阖眼入睡,也好似睡得极其不安稳,霍汐棠缓缓抬起手,想要为他按揉眉骨放松一会儿。
    可指腹将将触碰到他的肌肤,他便猛然睁开了眼,用力攥住眼前那纤细的手腕。
    霍汐棠愣了会儿,说道:“我只是想给陛下放松放松,没有想做什么。”
    他的眼底含着若有若无的愠色,见他像似不高兴了,霍汐棠只能讪讪地抽回手,小声低语:“我不按就是了……”
    “心疼朕?”他嘶哑的低声问。
    霍汐棠想也未想答道:“嗯。”
    燕湛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只凉薄地扯唇:“如今你已是朕的妻子了,即便再试图讨好朕,朕也不会任由你有机会离开的。”
    霍汐棠柳眉蹙起,陛下这话是何意,他觉得她是在说假话吗?
    他脸上的笑缓缓溢开,衬的那张俊美的面容愈发得蛊惑人,可霍汐棠却觉得他的笑容里的都带着丝丝寒意却苦涩。
    她心里酸酸胀胀的,鼓起勇气攥紧身前男人的衣襟,“不是的陛下,你听我说,我……”
    恰逢这时,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前方似乎发生了巨大的骚动。
    李拾勤疾步跑到车窗边,紧张说道:“陛下,出事了。”
    燕湛眉目一凛,将怀中的小姑娘放下,遂撩起车帘一扫外面的情况。
    但见护送仪仗上山的侍卫此时皆换了一番嘴脸,手持弓箭将仪仗四周团团包围,燕湛微眯黑眸,冷笑道:“燕舜果然还是冲动了。”
    太子来了?霍汐棠凑过去要看窗外发生了什么,燕湛将她安置在御辇内最安全的位置,沉声说道:“棠棠,你先乖乖在里面坐好,朕亲自去解决。”
    说罢,他直接撩起车帘落地,看也没看霍汐棠一眼。
    他行动太快,霍汐棠来不及的拦住,眼角余光只能捕捉到那抹衣袍下摆,“陛下……”
    李拾勤见她担忧,便安抚道:“娘娘莫担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可霍汐棠不知为何,心跳的比以往还要快,她总觉得好似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太子燕舜身着银甲,稳坐高头大马之上,他的身后是一众精兵,燕舜扬声道:“臣弟亲自来恭贺皇兄新婚大喜,这个礼物,不知皇兄可还满意?”
    燕湛撩袍落地,眼神一扫他身后及四周的精兵,淡笑道:“太子勇气可嘉,朕甚是欣慰。”
    他正心情不悦,太子便上赶着找死,那便怪不得他了。
    燕舜见他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愈发地恨,面目逐渐扭曲了起来,“皇兄死到临头还在逞英雄?你可知今日护送你们上山的精兵皆被臣弟换人了。”
    燕湛随意走了两步,说道:“没料到太子竟是能动用先帝的金翼骑兵为你卖命,朕的确有些意外了。”
    这一支精英将士便是当初先帝留给太子的最后筹码,当年宫变后太子失踪下落不明,先帝重病缠身眼看时日不多,便将顾太后喊到跟前来,将能统领金翼骑兵的令牌交给了彼时的顾皇后。
    “皇后,燕君衡此子决然是狼子野心,此次的宫变及太子失踪实在蹊跷,你将令牌收下,若是太子能平安归来,便将这个交给他,告诉太子,未到关键时刻绝对不可拿出来与燕君衡对抗。”
    彼时的先帝即便只有一口气了,似乎感觉的出来自己这皇位最终会落到燕湛的手中,届时即便太子回来了,尚且年幼的太子又如何对抗这黑心肠的燕君衡。
    是以这个筹码,顾太后和太子便一直保留着未曾敢乱动,本想着待燕湛身上的毒发作后他便可顺利登基,却没料最终还是走了这一步。
    燕舜怒斥一声:“这个帝位本该是孤的!皇兄什么都要抢走,就连棠棠都不放过!孤再说一次,将棠棠还给孤,这次便留你一个全尸!”
    他嗓音拔高,这句话令在御辇内的霍汐棠都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现在有危险?
    她无法再镇定下来,仓惶失措地要从御辇内出来,李拾勤却先一步拦住,“娘娘,听奴婢一句劝,莫要轻举妄动。”
    “可是……”霍汐棠透过车窗缝隙看到了在不远处对峙的二人,陛下的身影挺拔修长,分明已被弓箭手包围,他仪态却仍旧从容不迫。
    即便如此,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此时在前头驾车的将士忽然被四周的箭射中掉落,马车受惊开始毫无章法的狂奔起来,李拾勤也不慎被甩了下去,霍汐棠坐在车座前摇摇欲坠。
    马儿的嘶鸣响彻上空。
    见此情景,燕舜勾起唇角:“你看,棠棠还是来孤的身边了。”
    没料到马车出事,燕湛看着马车失控朝这边奔来,脸色微沉便跃身而起,上去控制那受惊的马儿。
    在此间隙,燕舜眯了眯眼眸,便抬手一挥,一众精兵在命令下朝燕湛迈近。
    马车很快被控制住,现在车内反而不安全。燕湛不得不抱着受惊地霍汐棠落地,此时那些精兵越靠越近,霍汐棠急忙一喊,“陛下,你身后!”
    巨大的声响逐步迈近,就这时,一阵阵箭声嗖地破空而来。那群精兵在即将靠近之时,绝大部分皆中箭倒地,一时间惨叫连连。
    燕舜大惊失色环顾四周,此时山下正奔来一众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而前头领路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顾显。
    顾显沉着下令,身后的锦衣卫皆一拥而上。
    发生了这样丝毫未预料到的变故,燕舜身旁的将士问道:“殿下,要动手吗?”
