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天使离去》
从小因父亲宇智波佐助的缺席，造成极度缺少父爱的宇智波佐良娜，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就是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可惜自己一直与团圆无缘，特别是现在父母都被关在大黑天，只剩她一个人了。
好想哭，好想爸爸妈妈。佐良娜的眼睛酸酸的，谁知身后有人先替她哭了。
“呜……爸爸……妈妈……”
谁家的孩子？
女人天生对孩子有种保护欲，佐良娜转身看到一个留着黑发的小家伙，蹲地上嚎啕大哭，走到他身边问：“小朋友，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小家伙一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头，那张挂泪的小脸让佐良娜一怔，竟非常熟悉。
黑发蓝眸，大眼睛像漩涡博人，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樱桃小嘴又像自己，横看竖看既有博人的影子，也有自己的感觉。
“妈妈……”是个小姑娘，软绵绵地扑倒她怀里，对她的称呼把佐良娜吓了一跳，又不忍把孩子推开：“小朋友，你认错人啦的说。”
小丫头抬起泪汪汪的脸，乍一看很像儿时爱哭的自己：“妈妈连爸爸的口癖都改不了，这会儿还骗我的说！”
啊咧？什么情况？
佐良娜越看这个三四岁的孩子，越觉得……呵，很像自己和博人的孩子！真是的，开什么玩笑，他们还那么小啊。
她干笑着摸孩子的脑瓜，头发比自己还黑，养得油亮亮的。
这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孩子的妈妈一定很宠她，佐良娜微笑道：“小朋友，我带你找你妈妈吧，你知道她的名字么？”
“坏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的说？！”孩子的快语速倒像博人，包括口癖，让佐良娜想起自己那位小时候动不动就炸毛的竹马。
“额，我不是……”
“你不是佐良娜么？佐良娜就是我妈妈！你……你是不是不要我的说！”
小丫头一副气炸的模样十分可爱，但竹筒倒豆子的话把佐良娜吓到，正想问她你在说什么，孩子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将她整个人卷入。
“啊！！！妈妈救我！！！”
孩子撕心裂肺的呼救令佐良娜来不及思考，就牢牢地拉着她小小的双臂。可那股急速向下坠落的力量，连自己的怪力都无济于事。
眼看孩子一点点被扯下，佐良娜急哭了，偏偏身下一阵剧痛，逼得她最终松开她的手，眼睁睁看着孩子一边喊她“妈妈”，一边被吞噬殆尽。
“不……我的……孩子……”
她捂着肚子，下意识地把那个神秘的小丫头当自己的孩子。紧接着，身体像万箭穿心般作痛，她如蜗牛蜷缩在地，嘴巴都打颤，直到没了意识……
“很抱歉……”
“别跟我道歉！你们才多大啊？虽然女孩子十六岁就能结婚，但这个年纪有了孩子本就危险。我仔细检查了，佐良娜目前的身体绝非最佳受孕时期，就算没这次劫难，这个小生命也熬不过头三个月！”
“我该死！！！”
“唉，也不全怪你。你们在热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小情侣之间发生这种意外很正常。幸好这丫头命大，不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小产，不得没命。”
“我……”
“好了，博人，我刚才语气太重，最近你也累得够呛。既要照顾佐良娜，还要用‘楔’的时空忍术，继续转移被困在木叶忍者村的村民。好好歇歇吧，佐良娜已成这个样子，你不能再倒下。想开点儿，你们还年轻，等后面日子太平了，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谢谢您，纲手奶奶！”
“我记得今天……好像是你的十六岁生日吧。”
“哈哈，您还记得。”
“指不定佐良娜今天就醒了。”
“是啊，只要她平平安安，就是上苍送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先走了。对了，我怕佐良娜醒来后，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孩子都是女人的身体孕育的，比起作为父亲的男人，母亲失去孩子真的是剜心之痛呀。”
……
佐良娜在这段对话中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眼前那抹颀长的影子，金发、黑袍，以及看不清的面庞，小声喃喃：“博……人……”
她声音沙哑，说出这两个字都扯痛嗓子，可博人还是敏锐地听到了，急忙凑到她跟前，捧着她的手：“佐良娜！你……你真醒了？谢天谢地！”
多日昏迷，佐良娜苍白得有种透明的脆弱，她嘴巴微微动着，博人骂自己反应迟钝，给她喂了些水。
喝了水，喉咙没那么干了。佐良娜睁眼久久望着又瘦了一大圈的博人，问道：“发什么了什么……我在哪儿……”
“我们回到雨隐村啦。”博人避开第一个问题，小心地摸着她也瘦得凹下去的脸，好似她是易碎的玻璃。
“我刚听到……纲手奶奶的声音……”
“对，她终于康复了。而且在她的指导下，赫淮大哥他们终于研制出对抗芝居病毒的特效药，这下木叶的村民有救啦……”博人说到这里真想打死自己，他无意中又把话题引向木叶，佐良娜出事的地方。
