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开学要晚上那么两三天，和自家导师简单打了个照面后，白落落久违的在校内逛了逛。
    近两天烦心事太多让她心情低落，除去得知封远外地实习外，更多的还是有关修为层面。
    御狐丸这种东西过去销声匿迹得有多年，白落落也是最近才听洪巧等人提过，没想到其效果过于霸道。
    不仅能消磨她的修为，好像还能在一段时间内抑制她修为增长，无论是自我修炼亦或是让封远滋补，她的修为恢复都跟龟爬似的。
    但即使知道百害无一利，她也真的好想要人头……
    奈何这两天封远一点也不满足她，三排的游戏永远只让她在旁边打助攻，人头全喂给了章小云。
    是自己对付男人的手段太浅了吗？
    白落落开始琢磨起找洪巧取取经，于是拿出手机给她发去消息。
    白落落：有空吗，出来吃饭，找你聊点事。
    洪巧：有空是有空，可我不在h省内了。
    白落落：你哪去了？
    洪巧：不只是我，百分之九十的同族最近都出来避风头，灰大姨名下的美容店和夜店都已经关停，正好你也不用去上班。
    白落落：怎么回事，怎么没妖通知我？
    洪巧：我哪知道，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听灰大姨的安排。对了，上次你男友去找过灰大姨，你知道吗？
    白落落：……
    封远早先和她坦白过是从灰大姨那打听到的诸葛家，当时她还挺感动，想着男人为了她竟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一头狼妖。
    不过这事又和灰大姨让狐妖们集体出去避风头有什么联系？
    …………
    花上三天时间，汤依走遍h省内五家黑森林，今天是最后一家。
    走出后门，汤依眉头微蹙，手持的西瓜刀上还沾着点点未干的血迹。
    明明封远说一共有多头狐妖和一头狼妖，可三天里她见到的数量只有十分之一。而且她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十几头狐妖是明摆着送给她杀的。
    跑了？
    以为她杀完这十几头就不会惦记了？
    汤依不知道是那头狼妖太天真，还是把她想的太天真。
    擦干刀上血迹，汤依正准备把西瓜刀往垃圾桶里一扔，打电话让男人来接自己，忽听四周警笛大作。
    ……
    审讯室内，汤依一言不发，问不出什么的警察气得把笔一摔，起身扭头出屋。
    “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都是狐狸血，里头还有好几头狐狸尸体。报案信息是假的，这女人就是一喜欢虐杀动物的变态而已。”
    “明明长得跟天仙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种人多半都有心理疾病的，谁知道哪天杀动物不过瘾就改杀人。做好登记，重点关注吧。”
    “现在怎么办，那些狐狸是野生的吗？”
    “不知道，但得立马放人，人律师过来了……”
    汤依耳垂微动，将门外警察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想都不用想，报警的一定是那灰大姨，不指望能起多大效果，单纯只为恶心她一会。汤依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把灰大姨这种行为视为无能狂怒。
    可等她离开警局，上到封远车上，迎来的却是男人担忧地责备。
    “汤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汤依低头主动道歉：“对不起啊封远，又给你找麻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远苦笑一声：“也怪我掉以轻心，没考虑周全，我现在只怕你下次再着她道。”
    “不会吧？”
    【反正他们拿我没办法。】
    汤依一脸轻松，这事正说明灰大姨那群妖孽怕她怕的要命，只敢夹着尾巴跑路。
    可封远则神情严肃道：“汤依，这件事并不是说招来警察那么简单。
    而是那灰大姨想警告你，她比你熟悉人类的社会规则，如果你紧追他们不放，她就会用这套规则来对付伱。
    今天可以让警察关你几个小时，下次说不定就是一周，再下次就是一年，五年，十年？”
    封远一番话也算将汤依点醒，杀妖她可以毫无顾忌，可一旦面对人，她必定会束手束脚，且无法轻易动用力量。
    封远继续道：“开设多家夜店和美容院，手底下除去狐妖外还有上千号人类员工，那灰大姨明显在人类社会侵染多年，你玩不过她的。
    今天她只是一个警告，无非是怕你鱼死网破，另外表达出双方各退一步的信息。”
    汤依不屑冷哼：“她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让她跟妖各退一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切妖孽在汤依眼里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
    死！
    封远没再回答汤依，有些事也得她自己撞了南墙才回头。封远基本可以肯定，这只灰大姨一定比汤依过去所有见过的妖孽都要难应付！
    说不定到那时候，汤还得凑过来，委屈巴巴喊两声“爸.爸”求他帮忙呢。
    “我大后天准备去找小昭。”
    “那你先送我回去收拾行李。”
    【狐妖都跑了，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先过去陪他待几個月也好。】
    【毕竟他是圣阳神体，总得盯着点。】
    从那晚封远透露给她狐妖信息开始，汤依基本默认自己一定会跟封远离开。至于灰大姨，她就不信狼妖那些产业能关一辈子。
    封远来到汤依居住的小区，他提前预定的搬家公司在楼下等候。
    “你先上楼清理好该清理的东西，我让人帮你私密托运过去，其余东西你交给他们就好。”
    汤依点头上楼，十几分钟后再下楼时背负那十石大弓，腰挂一柄无鞘朴刀，一手捧着怀里师傅师娘两尊长生牌位，一手提着一塑料麻袋。
    封远下车帮她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接过麻袋一瞧，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动物尾巴。
    “你留这么多尾巴干嘛？”封远忍不住好奇问。
    “没什么。”
    【事关师门秘法，还是少说为好。】
    汤依摇摇头，将剩下的刀和弓一起放进后备箱，长生牌则还是由自己捧着。
    她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这些，其余交给搬家公司即可。
    上车前，汤依最后回望上一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房间，心中不免唏嘘。
    十八岁下山到现在，前前后后搬家也有七八次，可今天的感觉却格外不同。
    从今往后她再不是一个人了……
    和男人同床共枕，给他洗衣做饭，慢慢学着做好一个女人的本分。
    “汤依？”
    封远轻唤一声，示意汤依上车。
    汤依回头凝望着车上的男人，她其实挺想和封远说点什么，可最后又觉得说什么都太矫情。
    只微微抱紧两尊长生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