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过每人的生日后，庄默咳嗽了一声：“这样，我觉得师兄弟还是应该按照实力来排，你说是不是，十三师弟？”
    边十三只说了一个字：“不。”
    潘乙：“我也觉得不是。”
    然后又投出手表屏幕跟胡贺的聊天记录，说道：“很明显，胡贺也觉得不是。”
    庄默耸了耸肩：“大家都是同龄人，论什么师兄弟啊，你说是不是，潘二？”
    潘乙：“……”
    晚上回到木系教室里，考试前，庄默问韩玲玉：“四月十三是什么日子？”
    看十三的状态，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而且是特别不好的日子。
    韩玲玉：“你不知道吗？四月十三是第一次异种大规模钻出的时间。”
    “在此之前，有一些零散出现的，但不成规模。”
    庄默：“原来是这一天啊。”
    韩玲玉点头，面色晦暗：“所以四月十三也被称为……真正末日开启的日子。”
    四月十三，异种出世。
    庄默明白边十三的自我厌弃来自哪里了。
    出生在四月十三怎么了？
    只不过是无能的人类找到了一个发泄怨气的出口罢了。
    他们不会在意狰狞的恶意会对一个小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过去的事情，边十三不说，庄默也不会问。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幸运的是，十三现在是强者。
    月考开始，庄默埋头写满卷面，开始状似不经意地四处打量。
    有人抓耳挠腮，有人胸有成竹。
    还有人……漫不经心？
    叶星蝶坐在他斜前方的位置，坐姿随意，笔不断点着桌子。
    这慵懒的样子庄默在种花家时见过，有些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成绩。
    收回停留在叶星蝶身上的视线，庄默检查了一遍卷面，默默修炼。
    考场修炼，别有一番滋味。
    只不过“道可道”不能念出声，只能在心里默念，不知道周围的能量能不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考试结束后，又上了个晚自习，庄默和边十三才在木系教室门口集合，去见他们的老师。
    木系的成绩需要韩峻峰批卷子，其他系的月考结果当场就能出。
    比如边十三，从来就没考过第二。
    “我现在能控制二十四斤金属，范围有四十三米了。”
    “就算和留级生打，我也赢了！”
    边十三跟庄默说着自己的成绩，他当然还是第一。
    庄默：“十三啊，你这么优秀让我很有压力啊。”
    边十三刻意模仿着庄默的语气：“是吗是吗？”
    庄默哈哈大笑：“是的是的。”
    两人走到新生报到处门口，庄默还在奇怪，为了叶星蝶的事儿把他喊过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喊了十三。
    既然喊了十三，怎么没喊他另外几位师弟师妹？
    敲三下门，庄默和边十三得到允许后，进门乖乖坐好。
    别看庄默前一天晚上刚做了可怕的梦，今天面对葛老的时候，完全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是他对不起阳阳，都是他的错。
    不对，都是那个“有问题的同学”的错。
    庄默乖巧脸：“老师。”
    边十三：“老师。”
    葛老点点头，说道：“坐吧。”
    “老人家睡得早，十分钟时间，你俩看完就走。”
    庄默：这糟老头子是在内涵我昨天吵醒他了，是吧是吧？
    同样是老师，作息差很大啊。
    不过看什么？不是来聊叶星蝶吗？
    庄默正在心里嘀咕着，忽然一阵春风拂面。
    广阔的试验田里，只有他和叶星蝶两个人。
    庄默：“……”
    这应该是个幻境吧？
    糟老头子果然牛逼，让人做个梦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把两个人搞到同一个梦里都妥妥的。
    庄默尴尬地笑了笑：“欸，叶星蝶，好巧啊，你也来催生……不知道是啥品种的花？”
    叶星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但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小花啊小花，你可真美。”
    话音刚落，她轻轻抬起手，掐掉了花头。
    庄默瞳孔地震！
    震惊！
    他好像是那朵花！
    不对，他就是那朵小黄花！
    现在他的头和身体分离，头被风吹得滚了几圈，滚到了叶星蝶脚边。
    然后他就看到叶星蝶的鞋底高高抬起，狠狠落下。
    碎了，他的头碎了！
    摘花就摘花，踩这么狠做什么？！
    叶星蝶跟花有仇吗？！
    另外，糟老头子也太记仇了吧！给他安排这么个幻境！
    谁家花能看得见人啊，这幻境一点也不真实！
    不过叶星蝶视角好像很真实，看她那状态，明显入戏了。
    她抚摸着没了头的花茎，语调楚楚可怜：“对不起啊小花，看你太美，又很自在，实在是让人不开心。”
    庄默：好好好，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什么人啊，连小黄花都不放过。
    不过十三在这个幻境里吗？怎么没看到十三？
    难道是左面那支花？还是右边那一丛草？
    直到他的眼神锁定了一直在摇摆身体的一棵小草，周边寸草不生，只有它自个儿在那里摇摆。
    庄默努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十三，我在这儿呢，十三！”
    可能十三也在跟他说话吧，虽然他听不见。
    唉，糟老头子坏得很。
    身体形态只剩了三片花瓣的庄默心想，不知道十三做草有痛觉吗？他当花当得挺疼的。
    庄默翻了个身，看到叶星蝶开始催生花。
    准确地说，是她在释放能量玩。
    神态随意，十几秒开一朵小花，开了就摘，摘了就踩踏。
    就连庄默这个对木系能量强度和等级不明显的都能看出她催生能力之强了。
    十几秒，让一朵小花从花苞到绽放，这分明是助教的水平。
    而且叶星蝶明显没尽全力，态度完全是在戏耍。
    韩玲玉的直觉很准，叶星蝶果然有问题。
    就不知道这问题是大是小了。
    十三草还在努力摇摆身体，庄默花已经躺平了。
    叶星蝶踩花踩得没劲儿，语气可怜兮兮的。
    “好无聊啊，好想杀了庄默。”
    庄默：“？！”
    叶星蝶是吧？等着去死吧你！
    “还是更想杀韩玲玉，看见她就烦。”
    庄默三片花瓣立即支棱起来，等他醒来，就先去要了这个叶星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