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男人的承诺》
“原来你是纠结这种小事才沉不住气？”宇智波佐良娜的声音挑起几抹玩味，若蜂蜜拉丝在瓶口，光看着都甜腻腻的。
喂喂喂！哪里是小事？这对我很重要好么？
漩涡博人吞下这句说不出口的委屈，点点头，用央求的眼神巴巴地望向她：“所以……可以么？”
这男人真怪，自己抱都抱了，亲都亲了，还蹬鼻子上脸非要听到“喜欢”，是他脑瓜太呆？还是她回应得不够明显？
“而且，我们抱都抱了，亲……也亲了，我还第一个说喜欢，你就不能也说一句……这很不公平的说。”博人面红耳赤，不敢想象自己是用何种表情对女孩子提出这种要求。
要不是这货把自己抱着导致行动不便，佐良娜真想送他一拳头。
“先回去吧，让我酝酿酝酿嘛……”她羞得声音变了形，从没发现自己这么有耐心。
这女人真怪，说一句喜欢，几个字的功夫，比亲亲抱抱还难？博人心里吐槽，也深知不该拿自己的标准评判女孩子，在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上轻啄一下：“没关系，我等你！”
“啊啊啊！你这混蛋！你在干什么？！”佐良娜双手捂脸，有种想跳下去哪怕摔死的冲动。
可谁叫她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被他抱着，这会儿无论怎么闹腾，都对她没好处。
博人干脆忘掉“羞耻”怎么写，一边满脸胀红，一边一本正经地说：“佐良娜现在不光欠我一句喜欢，还欠我一个亲亲，我可记着呢。”
少女气不过他如此厚颜无耻，竟头脑发热，贝齿咬了下他的下唇，当然不舍得咬破皮，但无论如何要治一治这个越来越色胆包天的家伙。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纯情少年，突如其来的甜蜜暴击，令幸福得头晕目眩的博人竟重心不稳要倒下，还在他怀里的佐良娜大惊失色，却已来不及反应。
两人眼看要摔倒，博人出于本能死死地楼紧她，倒地前把自己的背露在下面，终究没让佐良娜碰到一丁点儿地面，而是稳稳地趴在他怀里。
“博……”
“佐……”
光忙着不叫女孩子摔地上，博人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人肉垫子”竟成了“人肉被子”，把她整个身子环住，两人贴得亲密无间，一点儿缝隙都不剩。
佐良娜臊得忙爬起，两臂抵在他胸口，愣愣地看着博人的脸。
以前她就曾近距离看过博人的眼睛，发现比他父亲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还要蓝，这次直接脸对脸，她能从他仅剩的蓝眸里看到自己的面庞，通红通红的。
“咳咳，我们貌似来的不是时候。”
“这一幕必须画下来！”
“卖出去也许能发大财哦。”
“没看出巳月蛮有商业头脑的。”
……
巳月和山中井阵越聊越嗨，完全忽略旁边专程出来找女儿的宇智波佐助的脸黑如锅底，仅剩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都开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射出天照。
察觉有人过来，博人和佐良娜这才回过神，互相搀扶对方，踉踉跄跄地站起。
巳月和井阵哪敢劝佐助这个连大蛇丸都只能哄着的男人，心里默默祈祷博人平安无事，别死太惨。
“爸爸……你们怎么来了……”佐良娜继续装若无其事，一旦她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就真的大型社死。
“你跟他俩回去，我有话跟博人单独谈谈。”佐助的强低气压镇得自家徒弟躲在佐良娜身后瑟瑟发抖，心想自己年轻的生命没被川木、考德等人终结，反倒要折在亲如父亲的师父手里，谁叫他老人家是个护女狂魔？
没想到佐良娜毫不相让，化身为护夫狂魔，挡在博人身前，理直气壮地说：“我和博人正式交往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爸爸要介怀刚才的意外……那就管太宽喽。”
这波神操作包括博人都意想不到，巳月和井阵瞬间雷成白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佐助睁圆眼睛，血红慢慢退潮为无奈的黑，摆手说：“你们三个先走，我有话和博人说。放心，就算博人不是你……男朋友，他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听到父亲这样承诺，佐良娜悬着的心才落下，瞟了眼愣怔的博人，弹了下他额头，在他耳畔小声说：“我等你回来哦。”
其余三人表示没眼看，狗粮吃太多会消化不良啊你们两个！
佐良娜哼着小曲，两手一左一右拖着面带微笑的巳月和井阵的衣领离开。等他们走远后，博人自觉跪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起来，以后有你跪的时候。”佐助连他看都不看，声音辨不出情绪。
博人更紧张了，相处多年，他最怕师父这种难以揣摩的样子，刚战战兢兢地站直，就看见他拔出草薙剑向自己冲来。
博人的剑法是佐助教出来的，他很清楚师父的招数与路子，逐一轻松躲过，并惊喜地发现师父并无杀气，更像日常训练。于是，他拔出自己的草薙剑，与佐助过起招来。
佐助的剑法稳健刚劲，像书法般行云流水，优美利落。博人一招一招沉着应对，两人半天分不出高下，佐助冷声道：“跟你过招不是叫你一味回避，不然永远战胜不了对你抱有杀心的川木和考德！”
听到佐助的训诫，博人也严肃起来动真格。三年来，他已掌握如何在不被大筒木桃式占据意识的前提下，做到灵活自如地操控楔。
随着右臂遍布蓝色的纹路，博人右眼的净眼倏地睁开，身上的力量慢慢涌动，蓄势待发。
在下一个抵挡间，他竟轻轻松松地打掉佐助的草薙剑，剑头深深地刺入佐助身后的土地，伴着电流在闪光嘶鸣。
“师父！”博人冲上前，见佐助未受伤，忙跪下请罪。
“终于认真起来了，能把我的虎口震得疼，你小子不简单！”佐助甩了甩手，仍感到一阵酸麻，足见博人方才的力量有多强。他从地上拔出剑，插入刀鞘。