那些断片的记忆碎片，慢慢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迪蒙在神明芝居和大筒木龙式的教唆下，对木叶施展同归于尽的“反噬咒”；木叶遭遇一场“天降石雨”的灾难，自己危急关头用“须佐之男”抵抗，又发动“蛞蝓之术”挽救村民……
对了，还有那阵奇异的腹痛。
佐良娜猛地坐直，双眼空洞像两个窟窿。她伸手摸自己的小腹，一如既往的平坦，甚至和瘦削的自己一起凹下去，像丢了什么东西。
“佐良娜！小心着凉，你现在身子非常虚弱！”博人用被子裹紧她，从她的反应中，读出她在母性的本能下，也意识到那个小生命曾存在过。
他惊叹母体与孩子的联系，更不知自己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佐良娜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不敢对上她眼神的博人：“我……我们是不是有了……有了宝宝……”
博人心如刀绞，沉痛地闭上眼睛，扼住自己快忍不住的泪。
几秒后他睁开通红的蓝眸，两手捧着佐良娜的脸，对上她蓄满泪光的黑眸：“等战乱结束了、等我们成年结婚了、等把四位爸妈都救出来，我们的宝宝还会……还会回来的说。”
说到最后他难过得声音梗塞，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到的最委婉的语气。
但佐良娜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真实意思，牙齿发颤出“咯咯”声，唇瓣颤抖着呜咽声：“是已经有了？然后……然后没了？啊？”
博人悲痛到流出泪，将她紧紧抱住：“乖！我们的宝宝暂时去天堂当天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不！！！”佐良娜在博人怀里放声大哭，身子像拨浪鼓一样颤抖：“我梦见她了！是个小公主！她在哭……说她找不见爸爸妈妈了……我没认出她……光说带她找她爸爸妈妈……她突然掉下去……她喊我妈妈……喊我救她……可我……可我还是松开她的手……我没能救得了我的孩子！！！”
听到佐良娜激烈的哭诉，博人的眼泪更汹涌了。
原来那孩子离开前找佐良娜了，是个小丫头么？如果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佐良娜生下的孩子一定很漂亮！最好……最好遗传佐良娜的黑发、自己的蓝眼睛，长得既像他也像她，多好啊……
博人真的明白纲手那句话，母亲失去孩子是剜心之痛。
佐良娜苏醒后总恹恹的，当纲手、巷赫淮、笕堇、巳月、结乃岩部，以及被救回来的迪蒙等人过来探望时，她也只笑笑不多话。
唯有听到木叶大多数村民在她的挽救下幸存，正被陆续转移到其他安全地带时，这是博人几天来见她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果然，佐良娜还是那个牵心忍界苍生的佐良娜啊，他们的孩子也算牺牲得值，但代价实在惨痛。
因为，平时只有自己和她时，佐良娜就一语不发，总失神地望着窗外雨隐村灰色的天，眼里一片暗淡，无声淌下的泪水却亮得刺眼。
“佐良娜，多少吃点儿……”博人今天的状态也不好，刚把笕堇专门煲好的鸡汤放桌上，他扶着桌子有些站不稳。
“博人！”惊觉博人情况不对，佐良娜咬牙想起来，眼前的博人竟消失不见。
原来是影分身。
“唉，又搞砸了的说！”
远在木叶的博人的本体累得瘫倒在地，真体会到那次自己的大忙人父亲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派一个影分身专门为自己妹妹漩涡向日葵过生日时，因体力透支导致影分身消失，并摔碎蛋糕时的挫败感了。
自己那时真不懂事，老爸一定像现在的他一样，懊悔自个儿太没出息，虚得连影分身都维持不住。
“你太拼了，歇会儿吧。”川木递给他一壶水。
“谢啦，兄弟。”博人接过。他们这对早已反目成仇的哥俩，此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次劫难中，尚且完好无损的火影岩上，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博人拧开壶盖，对着嘴灌下一大口后，抹着唇说：“话说你为什么要帮我转移村民？虽说咱们一起发动楔的时空忍术，总比我一次只能送走两人要高效些。”
“如今这个被神明芝居及大筒木龙式布下特殊结界的木叶，是他们专门为你和我布置的战场，只进不出，除了你我。原本那些势利眼村民我懒得管，他们的嘴脸我早见识过。可这次我是在佐良娜‘蛞蝓之术’的保护下活下来的，所以我欠你们人情。既然你们这次为救人，疯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那我就清理好战场，再与你决一死战。就选在明天三月三十一日佐良娜的生日，地点就在当前这个还有落脚点的火影岩上。我的兄弟，如何？”
川木对博人伸出握成拳头的手，博人愣了半晌，丢掉水壶站起，与他碰拳。
这一刻，仿佛回到漩涡家还是五口人的美好时光。两人亲如兄弟，常在训练场上修行，在竞争□□同成长。
“没问题，你为了小葵，我为了佐良娜还有忍界，这场推迟四年的兄弟之战，该有个了结了！”博人意气风发地笑着，蓝眼睛璀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