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团长，我敬你一杯，看见你我就一见如故，祝你新年万事大吉，步步高升!”
    陆均十分示好地向秦雪岭敬酒，笑容热情。
    “多谢，也祝你步步高升。”秦雪岭客气与他碰杯。
    心里疑惑着这家伙莫不是脑袋进水了，怎么就能看上他那五大三粗的妹子了？
    还是离过婚的大龄妇女。
    不过想到李佳蕊都能找个油头粉面的结婚，也不难理解有的人口味特别。
    只是，陆均是已婚男人，有这思想太危险了。
    还好，陆衡要调职了，以后陆均也没理由来阳市骚扰雪花。
    秦雪岭面上对陆均客气，心里十分鄙视。
    毕竟，他欣赏苏染这样的女同志，但只是想一想，从不敢滋生别的念头。
    平常都不敢主动和她说话，看都不敢多看。
    而陆均是腆着脸皮来搭讪雪花。
    陆衡想到年后要调动工作，与张师长和秦雪岭喝了几杯，几年战友情深，尽在不言中。
    苏染倒是不管他喝酒，知道他有自制力，不会醉酒，自己吃得饱饱后去院子里看孩子们放烟花。
    两个妯娌慈爱地教孩子们点烟花，一簇一簇的烟花接连在夜空璀璨绽放，孩子们拍着手，兴高采烈的欢笑着，苏染想到明年自己的孩子也可以看烟花了，心情甚好。
    团圆饭结束后，大家喝茶聊天，罗慧珍给每个人都发了个红包。
    “来，这是压岁钱，祝你们新年平安，步步高升。”
    “我们这么大了也有压岁钱?”苏染有些意外。
    “父母在，我们都是孩子啊。”陆衡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
    晚上陆鸣谦和罗慧珍住客房，其他人回招待所休息。
    陆衡洗漱过后回到卧室，看苏染还没睡，把她带到怀里，亲了亲:“媳妇，新年快乐。”
    “老公，新年快乐。”
    “明年我们就一家四口了。”陆衡感触道:“今年我好幸福，有媳妇有孩子了。”
    “我也一样。”
    苏染说完，感觉肚子里的孩子扑腾跳动得厉害，手舞足蹈似的。
    “咱们孩子吃饭时老实睡觉，这会儿倒是欢脱起来了，以后不会是夜猫子吧？”
    “大概是被新年的欢乐气氛感染了吧？”
    陆衡大掌在她肚皮轻抚过去，温柔哄娃。
    “宝宝乖啊，你们过几天就能出来看这个世界了。”
    没想到孩子们还是不停的动。
    苏染忽然惊觉底下一股热流涌出，低头掀开一看，慌了。
    “不好了，羊水破了，快带我去医院。”
    “这是要生了？”陆衡也惊慌起来。
    “是的，要早产。”苏染忙吩咐道:“快给我穿衣服，羊水破了得马上生产，否则孩子容易缺氧窒息。”
    “好，别怕，我马上给你穿衣服。”
    陆衡迅速给苏染披好外套，开门出去喊人。
    “爸、妈，染染羊水破了，要生了!”
    闻言罗慧珍和陆鸣谦立刻开门出来，也是有些惊慌。
    “快抱她去车上，一刻也不能耽误。”
    很快，陆鸣谦去开车，陆衡拿一床棉被裹着苏染，直接抱她去后座。
    罗慧珍匆忙拿了待产包跟上车。
    “你把她腿抬高一点，防止到医院前羊水全流完。”
    陆衡立即照办。
    “染染别怕，我们现在都陪着你。”罗慧珍安抚着问她：“你现在有没有其他不适?”
    苏染说:“感觉肚子开始疼了。 ”
    “那就是要生了。”罗慧珍握着她的手安抚:“有妈在，别怕啊，妈是过来人，有经验。”
    汽车启动声惊动了隔壁两家。
    “陆军长，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陆鸣谦道:“去部队医院，染染要提前生了，麻烦你们去服务社通知我家那几个，让他们到医院帮忙。”
    说完，一踩油门，快速向医院方向驶去。
    路上，苏染已经有了强烈的阵痛感，感觉腰都要断裂了，紧密的剧痛从腹部和腰部向下蔓延，痛得她忍不住喊出了声，额头渗出冷汗。
    “陆衡，我好痛啊……”
    陆衡心疼死了，握着她的手温柔道:“染染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罗慧珍也鼓励道：“孩子别怕，女人生孩子都会经历这一遭的，你坚持一下。”
    “陆衡，我真的好痛啊……”苏染痛得难以抑制，哭出声。
    “我知道，我知道，宝贝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陆衡亲着她不住道歉。
    还好，部队医院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张师长得知苏染被送去医院生产，立即给医院打了电话，医生和护士早已推着移动病床在医院门口等着。
    苏染一到，就被护产科医生抱到病床上，快速被推送进产房检查。
    陆衡要跟进去被阻止了。
    “不行，我答应要陪她生产的，我一定要进去。”
    护士无奈，只好说:“请跟我去消毒穿无菌服再过来。”
    医生检查过后，出来和家属商量。
    “产妇已经开了七指，胎位都正，有顺产的条件，马上就能生。”
    “如果同意，我们就不做剖腹产了，你们家属是否同意?”
