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以后又有什么用呢，我的父亲在我回不去以后并未给我过任何的帮助，甚至我连面都不曾再见过一次，我能理解他，在那个位置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可我依旧恨他，我想杀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看还能不能认出自己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缓了口气继续给我讲着之后的事儿。
    应龙确实上去了，但是它去的晚了，只看见了自己族人的皮包裹着昆仑山，龙皮之间是用龙筋缝合的。
    整个昆仑山血腥极了，随后慢慢消失在它的视野中。
    “它最后回来了，结果什么念想都没了，原本常常劝我要好好活下去的人，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我的机缘。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那次投胎转世的机会。”
    我的脑袋不停的在思考着这事儿，把所有的画面聚集在一起以后，开口道：
    “你说那仇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老堂口。当时它一门心思的就想让我继承你的老堂口，你为什么会有堂口？”
    女魃没听懂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以后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那老堂口不过就是个幻象罢了，它想骗你回到我的身体，只要你接了那个老堂口，你…其实就是接受回到我的身体里，等你死后这一魂一魄就会回到我的身体。只有你自愿回归，我的身体才能接纳这一魂一魄。至于仇怨…我的魂魄在这三十年四分五裂，但是我也找到了一个能回去的办法。我要去找我的父亲，我要杀了他。前提是你愿意回到我的身体，我必须得是完整的。”
    啊…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事儿一时间全部都说通了。
    为什么鬼将军当年一定要让我接老堂口，为什么说以后再杀我，为什么每次我要死的时候它都要出现保证我活。
    为什么它做了我的老碑王。
    因为只有我活着，才能有自愿回到女魃身体里的可能。
    只有这样女魃才能离开这里，去刺杀她的父亲，这也算是应龙将军为族人报仇。
    对此我表示十分无奈，我真的不觉得就凭着女魃就能杀了黄帝，这不是扯犊子么。
    炎黄子孙，炎黄子孙。
    但凡有点儿常识知识的都应该知道黄帝有多厉害，这是一个女魃能杀得掉的？
    所以我想，应龙可能是真的喜欢女魃，所以才愿意给她一个投胎的机会，并不是为了报仇。
    “你愿意回到我的身体么。”
    我下意识摇摇头，我对这件事儿是完全没想过的，从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想回归。
    “我不是你的一魂一魄，我叫白梓瞳。是一个顶香弟马，我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和你是不同的，我不会回到你的身体里。我死后也是要和常九爷在一起常相守的，若是同意了，我和灰飞烟灭没区别。”
    我死后如果其中一魂一魄离体回到女魃身体，那么我的三魂七魄就不全了，我又不修仙，弟马死后又不入轮回。
    时间长了我就真的会变孤魂，最后烟消云散。
    我的话说完以后女魃消失了，消失前我听到了她的轻笑声：
    “终有一天，你会同意的。”
    我听到这话以后冷笑了一声，说真的，我虽然说现在不同意，但是如果真的有必不得已的条件交换，我可能最后还是得同意。
    但是现在啥事儿都没有，愣让我同意这个事儿，我也是做不到。
    再者说，如果鬼将军要是知道我答应了，那不得现在上来就杀了我？
    这样女魃立刻就能彻底完整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睁开眼睛看见常九爷坐在我身边，我一醒过来它便凑了过来，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吃那个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胆子是真大啊，那如果是毒药呢？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没说话，若是告诉了常九爷，我可能就吃不到了，这家伙不会让我吃的。
    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世以后，我没觉得轻松…
    去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常九爷看我脸色不大好，它问话我也不回答，只是叹口气说道：
    “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了看围在我身边的人，轻轻拍了拍常九爷的手背，笑着说道：
    “没什么，先回去吃饭吧。吃饱喝足了以后咱们再聊，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完了以后我们就回了道观，大家吃饱喝足以后就都去休息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仙家们和我，我从前是大剌剌什么都能直接说，但是现在不行。
    我只能用意念和它们沟通。
    隔墙有耳。
    把女魃和应龙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以后众人都沉默了，先开口的是龙璇玑…
    “也就是说除了我和那个鬼将军，剩下的龙都死了？就没有漏网之龙？所有的真龙都被扒皮抽筋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摇摇头，这事儿我不清楚，但是看样子肯定是有什么能诱惑它们全部上去的办法，上去以后就没再下来，就像是腾蛇一族…
    当年九爷它们九条大长虫被抓，结果所有腾蛇一族都出动了，这么多年不都被压了起来么。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哪个腾蛇再外面晃悠的额。
    看样子龙也是群居动物，和腾蛇差不多。
    所以被征召的时候才什么疑心都没有的都上去了，至于那些杂龙，平时吃个龙肝凤髓它们都能被端上餐桌，时间长了没有灵气无法修炼，寿命到了尽头都是正常的事儿。
    龙璇玑听我这么解释以后也觉得有道理，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这时胡荼说道：
    “那你要小心点儿，这帮人以后说不定还会算计你，这女魃和应龙说白了就是希望你能回归到女魃本体上去…”
    常九爷此刻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脸色难看的可怕，我知道它在想什么。
    它在想怎么才能干的过女魃和应龙。
    这事儿说实话没什么办法，常九爷它们腾蛇一族很厉害了，但是再厉害也只是神兽。
    女魃的父亲黄帝能把真龙剥皮抽筋，那么其实常九爷它们对于女魃来说也不是什么劲敌，当初第一次见鬼将军的时候，常九爷它们加一起也没占到便宜。
    若是真打起来，没胜算。
    “爷。没事儿…我也不是傻子，只要我不松口，我就不会回去。”
    胡荼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忧心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奶奶当初是想要杀你的？”
    我点点头，是的，我奶奶当时是想要杀我的，但是我还真是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