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这一问，换来的却是这名老者癫狂的大笑声。
    “我是谁？如果你不问，老夫都忘记我是谁了！”
    扬起头颅之际，透过杂乱的黑发，一双深邃的眸光，落在了楚云的面容上。
    老者的眼中有着惊讶！
    “你不是庆王府的人？”
    “我说过我是庆王府的人了吗？”
    楚云的回答，让老者的眸光中有了一丝释然。
    “看来老夫不死，艾鸿是难以安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皇子的人？”
    “这个世上，最希望我死的，就是艾鸿了！”
    老者的语气很是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一天的到来。
    直到此时，楚云才看清了老者的面容，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布满了皱纹，但是一双虎目，却是炯炯有神！
    从这凌厉的眸光中，楚云不难看出，面前的这位老者，曾经是位武道强者，可是现在，却是成为了一个废人。
    就算如此，老者的虎威尚存，身上的霸气犹在！
    就在楚云留意老者时，老者的嘴边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你们还是来晚了，有人比你们先下手了，老夫可能再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楚云心头一震，想起了初见老者时他那句乞求的话。
    “是谁想要杀人灭口？”
    老者的眸光落在楚云的面容上，淡淡的说道。
    “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因果循环！这是老夫的报应。”
    “石钧，老皇帝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楚云的语气冷冷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所言非虚，也许他真的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老者一愕，哈哈大笑道。
    “老皇帝的死？在你们的眼中，老皇帝早就死了。也对！老皇帝早晚都逃不了一死，他的恶事做的太多了，如今报应也来了，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打算放过他。”
    老者自怜自哀的这番话，让楚云的心中有了狐疑。
    “石钧，你究竟在说什么？”
    老者收敛起的笑容，面色再度的恢复了平静。
    “石钧就是一个替死鬼罢了！其实他是很无辜的。”
    “你不是石钧？”
    “老夫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石钧了？”
    这一回震惊的是楚云！
    瞬间，楚云就反应了过来。
    “你还没死？”
    “跟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老者的语气没有半点的波澜，仿佛就是在闲唠家常一般。
    “在你临死之前，能否告知我事情的真相？”
    “你不是艾鸿的人，也不是艾青的人，能告诉老夫你是谁吗？”
    此时老者的瞳光中，泛起了一丝凌厉之色，身上更是爆发出了久违的上位者气息。
    闻之，楚云索性就这么坐在的土崖上，轻声的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您一生是何等的罪孽滔天？此时的你，想必也在悔过之中！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无妨。”
    “你究竟是谁？”
    老者再次追问道。
    “我是艾丽尔的夫婿，更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楚云回答的很直接。
    老者剧烈的挣扎了几下，他想跃出水牢，可是注定是徒劳的。
    无力的他，残留在面容上的，是一抹少有的得意之色。
    这次的开怀大笑，他是发自真心的！
    当老者止住了癫狂的笑声后，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在水中摇晃几步，是楚云出手拽住了他，老者才没跌入水中。
    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迹，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艾鸿，艾青两个逆子，笑到最后的未必是你们！这就是报应，属于你们的报应！”
    楚云冷眼旁观，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
    “你想扳倒大皇子和二皇子，对不对？”
    老者貌似疯癫的说道。
    “你又能帮助我多少呢？”
    楚云语气的冷漠，与老者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忘了，我可是夏皇艾尚！”
    “但是现在，你只不过是一名生不如死的囚徒，将死之人，又何必提及当年？”
    “当初！艾鸿那个逆子算计了朕，让朕武道修为尽失，是艾青偷梁换柱，让石钧成了替死鬼，朕才侥幸逃过一劫！”
    “可是你现在比那时还惨！”
    “艾青杀我，朕毫不为奇。”
    “为何？”
    “是朕虐杀了他的母亲，剥夺了他的一切。”
    说完这番话时，艾尚的面容之上，竟然有了一丝懊悔之色。
    “你还是太贪心了！如果早一些让出皇位，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如今，艾鸿成为了新的夏皇，你也要陈尸在水牢之中了。”
    也许是楚云的话说到了夏皇艾尚的痛处，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艾尚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艾鸿用卑鄙的手段坐上了皇位，他是不得人心的，也注定了他坐不稳江山！艾青的报复心太强，他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现在还有资格为夏国挑选继承人吗？”
    楚云的嘴边有着讥笑。
    艾尚对楚云的讥讽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我的儿女我知道，除了艾鸿和艾青，余下的那几位皇子更是庸才！唯一能够执掌夏国的，只有艾丽尔了。”
    “哈……哈……哈……”
    这一回发出大笑的，是楚云。
    “艾尚，你临死也要选择反戈一击，你是想让艾丽尔为你复仇吧？”
    “以前朕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但看到了你之后，更是知道了你和艾丽尔的关系，朕才有了这个念头。”
    艾尚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向楚云的眸光中有着深意。
    “说来听听！”
    “因为你的身上，和那人一样，有一股神秘莫测的玄力在游走！”
    “那人是谁？”
    楚云收起了玩味的笑意，冷声问道。
    “一个被朕救起的海外炼气士。”
    “现在他人呢？”
    “重伤之下，被朕杀了！”
    楚云的眸光中有了怒意，看来夏皇爱尚，和他那两个儿子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是不择手段的。
    “你是为了得到还魂丹，才杀了他？”
    对于还魂丹这三个字，艾尚颇是有些嗤之以鼻。
    “还魂丹算得了什么？我杀他，就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那件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