    望着眼前双方将士厮杀的场景,燕舜这才明白,原来皇兄打从一开始便防着他,他冷笑几声,在那一声声的嘶喊声中下令:“吩咐弓箭手,准备。”
    顾显阔步行至燕湛面前,拱手跪下:“陛下,臣救驾来迟。”
    燕湛将霍汐棠抱着落地,确定她没伤着后,沉声说道:“顾显,此处山势险峻,又处于悬崖边,未免发生无法预料的意外,速战速决。”
    他早料到了燕舜今日会动手,但没料到他竟是选择在山上便下手了,如今双方的人已将这座山围堵,场面亦十分混乱,马车方才狂奔,已经将他们的位置带到了悬崖边。
    方才的马车狂奔,使霍汐棠凤冠微乱,她惊魂未定,正要说什么,可燕湛和顾显正在商量对策,她便只能躲在燕湛的身后不敢添乱。
    四周的将士正在奋力地厮杀。
    此时霍汐棠忽然一抬眼,意外地看到不远处一抹刺眼的光,在她尚未看明白时,那抹刺眼的光瞬间化为箭矢,凛冽且凶狠地破空而来!
    “嗖”地一声,箭矢声隐匿在这喧闹的场面中,她心里骤紧,大脑同时一片空白,便也未想地将身前护住她的燕湛用力地推开。
    一支飞箭快准狠从远方射来,掠起一阵寒风。
    在霍汐棠猛地将燕湛推开那瞬间,燕湛眼角余光敏锐捕捉到那支利箭将要射入霍汐棠的身前,他紧绷着面容极速抱住霍汐棠转换了个位置。
    霍汐棠惊地嗓音尖细:“不要,陛下!”
    瞬息之间——
    箭矢从燕湛的手臂穿插而过,很快鲜红的血液流了满地。
    燕湛抱着她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沉甸甸的凤冠不知何时已脱落的不见踪影。
    那厢顾显脸色大变,怒目寻着方才飞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约莫十几丈外的高处竟还留有几个弓箭手,恐怕这是太子留的一手,他愤恨咬牙,取出身侧将士的弓箭便朝那个弓箭手的方向射去。
    场面混乱不堪,燕舜远远看见燕湛狼狈地倒地翻滚,只当是已一箭将他射死,心下顿时畅快不已。
    与此同时,燕舜身侧的将士忽然脸色吓得惨白,“殿下,又有援兵来了……”
    顺着那将士的方向,燕舜看到宁旭为首领着一队人马朝山上奔来,若是又到了一支援兵,那他们此时必定……
    霍汐棠慌乱地将燕湛扶起。
    燕湛见她已泪流满面,他紧压唇线捂住尚在流血的手臂安抚她,“没事,棠棠不怕,一点小伤。”
    霍汐棠哭得不能自控,“怎会是小伤啊,陛下你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她的婚服上也都是他身上的血。
    燕湛踉跄一下站起来,额间冒着密汗,咬牙道:“听话,你先去跟李拾勤躲起来,一会儿这边会更加混乱的。”
    李拾勤早已从众多厮杀起来的将士堆中趁乱挤了进来,焦急道:“娘娘您跟奴婢走吧,奴婢这边还有一些暗卫可以贴身保护娘娘的安全。”
    霍汐棠哭着摇头,“不要,陛下他受伤了,陛下你跟我一起走。”
    燕湛脸上血色褪去,用力将她推向李拾勤:“朕要亲自去取了燕舜的首级,棠棠你听话好吗?”
    “可是……”她哭着无助拉着燕湛已冰冷的大手,越是这种生命攸关时刻,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啊。
    眼看宁旭领着人上来了,四处打的火热焦灼,燕湛狠心地用力扯下霍汐棠拉着他的那只手,嗓音冷厉了起来:“快走!”
    他话音一落,霍汐棠吓得浑身发颤,泪水一颗颗胡乱地滚落,只能依依不舍跟着李拾勤离开。
    太子燕舜已经混入其中开始厮杀,燕湛面色冷漠,抽过一旁将士身上的长剑,便阔步朝他迈去。
    混乱中,一名身穿着将士盔甲,身形极其纤瘦的人见燕湛要去杀太子,连忙往他反方向跑去。
    那人猛地朝那个衣袍凌乱身着皇后服饰的女子奔去,双手一伸便面目扭曲地大喊:“霍汐棠,你去死吧!”
    燕湛连忙回头,便见那个身形娇小的将士伸开双手将背对着她的霍汐棠往前方悬崖推去,李拾勤没料到突发意外,当即便吓得怔神。
    燕湛心脏骤然紧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几乎是在那人朝霍汐棠伸手的那一刻疾速往回跑,他犹如浮光掠影般,用力一脚将那人踹至百米远。
    霍汐棠被那人推的身躯不稳,右脚歪扭,身子不受控制地将要朝悬崖处掉落。
    “棠棠——”撕心裂肺的痛喊响彻上空,她繁琐华丽的婚服因倾斜曳出了凌乱的弧度。
    霍汐棠即将坠落的最后一眼,在那张往常儒雅淡然的面容上看见了她从未看到过的惧怕、心若死灰的神情。
    她想要抓住那只向她伸来的那双血迹斑斑的手,却又实在使不出力,寒风呼啸从她脸颊划过,如刀子似的疼。
    “陛……”
    燕湛的嘶喊声将正在打斗的燕舜和顾显等人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看到霍汐棠往悬崖边坠落,千钧一发之际,燕湛飞身而上,奋力地捞住霍汐棠伸出的右手。
    为了救她,他身躯一纵,跳下了悬崖。
    “棠棠——”顾显神色张皇失声痛喊。
    宁旭大步狂奔:“陛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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