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疑云

    古壶找来绳子,把武贵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在绑武贵的过程中,他发现武贵的目光多次落在掉落在地上的那块他刚才在手上旋转的小牌子上。
    绑牢武贵后,古壶去捡这块牌子,这时他发现武贵故意把目光移开,似乎并不在意这块牌子,可是他刚才多次看这牌子的目光已经暴露出,这块小牌子对他非常重要。
    古壶捡起这块牌子一看,这是一块非常精致的长方形铜牌,一面的图案是一只伸出头的乌龟,乌龟的眼神正在东张西望。
    另一面的图案,周围大部分是精致的花纹,认不出是什么花,中间是两个字——“乙丑”,不知何意。
    古壶把这铜牌拿到武贵面前,发现武贵的目光扫了一下铜牌,很快又移开,就是这一扫,古壶发现武贵心里非常在意这块铜牌。
    古壶把刀架到武贵脖子上,盯着他的双眼说:“武贵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解开你的哑穴,你可以说话,你要是如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你还有活路,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明白了吗?”
    武贵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古壶在武贵身上点了两下,解开哑穴。
    “来人啊!救命啊!”武贵突然惊恐地大喊。古壶没有制止他,只是冷冷地笑着由他喊。武贵接连喊了十多声,发现没有动静,他不喊了,更加恐慌地看着古壶。
    古壶笑道:“你以为外面还有你的人?告诉你吧,包括密室里的周道和其他八九个你的所谓伙计,全都一命归西了,现在就剩下你,你要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也跟他们一样。”
    “你——你是怎样办到的?”武贵无奈地看着古壶问。
    古壶把刀面在他脸上拍了拍说:“弄清楚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不惜重金租赁下这家客栈,设如此大一个陷阱来绑架我,真的就只为了钱吗?”
    “哼!你别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武贵顽固地说,然后便闭上一双眼睛,不再看古壶。
    古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厉声说:“不说就杀了你!”他把刀口在武贵脸颊上轻轻划了划。
    武贵仍然歪着脖子不开腔,古壶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这家伙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了。
    古壶正琢磨如何才能让这家伙说出实话时,武贵突然向前一倾,把脖子在古壶手拿的刀口上一划。
    古壶大惊,忙扔下刀,可是武贵脖子上的血已经喷射出来,古壶知道没救了,可他还是捂住那吐血的口子,大声问:“你究竟是谁?说!”
    “怪——杰!”武贵看着古壶,吐出两个字,微微一笑,头一歪,死了。
    怪杰?是说你自己?还是说我?古壶知道现在大宁官场和民间都把他古壶称为怪杰,如此说来,这两字是说我?是说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可是,也不能排除武贵是自己称自己为“怪杰”,因为他这两个字是接着“你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而出的。
    如果是前者,“怪杰”二字是指我,那说明武贵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再联系到刚才敲门时他问的“杀了?”二字,说明武贵要周道杀了我,知道我是大定州刺史还要杀我,事情就不只是为了钱绑票这么简单了。
    古壶脑袋里快速地分析着,却也一时得不出准确的结论。
    周道!周道还关在密室里,之前审问周道时,这家伙有句话没说完,只说了个“他”字便住了口,这背后大有文章。
    他立即拿着那个小铜牌返回到南花苑的密室,定伯仍手持镰刀看守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人。
    古壶扯去周道嘴里的布团,把那块铜牌举到周道面前说:“武贵已经死了,他说他交代过你,要你杀了我,你再对我说一遍这事的经过,要是你撒谎,立即杀了你。”
    周道此时看上去垂头丧气,脸上早已不见之前的凶狠之色。
    “是的。”周道说,“武贵瞒着余旺财找到我,要我在确认你开出的钱票是真的后,背着余旺财撕票杀了你们三人,之后他会把他那一万贯钱给我一个人,我答应了他。”
    “拿了钱还要撕票,武贵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他没说。”
    “此前在密室里我们还被绑着时,你为什么没动手杀我们?”
    “听你说你是四品刺史,杀了你会被灭九族,我害怕了。”
    “你认识这块铜牌吗?”古壶再次把铜牌举到周道面前问,正面反面都给他看了。
    周道摇头:“不认识,没见过,大人,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家里还有两岁到十多岁的四五个儿女,上面还有老父母,我不想被灭九族,我说的是真的,我宁愿我自己死,能饶过我家人吗?”
