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被刺

    事发太突然,距离又太近,古壶来不及反应避让,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同时有热乎乎的血涌出来。
    “你——?”古壶大惊,忍痛起身后退几步,看着翻身起来的张谷盛惊问,这变化太突然了!自己中计了。
    “哈哈——!”张谷盛得意地笑道,“古大人不是可以通天达地能掐会算吗?怎么就算不到这是条苦肉计呢?”
    “当然了,这都算不到,你肯定也算不到我中的这箭是特殊的箭,把箭杆一折开就是支匕首,匕首尖上涂了毒药,你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了。”
    “你够狠!”古壶瞪着张谷盛恨恨地说,伸手指在脖子伤口上抹了点血放鼻下嗅了嗅。
    古壶身子晃了晃,伸手拔出佩剑指着张谷盛,指了指却又无力地把剑垂下。
    “你为何加害于我?谁指使你的?你不告诉我,我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古壶吃力地问。
    “哈哈哈——”张谷盛痛快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明明白白,也算我做善事。”
    “我是米行掌柜这不假,可只是尚书乌天权乌大人的乌氏家族在全大宁数百家米行数百个掌柜之一。”
    “你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在横头做了个小小芝麻官就闹得地动山摇灭了蝉族杀了乌大人的堂弟还想嫁祸于乌大人。”
    “你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你不是很会玩奇器巧物吗?这不,把自己的小命玩掉了吧?”
    “不一定!”古壶冷冷一笑说。
    “为什么?”张谷盛惊问。
    古壶没回答,只冷笑着抬起左手往张谷盛后面轻轻指了指。
    张谷盛惊疑地回头看去,刚回过头,对面飞来一物正打在他头上。
    张谷盛被打得仰倒在地,打着他的那物还在他身上,他抓起那物一看,突然“啊”惊叫跳起来:“啊!胳膊,谁的胳膊?”
    “你的同伙的胳膊!”话音刚落,侯戈大鹏般从一棵树上飞了过来。
    “咔嚓”一声,寒光闪过,张谷盛的右胳膊已被侯戈用伸直的大剪刀一刀齐肩削下。
    “啊!”张谷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侯戈随即又在他腿肚子上刺了一刀说:“这下跑不了了,一会儿再收拾你。”
    “古哥,怎么样?”侯戈上前扶住古壶急切地问。
    古壶在侯戈搀扶下缓缓坐下说:“中了狗贼之毒了,不过不要紧,我刚才嗅伤口的血,已嗅出之毒名叫勾魂散,这毒被认为无解药,可这解药半年前被我配出来了,就在我身上。”
    古壶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囊,又从皮囊中取出一小布袋,从中倒出几粒药丸。
    侯戈忙从腰间解下皮水袋。
    古壶就着水吞下药丸,顿时觉得一股燥热之气传遍全身,他知道总算迈过了这道鬼门关,长舒一口气问侯戈:“刺客跑了?几人?”
    侯戈:“两人,一人被我砍下一条胳膊后被另一人救走,我担心你,没敢追,就回来了,刚好听见张谷盛这狗贼那番话,他竟然骗了我们,我这就取他狗命!”侯戈站起身就要动手。
    “别!”古壶摆摆手说,“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找守庙的老人家借辆马车来,把他带回客栈,有用。”
    古壶歇息一会儿后,感觉好多了,幸好张谷盛刚才那一划没划着他颈动脉,否则,今天能否保住性命还真难说,也许就真和这个世界彻底拜拜了,以后真得备加小心。
    在鬼门关旁走了这一遭,古壶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可爱,亲人可爱!恋人可爱!朋友可爱!朴素的一切可爱,要干的事业可爱,连要斗的坏人也可爱,没有坏人,前进的路上就没有劲头没有乐趣。
    四更时分,古壶和侯戈总算带着失了胳膊瘸了腿的张谷盛回了城。
    古壶没回客栈,客栈眼睛太多,他让侯戈叫定伯出来,也没退客栈之房,只是以朋友受伤需静养为名,在一僻静小巷高价租了一住处,带着张谷盛住了进去,又买来创伤药,给张谷盛包扎好。
    古壶打算用张谷盛做篇文章,可这文章怎么做,他想先跟将军商议商议。
    离天明已不远,心中有事,了无睡意,古壶干脆不睡了,灭了屋里的灯,立在窗户旁,看着窗外黎明前的夜空想着心事。
    既然你乌天权非得置我于死地,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这张谷盛的刺杀就是铁的证据,用此让告你乌天权一个刺杀朝廷命官之罪,让你老狐狸不死也脱成皮。
    只是,这样做是否妥当,或者说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时机,古壶一时有些拿不准,真想听听将军大哥的意见。
    将军之王氏身为当朝第一权势门阀,对权谋之事从小耳濡目染,当下又身兼军政要职,对朝堂形势洞若观火,要与乌天权这等权臣斗,自然要多听将军的意见。
    转眼天明,古壶冷水洗了脸,吩咐侯戈小心看守好张谷盛,他便出了门,直奔将军在宁都的府邸而去。
    刚到将军府门,正巧遇到田副将匆匆出来,田副将一见古壶,立在原地惊讶地说:“古县令,你算到了我要去找你?”
    古壶一惊,随即一笑:“不错,我算到了,将军找我有事?”
    田副将上前拉着古壶胳膊:“走走走,将军看见我如此快便把你找来了,一定夸我呢。”
    果然,将军一见到二人,看看古壶又看看田副将,惊讶地问田副将:“这么快?你是飞去的?”
    田副将搔搔头笑了:“是古县令飞来的,我刚出门便碰上他前来,他说他算到了将军你要找他。”
    “哦——?”将军更加惊讶地看着古壶。
    古壶笑了:“我哪有那么神,刚才是戏言,碰巧而已。”
    将军朝田副将使个眼色,田副将退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有事?”将军看着古壶,古壶看着将军,二人同时问出同样的两个字。
    “哈哈哈——”二人同时一愣,同时大笑起来。
    “小弟你先说。”将军说着示意古壶坐下。
    “大哥,我是来请你指教的。”古壶说,他把进宁都来这些天见何子高,见皇上,见郡主见康王爷,以及在瑞秀山庄发生的事和张谷盛刺杀的事一股脑儿讲给了将军。
    “喝口茶。”将军静静地听完,微笑着把茶杯往古壶面前轻轻一推。
    “大哥以为我接下来该不该拿这张谷盛去告乌天权?”古壶喝了口茶,迫不及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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