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一位女玩家，而且自称是乔宁泽的粉丝。
一上来，她就用一双亮晶晶的星星眼看着乔宁泽：“乔乔，没想到居然能在副本里遇到你，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啊，签在哪里？”乔宁泽一向对自己的粉丝没有抵抗力。
“签我手上吧。”这位叫李然的女玩家伸出右手。
乔宁泽刚想签，就发现一个问题：他没有笔。
想给粉丝签名却没有笔，这也太尴尬了吧。
“咳咳，那个，你们谁有笔吗？”乔宁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他人。
显然，其他人也没有。
“那算了吧。”李然眼底的光瞬间暗了下来，看起来很失望。
乔宁泽赶紧安慰她：“等我找到笔一定给你签一个，或者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出副本之后我给你寄签名照。”
“乔乔你真好。”李然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另一个小粉丝赵筝有些吃味。
“你又不是没有。”苏扶青弹了弹她的额头。
乔宁泽的直播间：
[我没有，我嫉妒，我想要！
[我也没有。
[我也想要乔乔的签名！
[平等的嫉妒每一个有乔乔签名的人。
[这个李然运气真好，我也想跟乔乔面对面。
[都别想了，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乔乔是我的！
[……
折腾了半天，得到了乔宁泽的签名预订后，李然终于进入了正题——
她是来找他们组队的。
不过她的注意力大都在乔宁泽身上。
“乔乔，我能跟你们一起吗？我很厉害的。”
乔宁泽看了苏扶青一眼。
苏扶青摇了摇头。
乔宁泽心领神会，开口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的队伍已经满员了。”
“真的不行吗？我有很多道具的……”李然一条一条数着自己的优势。
苏扶青突然问了一句：“李小姐，方便问一下你的技能是什么吗？”
李然不假思索地说：“是瞬移。”
苏扶青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你觉得这个李然有问题？”苏灵铃问。
苏扶青说：“有这种感觉，但是不确定。”
一部分是莫名的直觉，一部分是因为问技能的时候，李然回答的太快了，倒像是提前准备好一直在等着她问似的。
而且，据她所知，瞬移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技能。
就比如她去过的《黑暗入侵》副本中，玩家沙坚的技能也是瞬移。
某些道具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很难辨别真假。
苏灵铃说：“那就少跟她接触。”
苏扶青抬头一看——乔宁泽和李然聊得正欢。
虽然乔宁泽再次拒绝了李然，但他随即表示他们可以交换信息。
完全是按照苏扶青之前的做法在做。
苏扶青没说什么，静静听着李然讲述她得到的信息：
“我那个病房里除了我还有两个病人，其中有一个人病得特别严重，一直在咳嗽，我还看到他吐血了。但医生来的时候连药都没给他吃，好像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
难得有一个真的有病而且病很重的病人，医生却根本不管，他们这些看不出来有什么病的反而要被逼着输液吃药，这家医院真有意思。
“你在哪个病房？”苏扶青问。
“201。”李然说。
苏扶青心想，得找个机会避开李然去201确认一下。
苏灵铃说：“我帮你去。”
“灵铃姐，还是你最懂我。”苏扶青勾了勾嘴角。
“等我消息。”苏灵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们……”乔宁泽正打算开口，苏扶青接过话头，只告诉了李然209有个新人玩家大喊大叫被带走的事，也就是之前贾子显跟他们交换的信息。
多余的她一个字都没说。
[这就没了？
[没了。
[这不就等于用贾子显的信息去换李然的信息，空手套白狼吗？
[苏扶青好像不怎么待见李然。
[她对贾子显和对李然根本不是一个态度。
[凭什么双标，就因为李然没有第一时间问她的意见吗？
[她以为她是谁啊？
[苏姐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说不定是李然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本来就是双方自愿交易，苏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就是就是。
[黑粉请滚出去。
[话说，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过李然这个玩家？
[玩家那么多，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
[……
除了观众，更疑惑的是乔宁泽和赵筝，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等终于打发走李然，苏扶青才解释道：“我觉得她可能有问题……”
听她说完怀疑李然的理由，乔宁泽和赵筝面面相觑。
其实他们根本没看出来，不过苏扶青说李然可疑，那就是可疑吧。
“那我们下次还要跟她交换信息吗？”赵筝问。
苏扶青说：“为什么不换？我们长点心就是了。”
乔宁泽更关心的是：“所以，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粉丝？”
这个问题只能去问当事人，苏扶青也回答不了。
食堂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三人准备离开，中途看到贾子显和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一起说话。
乔宁泽说：“我见过贾子显旁边那个男的，也是玩家。”
到目前为止，加上他们三个已经有七个玩家露过面了。
至于剩下的玩家，可能出事了，也可能还待在病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走吧，我们回去。”
三人各自回了各自的病房。
苏扶青隔壁床的两位病人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也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了。
苏扶青跟着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她沉默了。
电视机屏幕上，几个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正在被一群蒙面大汉虐待，画面惨绝人寰，满目血腥。
苏扶青：“……”
就是说，在医院里放这种片子真的合适吗？
也不怕把病人吓出问题。
苏扶青闭上眼睛，努力屏蔽那一声声渗人的惨叫。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听到了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瞬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