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星汉叫我过来，还喊来了花姐，目的肯定没那么简单。
    花姐是他的底牌，而现在他把他的底牌告诉了我，他想干嘛？
    是想稳住我？
    还是想威慑我？
    我觉得应该都有。
    “秦方舟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邓星汉挥了挥手，很快包厢里的其他女人都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还能什么情况，他之前那个男朋友据说背着他，跟一个佳丽搞上了。后来被他知道，直接拖出去剁成了碎块，肉都拿去喂狗了。”
    花姐伸手将邓星汉嘴巴上叼着的半截烟，拿了过去抽了起来。
    “毛争倒是挺会找机会。”邓星汉笑着说，“也亏他硬的起来……草！”
    我愣了一下：“秦经理是……”
    花姐咧嘴一笑：“是受。怎么？你也想去试试？”
    我赶忙摇头。
    “看把你吓的，就你这样，秦方舟也不一定看得上你。”花姐没好气地说。
    我忘了花姐也是同性恋，差点说话得罪了她。
    “那你去找秦方舟怎么说的？”邓星汉问。
    花姐吐出一口烟，说：“还能怎么说，我就和他说这个事情，让他不要插手……”
    说到这里，她沉吟了一下：“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家伙倒是答应得很爽快。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能有什么猫腻？只要秦方舟不插手，毛争拿什么跟我抢？”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现在还没到月底呢。”
    “你觉得，我会输给他？”邓星汉不屑地道，“一个他妈的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怎么跟我斗？”
    “你不也就是个破大专生么？”
    “那又怎么样？”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让我有种错觉，两人好像关系很好。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邓星汉在花姐面前，完全没有一点不自然，而花姐也一扫以往的那种冷酷。
    这两人会是什么关系？
    我正猜测之际，邓星汉忽然对我说：“对了杨磊，听说你是本科生？”
    “哦……只能算是半个本科，期间我辍学了。”我笑着说。
    “难怪。”他笑着说，“上过本科的就是不一样，脑子明显好使得多。”
    “哪有，星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上的大学也不是什么重点大学……”
    “你知道吗？你这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谦虚。”邓星汉说，“你知不知道，在园区里太谦虚，就会被别人以为是怂。”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他们两人又聊了起来，基本上都是在聊秦方舟和毛争的事。
    我一边听着，一边开小差。
    花姐和邓星汉关系这么好，为什么邓星汉不去花姐的B区？
    要是他过去花姐那边，要做个主管不是很简单吗？
    这让我怎么也想不通。
    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花姐就提前走了，邓星汉把之前给我安排好的女人叫了进来，然后让她带着我去了房间。
    ……
    自从得知了，邓星汉的底牌是花姐之后，我原本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既然秦方舟已经答应不插手这个事，那如今谁想要当组长，就得靠业绩说话。
    我倒是不觉得毛争有多少胜算。
    就他那套整天不把狗推当人，往死里整，能做出多少业绩？
    眼看就到了月底最后几天，原本一直被压着的毛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业绩在一夜之间就超了上来。
    直接超了邓星汉一百多万！
    知道这个消息的邓星汉，当天就往我这里跑了好几次。
    一晃，就到了二十九号，邓星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业绩才做到一千万。
    而毛争那边，已经到了一千一百多万！
    说实在的，一个小组能做到这么高的业绩，在园区里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组了。
    要是放在平时，估计秦方舟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庆祝。
    可如今，我感受不到任何人对这件事的喜悦。
    包括我，这段时间压力也很大。
    想想看这么多钱，得让多少个家庭破裂？
    我已经不敢去想被骗之后，那些受害者的情形。
    每次一想到那些事，我心里就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了酒瘾，每天晚上要是不喝几杯，根本就睡不着。
    二十九号晚上，邓星汉把我和阿四还有许德宇叫了过去。
    他面色极为难看，指着许德宇的鼻子就直接骂了起来：“老许，我他妈平时对你如何？你心里没点B数？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星哥，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组里的大部分业绩我都转到了你这边，你也知道我那边就只是搞电话业务。”
    许德宇可怜巴巴地说：“现在人都学精了，打电话过去根本就开不了几个单。”
    “开不了几个单？那你上个月那一百万业绩怎么做出来的？”邓星汉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你觉得这次我要是当不上主管，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阿四挤出一个笑容，劝说道：“星哥，你也别生气啦，老许那边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邓星汉冷哼一声，盯着阿四：“他尽力了，那你呢？你这个做了多少？”
    阿四瞬间哑火，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邓星汉火气消了一些之后，坐到椅子上，看着我问：“杨磊，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看了一眼许德宇和阿四，抿了抿嘴说：“星哥，现在咱们还差多少业绩才能超过他们那边？”
    邓星汉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一百七十万……”
    “这样。”我呼了口气说，“星哥从现在到明天结算之前，这一百七十万业绩交给我。”
    话音刚落，邓星汉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确定？”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我道。
    见我不是在开玩笑，邓星汉猛地一拍桌子：“好！你要是明天能给我搞一百七十万的业绩，回头等我当了主管，你就是副主管。”
    许德宇和阿四一怔，转头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不敢把话说满，于是道：“星哥，我也不敢保证能搞这么多。我只希望到时候要是没做到这么多业绩，星哥你别怪我就行。”
    “你放心，绝对不会！”
    他看了一眼阿四和许德宇：“你们两个，到明天一人再给我搞十万业绩，听到没？”
    “啊？”许德宇一脸为难，“星哥，这个我恐怕搞不到……”
    “搞不到也得搞！”
    许德宇都沉默了起来，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抹不爽。
    我也不在意，现在这个节骨眼，我可不能看着毛争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