“是师父让着我，我哪能……”
“少跟我来这套，你该知道我从不屑于违心表扬人，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教出一个能打败师父的弟子，才是一个好师父。我都不谦虚，你谦虚什么？”佐助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博人的肩头，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都快长得和他一样高。
记得从怀上佐良娜到她出生，妻子宇智波樱吃尽苦头，佐助说什么都不要第二胎，哪怕新一代宇智波只有佐良娜一个姑娘家，他也不会再让妻子受那种罪。
“可惜没给佐良娜添个弟弟”是妻子常挂嘴边的叹息，佐助也不是没想过他给儿子当父亲会是什么样子，或有儿子是什么感觉。
不过，每每看到这个胜似自己儿子的徒弟时，他也算体会到父母看着毛小子变成小伙子的心境变化了，跟看到小棉袄变成大姑娘是两种感觉。
一个是自豪，一个是怜惜。
“博人，这次我以一个女儿的父亲，而非一个弟子的师父的身份郑重问你，你对佐良娜，是真心的么？”佐助走到博人身前，背对他稍稍侧身，露出被长发掩盖的侧脸。
同为男人，博人感受得到能让自己这位不善表达感情的师父问出这种敏感的问题，可见他有多严肃、他有多爱佐良娜、他有多看重自己……
像中忍考试后对着火影岩，立下要成为宇智波佐助那样的忍者的誓言一样，博人挺直脊背：“还是那句话，我想在佐良娜成为火影后，当她身后的支撑之影，就像您和我老爸。其实对您而言，您最想守护的，是有老爸当火影的木叶忍者村吧？我对佐良娜也是！”
“作为你师父，我当然希望你能勇敢坚定地走自己的道路；可作为佐良娜的爸爸，我是真不希望女儿和你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佐助猛地转向博人，眼神竟有种说不出的沉痛：“看看你师娘，再看看我，你能明白么？”
三年前跟着师父逃离木叶后，博人渐渐得知师父的过去，岂止是“迷路没赶上拍合影”那么简单？
尽管他没多说，博人也能感受到师父的特殊身份，注定他包括家人都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少年不由得握紧拳头，站在一个有女儿的父亲的角度上考虑，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是佐良娜的良配。
“但光我不看好没用，女儿的感情我也不该管太宽。因为我能看出来，佐良娜是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走我与樱十几年前的道路了。”
在博人震惊地注视下，佐助侧身，难得回忆起自己鲜为人知的往事：“老实说，当年佐良娜的外公外婆，特别是我的岳父，极其反对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樱，和我这种漂泊忍界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我自己都一度不敢接受樱，怕耽误了她……”
从没想到不苟言笑的师父，竟主动说起他和师娘的感情。
博人剑神细听，发现唯有提到妻女时，师父的黑眸是没有丝毫锋芒的：“可她真的很固执，不惜与全世界为敌都要选择我。是她的坚持让我终于看到，原来像我这种曾被全世界抛弃的人，也有获得幸福的可能。而在现在的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也从佐良娜身上，看到她妈妈的影子。所以，我才允许你靠近她，让她像樱救赎过我一样，也成为你的救赎……懂我的意思么，漩涡博人？”
“师父！谢谢您！谢谢您接受了目前一无所有的我！我以男人的尊严对您郑重承诺，我会豁出性命去守护佐良娜！我……”博人跪在地上，越说越有些抽泣，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他对自己这位亦师亦父的恩师的感激。
他是有多信任目前一穷二白的自己，才把最珍爱的女儿托付给他？
佐助扶起他：“我不过是为了佐良娜的心愿。三年前为了她，我才相信并帮助你，现在我把她托付给你，也是因为……她在意你。”
佐助其实想用“深爱”形容女儿对博人的感情，这也是当初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形容过的樱对他的感情。
但碍于面子，他始终说不出口，更出于一个父亲的私心，不想随便便宜了这个将连盆带花端走自家姑娘的臭小子。
“虽说你和当年的我一样，都不是樱和佐良娜最好的选择，但佐良娜像她妈妈一样执着，这份心意就够了。愿你能比我更担得起，不然……我不会原谅你！”佐助边说边捏紧博人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少年吃痛。
博人强忍着，露出自信的笑容：“您放心！为了佐良娜，我也可以放弃我的生命！我跟我老爸一样，都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
佐助一怔，松开他，拍拍他肩头，摇头说：“别轻易死了，否则痛苦的还是佐良娜，我照样不会原谅你。”
博人用力点头，月光下少年俊秀的脸颊刻满坚毅，恍如那个就算断手断脚，也要把自己带回木叶的吊车尾。
笨蛋鸣人，你生了个不错的儿子嘛，孩子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我们老一辈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踩在我们的肩膀上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这就是忍者与忍道的代代相传，忍者的本质永远不会改变！
今夜月朦胧鸟朦胧，佐助的笑隐匿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