    古壶:“算你明智,事后我会在官府作证为你轻轻惩罚的。”
    就在这时,侯戈押着一个人进来了,侯戈说,这人是刚在客栈大门处捉住的,是余旺财派回来送信的。
    这人一见周道等人的情形,吓得立即交代了,他说余旺财已经取到了十万贯钱,正分散运走,余旺财派他把这消息带回来,要武贵放了古壶他们三人,立即收拾,撤出春意客栈。
    “好,听你们余大头领的,撤出春意客栈。”古壶大声说。
    接下来,和定伯侯戈一起,又找来两辆马车,把被生擒的周道等人和武贵等人的尸体,死的活的共十多人塞进车里。
    古壶一行把这些绑票自己的人一股脑儿带到了县城。
    林县令再次见到古壶时,一惊,再看见古壶带回来的这些死人活人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问:“古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县境内一桩绑票案,我已经帮你破了一半,另一半案你自己去破。”古壶微笑说。
    “绑票?绑谁?”林县令惊讶莫名。
    “绑我。”古壶风轻云淡地说,接着他向林县令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又把此事写了份书面材料交给林县令。
    最后,古壶说:“武贵身上那块铜牌,疑点甚多,我要带走,继续追查,审问这些活着的绑匪,捉拿余旺财,追加那十万贯的用其他后续事宜事就有劳林县令了,这事,功劳全算你的,我只是作为受害者为你提供证据,有劳林县令了。”
    林县令拱手道:“像古大人如此做官的,天下绝无仅有。”
    “哈哈哈——”古壶大笑,“我就不谦虚了,你说对了,我这人就是天下绝无仅有,只此一个,林大人也是位干才,我还要赶路,后会有期,告辞。”
    告别了林县令,古壶一行立即再次踏上前往宁都的中途,已经耽误了两三日,他们轮换着马匹,一路小跑。
    其间休息时,古壶总要掏出那个小铜牌一次次一琢磨,可是,这小小的铜牌在他脑中像一团巨大的疑云,他赶不走,更看不透。
    终于在规定时间的前两天赶到了宁都,看着高大的宁都城门,古壶又一次心潮起伏,虽然对宁都城甚至对后宫,他已经比较熟悉了。
    可是,面对这个大宁政治和经济的中心之城,他还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这里也是权力斗争的中心,像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海面。
    这里不但有看得见的波涛和漩涡,更有看不见的暗礁暗流,他已经别无选择地落进了这片海里没有回头路可走。
    自己要做的,只能是在里面搏击风浪,不但要争取不要把自己溺毙,还要能驾驶理想之船,在这里逍遥遨游,虽然很难,但必须勇往直前。
    “古大夫,我们这次进城,住客栈还是住驿馆?”定伯问古壶。
    按照朝廷规定,地方官进都城办理公务,可以免费入住驿馆,也可以自己住客栈,虽然自己可以住岳父康王府处,还可以住将军大哥处。
    可古壶这次打算住到驿馆去,看看此次来朝议国事的,还有多少其他同僚,是不是二十个刺史,七十个郡守都来了,能不能从同僚处得到一些消息。
    宁都城驿馆分布在城东和城西两处,古壶一行来到了东驿馆,登记时一打听,已经有八个刺史二十个郡守住了进来,果然,此次是所能刺史和郡守都来了,所谓“国是”一定小不了。
    驿馆很宽,有数十个独立的小四合院,他们三人住进了一个名叫“丰成馆”的小院,小院挺雅静,有三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还有独立的茅厕沐浴间。
    入住时已经是晚饭时刻,晚饭可以自己选择外出吃,也可以在驿馆餐厅吃,古壶选择了在驿馆餐厅吃。
    一进入餐厅,古壶眼前一亮,餐厅宽敞,已经坐了十多桌人,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穿官服,但一眼就看得出来,都是刺史郡守级别的官员。
    再一细看,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全是陌生面孔,众人都在边吃边小声交谈着。
    古壶挑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三人坐下,定伯四下看看,突然站了起来说:“我们不能坐这儿。”
    “为什么?”古壶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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