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自己是自己？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这要如何证明？
    葛荀想了想，一掌朝季怀安拍了过来。
    季怀安一掌迎了上去，两人双掌相交，内力“轰”的一声撞在一起。
    葛荀身体一晃，退了两步。
    季怀安“蹬蹬蹬”连退三步才稳住身体。
    好强……他握了下有些麻痹的右拳。
    葛荀的实力竟在自己之上，难怪连曹恒会花心思利用葛老头，实力确实不凡。
    不过他有混元飞刀，即便葛荀实力在他之上，他也不惧。
    “大胆……”
    一旁的士兵纷纷拔出刀剑，想要冲上去围攻葛荀。
    “退下……”
    季怀安一伸手，拦住士兵。
    “可以证明了吗？”葛荀眯眼问道。
    “可以……”
    季怀安咧嘴一笑。
    西齐并没有这样的高手，外貌可以易容，实力是装不出来的。
    “前辈，里面请……”
    葛荀也不客气，大步走进军营。
    来到军中大帐，双方分宾主落坐。
    “前辈是如何出城的？”季怀安好奇地问。
    “西城门夜间有兵马和探子进出，老夫跟着混了出来……”
    明王军的大营扎在东城门外，西州城的兵马，密探都是从西城门进出，葛荀在西州城潜伏多年，以他的身手想混出城并不难。
    “前辈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急需知道城中的情况。”
    “老夫出城便是来履约的……”
    葛荀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缓缓道：“城中的情况有些复杂，齐溪利用蛊虫控制了西齐王宫，以及城中的所有兵马……”
    季怀安听完忙问：“那种傀儡士兵一共有多少？”
    “我查探了一下，傀儡兵全部聚集在西齐王宫中，总数差不多就是三万禁卫，不过中了傀儡蛊，禁卫的实力会增强数倍……前天几晚上你们是不是吃了亏？”
    季怀安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好消息是西州城的傀儡士兵不多，被他们消灭了近半，还剩一万五千左右。
    西州城的总兵马在十六万左右，除了前几天被他们消灭的一万四五千的傀儡兵，加上正面战场消灭的几千人，伤亡差不多只有两万。
    也就是说西州城还有十四万兵马，他们不足八万。
    而且对方占据了地利，又是守城的一方，加上那一万五千傀儡兵的战力恐怖，即便能冲入城中，他们也毫无胜算。
    “老夫可以帮你们拿下西州城，不过你要帮我救出英男。”
    季怀安一惊：“皇甫姑娘怎么了？”
    “她被齐溪种了傀儡蛊。”
    “皇甫姑娘中了……傀儡蛊？”
    季怀安紧张地握了下拳头，骨骼嘎嘎作响。
    葛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皇甫英男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有办法破城，但要想救出英男，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季怀安一听葛荀的计划，的确是个好办法。
    “前辈有破解傀儡蛊之法？”
    “没有，但我有办法可以压制蛊虫。”
    “如何压制？”
    “我们先拿下西州城再说。”
    老头儿心眼颇多，并没有将苗疆圣珠的事告诉他。
    季怀安只好先答应下来。
    “前辈，还有件事……”
    “太子殿下难道信不过老夫？”
    季怀安摇了摇头：“是另一件事。”
    “何事？”
    “前辈委托寻找之人，已经有眉目了。”
    “你说……真的？”
    葛荀颤抖了一下，葫芦里的酒水差点溅了出来。
    但很快老头儿便冷静下来。
    “你莫要随便找个人诓骗老夫……”
    “前辈，人我已经带来了。”
    几息后，他让红莲将秀儿带了过来。
    两女一进营帐，葛荀噌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酒葫芦滑落，“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不用季怀安解释，葛荀便知道他没有找错人，因为秀儿跟曾经的姜颖有八九分相似。
    “孩子……”
    葛荀哽咽着往前走了一步。
    秀儿本能地往手退了一步。
    季怀安：“秀儿，他就是……”
    “我知道。”秀儿紧咬着嘴唇。
    也许世间真的有血脉相连的感应，在看到葛荀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秀。”
    “姜秀……”
    葛荀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姜秀看着两鬓斑白，一脸苍老的父亲，心中莫名的一阵刺痛。
    她早已从季怀安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她并不怪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相反，她觉得父亲很可怜。
    她想喊一声“爹爹”，但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试了几次，都没有喊出口。
    “对不起……”
    姜秀感觉有些歉疚。
    “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阿颖，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的女儿了。”
    葛荀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人能明白他的心情，他找了姜秀十几年，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在世，他在十几年前为姜颖报仇后就已经自杀了。
    可以说，这个女儿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
    此时终于找到了，而且长得跟姜颖太像，十多年压抑的情绪完全失控。
    姜秀受到父亲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直流。她蹲到父亲身边，拿出手绢帮老头儿擦了擦眼泪。
    “爹……”
    姜秀终于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叫喊，让葛老头冰冷的心热了起来，血脉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但他却哭得更大声了。
    良久，两人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
    “好孩子，是爹对不起你。”
    “我都知道，不怪您。”
    “秀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快跟我说说。”
    “爹，我过得很好，少爷……不，是太子殿下，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太子殿下？你一直跟他在一起？”葛荀说着看向季怀安。
    季怀安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儿知道自己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不会跟自己翻脸吧？
    “咳，葛金刀，这事有些复杂，稍后再说……你们父女好不容易团聚，亲人重逢是件大喜事，我去让人准备些酒菜，咱们一家人边吃边聊。”
    一家人？葛金刀还没反应过来，季怀安已经“嗖”的一声跑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