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都能见到他，霍景逸有点好奇。
    难道他是苏染的贴身保镖?
    看着又不像。
    “霍先生，你好，我叫张宇航，很高兴再次见面。”
    张宇航这会不怵了，知道苏染没抛弃他这个小弟。
    挺直腰板，大方朝霍景逸伸手寒暄。
    想起那次在新华书店，张宇航阻断他和苏染相识，防贼一样的态度，霍景逸忽然生了作弄之心，并不和他握手。
    笑着问他:“你真是苏小姐丈夫的弟弟?”
    “不是亲兄弟，但胜过兄弟的感情，我和陆大哥认识很早，心里一直把他当亲大哥。”
    “陆大哥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喊苏染嫂子。”
    既然是商业合作伙伴，说不定以后要和霍景逸长期打交道，张宇航便坦然地实话实说。
    苏染赞许点头，补充介绍道:“霍先生，张宇航现在是我的生意合伙人，也是我的助理，以后我们的商业合作，他可能会负责部分工作。”
    霍景逸这才和张宇航握手。
    心里沉吟:原来苏小姐的丈夫姓陆。
    还是看着张宇航长大的，又是高级别的军官，那年纪恐怕比苏小姐大了不少吧。
    也不知苏小姐为何要早早嫁人，真是太遗憾了。
    顾常青察觉他们之间的谈话微妙，笑着问:“霍先生，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啊？”
    霍景逸点头，揶揄道:“我第一次见苏小姐是在新华书店，不过当时只说过两句话，就被张先生打断了，要不是张先生过于防备，说不定早就和你们合作了。”
    张宇航有些尴尬。
    “这小子。”顾常青解围道:“他刚出社会，没什么经验，恐怕也是受了陆衡的叮嘱，出门在外得照顾好苏染。”
    “顾厂长和苏小姐的丈夫也认识?”霍景逸这次连苏染丈夫的名字都知道了。
    “认识，我们以前是多年的战友，他年轻有为，和苏染的感情也很好。”
    顾常青这也是侧面提醒霍景逸，不要对苏染有非分想法。
    年轻有为四字又让霍景逸泄了气。
    不过，面上还是保持风度翩翩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顾厂长和苏小姐能合作得这么好。”
    “苏染以前在我们先进制衣厂工作过一段时间，她的设计能力有目共睹，不过因为陆衡担心她的人身安全，所以不让她在外面全职工作。”顾常青边带他去商务室边说:“这个陆衡啊，是标准的爱妻模范丈夫。”
    苏染面上微红，说:“顾厂长对嫂子也很好的。”
    “是，我们部队的男同志，忠于信仰，忠于爱情是刻在骨子里的。”顾常青认真道。
    这份认真，让霍景逸油然而生敬意。
    接下来的商业谈判便在轻松的氛围进行。
    霍景逸开门见山道:
    “刚才模特展示的那些服装，我都想独家经销，不过第一次合作，采购的数量不会太多，初次下单是每款一千套，关于尺码数据，我们会列一份采购单给你们。”
    顾常青初步一算，这可是将近两万件的订单。
    按照两百一套的价格，这个订单要是谈下来，一笔订单工厂就能挣几十万。
    苏染本人也能挣上百万利润。
    这可了不得啊。
    “霍先生想要的独家经销权，是在港城还是包括其他地区?”苏染倒是波澜不惊。
    “除内地以外的市场。”霍景逸问:“苏小姐如果有什么附加条件，可以提出来。”
    苏染知道虽然她的服装有特色，但经销商一开始要在市场上打开销售局面不容易，介于长期稳定合作的考量，苏染只两点要求。
    “初次合作，霍先生先选十套定购吧，因为下周就是外商交流会，我们这批服装样品原本是要面向所有外商展览的，现在也没有足够时间准备新样品，所以只能卖给你十套服装的经销权。”
    “当然，如果霍先生有需要，我后续再设计十套秋冬装款式给你经销。”
    有时候越急于销售越容易被买家拿捏。
    虽然出乎意料，但霍景逸也能接受，点头道:“可以。”
    马上就是秋冬季节了，卖秋冬款式服装正当时。
    苏染接着说:“我们对付款方式有要求，必须预付百分之五十的生产定金，生产完支付余款。”
    百分之五十足以支付工厂全额货款生产， 她的利润也能提前拿到一部分。
    “可以。”霍景逸爽快应下，也提要求:
    “苏小姐，关于价格，批量订单是否有折扣优惠?”
    商人哪怕面对物美价廉的产品，也会习惯性砍价。
    苏染道:“第一个订单，我们可以给予九折优惠支持，以后的单价可以视采购数量给予不同的优惠折扣，采购量越大的折扣越多。”
    霍景逸点点头，又问:“交货期要多久?”
    “30天。”顾常青保守说，其实20天内可以完成生产包装，但涉及新产品，还是保守一些。
    “行，那我们今天把合同签订下来。”
    霍景逸果断决策，让秘书当场起草了一份标准的采购合同，是英文和繁体版本的。
    苏染手抄一份，添加了简体字。
    一式三份，霍景逸过目后当场就签订了合同。
    说三天内打款，让苏染留意查收账户到款。
    签完订单，顾常青请霍景逸吃饭，被他婉拒了。
    方远说霍先生只习惯吃自己厨师做的饭菜，所以不能在外面吃饭。
    等他们走后，顾常青还有点不敢相信订单谈得如此顺利。
    “小苏，这个订单真的谈下来了?”
    苏染淡定道:“以到款为准，我收到定金立即通知你安排生产。”
    “好，你放心，我们会打好外贸出口第一战。”顾常青郑重保证。
    苏染道和顾常青交代了些重要事项才准备离开。
    她和张宇航从楼上下来，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走到停车场，张宇航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道是要送苏染回去，还是陪林美娟吃晚饭。
    这副丢魂样，让苏染好气。
    “听说你和林美娟谈恋爱了？”
    张宇航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嫂子，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都不想知道，是工厂的人告诉我的。”苏染语重心长说:“爱情和事业并不冲突，但你不能因为谈恋爱就把事业忘记了。”
    “今天这个订单我是不会给你分成的，因为你一点也没有出力。”
    “要不是我自己去了店铺，就错失了一个大客户。”
    “是，嫂子，你放心，我以后绝对工作第一。”张宇航立即保证道。
    却又道:“嫂子，我先去给林美娟打声招呼就送你回店铺?”
    苏染无奈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谢谢嫂子。”
    张宇航说完飞快往样品展厅跑去。
    苏染决定给他一次调整状态机会，要是接下来还三心二意的，只能把他开除处理。
    当初签订的合作合同对他的工作是有要求的，事业还没多大成就这样沉迷美色，以后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