    陆衡虽然平时攒了些生产知识，现在却不知选哪种生产方式更合适，只能问罗慧珍，“妈，你说是顺产好还是破腹产好?”
    “那就顺产吧，就是生的时候比较遭罪，一会儿你拿毛巾给染染咬着。”
    罗慧珍果断做出决定。
    陆衡被护士带进产房时，苏染已经痛得想打滚，可惜腿已经被两个护士摁住了，“别并拢，否则会伤到孩子。”
    “深呼吸，往下用力推送，重复这个动作……”
    可苏染痛得几乎失去理智，抓着病床架子哭天喊地。
    “痛死我了，我不生了——”
    “医生，救救我啊——”
    助产护士镇静安慰道:“别怕，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才是伟大的妈妈，你想一想马上能看到自己可爱的孩子了，忍着点啊，保持体力才能生出孩子……”
    陆衡愧疚走过去，给苏染擦眼泪，握着她的手，柔声哄:“染染乖啊，忍一忍，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陆衡，我好痛啊，我要痛死了——”苏染看到他安心了些，可是疼痛还是让她抓狂。
    “我知道，我知道……”陆衡恨不能替她承受这疼痛，事实上却无能为力。
    苏染一直惨叫连连。
    陆衡眼眶发红，亲着她不住道歉，说是自己害了她，以后任凭她处置。
    几个护士开了眼， 没想到素来冷静的陆团长疼媳妇到了这种地步。
    以往，别的干部可不会强烈要求陪产。
    还好，苏染的产程进展比较快，剧烈疼痛过后第一个宝宝出生了。
    随着一声啼哭，苏染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是个男孩!”
    苏染赶紧道:“把他倒过来，口腔清理干净，让孩子多哭一会儿。”
    护士应声着，把婴儿清理后抱给陆衡看，陆衡看到皱巴巴红彤彤的娃娃，没接过来:“我一会儿再抱吧，还有两个没出生。”
    护士去外面报喜，把家属送过来的鸡汤交给陆衡，陆衡边喂苏染喝鸡汤边鼓励她加油。
    只是疼痛暂停十几分钟后，苏染再次经历裂骨之痛。
    她的一声声惨叫敲击着陆衡的心脏，让他揪着心疼。
    半个小时后，苏染终于把老二老三也生出来了，这两个娃相隔十几分钟。
    “真幸运啊，三个孩子三个胎盘，都发育得很好。”
    护士惊讶道。
    “第二个也是男孩。”
    “第三个是女儿。”
    “陆团长，恭喜你儿女双全!”
    “谢谢，谢谢，你们去向我父母报喜吧，我还要陪我媳妇。”
    陆衡坚持陪苏染侧切伤口缝好才出产房。
    外面站了一群家属亲友，不但有陆家人还有家属院其他的嫂子。
    众人看到他关切问:
    “孩子怎么样?”
    “大人怎么样?”
    陆衡微笑道:“都还好，谢谢关心，两儿子一闺女，护士要观察后再抱出来。”
    “染染现在累得睡着了。”
    “那快点给亲家公亲家母报喜去。”陆鸣谦欢喜不已。
    “我去打电话。”张宇航飞快去护士站打电话给苏家。
    苏染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旁白并排的一张床上躺着三个小娃娃，被襁褓包着，个个都是小小的，红润的皮肤，看起来长得一样，只是头都是尖尖的，头发还算浓。
    “媳妇，你醒了。”陆衡温柔摸了摸她脸。
    “咱们的三个孩子很好看吧？”
    “头怎么尖成那样了?”苏染有些担心。
    “医生说顺产都是那样，挤压的，过几天就好了。”
    “咱们的孩子真会挑日子啊，在年三十出生，以后都不愁吃喝了。”
    陆衡说完，婴儿啼哭起来。
    护士推门而入:“孩子应该饿了，快给他们喂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