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有了有钱有权的校长小姐后,咒术高专条件水平呈直线上升,主打一个恩格尔系数暴跌。

    短短两星期,他们连小破食堂都装好了空调。

    天照宿启的到来让艾薇巴蒂如沐春风,生活一好,人心情就跟着变好,连严肃教师夜蛾正道脸上的笑容都肉眼可见变多了。

    一切都朝着美好方向发展,但在五条悟赖在她办公桌上第十次嚷嚷“校长我没有你真的会死掉”时,家入硝子注意到了一些违和的东西。

    天照大神,日本神话中的最高神。

    拿神名来作为姓氏实在古怪,更何况日本咒术届也不可能有这么显眼猖狂的家族,如果有,至少五条悟应该会听说过。

    那边的白毛dk还在耍赖皮让校长小姐给他做蛋糕,家入硝子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她多久,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盛夏。

    ——

    在校长的监督下,硝子开始戒烟戒酒,高专上下一片祥和。

    天照喜欢强调生命,她总说你们的精神状态与身体健康都和她息息相关。

    夏油认为是因为学生受伤当校长的就会难过,和五条出任务时开始更加主意安全。

    杰曾和她聊到关于咒术师的意义,他崇尚强者就应该保护弱者,这是咒术师的使命。

    天照想了想,敲了他一个爆栗。随后两人在学校门口坐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那天之后,夏油杰的心性似乎有所改变。

    ————

    “上头派给你们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一定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马虎。”

    夜蛾正道拿着资料进教室时,夏油杰在和五条悟猜拳打赌天照宿启会不会在这个月回来。

    听见学生们对话的夜蛾拍了一下讲台:

    “认真听我讲话。这次的任务是护送星浆体,事关全日本咒术届的安全。”

    五条悟转过去,露出一个我听不懂你再解释解释的表情。

    十分钟后,给两位大龄儿童讲完咒术届基础知识的夜蛾正道露出一个疲惫但严肃的表情:

    “所以你们要面对的阻碍有两方,一是诅咒师集团Q,二是盘星教发出的悬赏。”

    夏油杰嗯嗯点点头,和五条悟小声bb:“我觉得天照小姐这个月一定能赶回来。”

    五条悟:“赌不赌,二十个喜久福。”

    夜蛾额头上啪得弹出一个井字:“我都能听到,别太过分了。”

    ————

    前两天一切都进行的还算顺利。

    天内理子一直被两位最强贴身保护,诅咒师集团倒台,盘星教没辙了,到了第三天上午十一点,天内理子悬赏过期,下午三点四人到达高专结界内。

    形势就是在这里走偏的。

    伏黑甚尔入侵高专后,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与黑井美里赶往薨星宫,五条悟和大名鼎鼎天与暴君陷入死斗,两个来回后战败,死亡。

    天照宿启此时正在往东京赶,她虽然可以预知未来,但因为近年能力减弱,所以无法锁定具体时间。

    她在高专三人身上分别留下了“目”,五条悟心脏停跳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不至于没有解决办法……

    不过伏黑甚尔倒算是个老熟人。

    自己和对方还有契约,事情会有点难办。

    ————

    ————

    禅院甚尔五岁与她相识,二十多岁两人断开联系。

    天照宿启和禅院家主直毘人是老熟人。

    两人认识五十多年,其中具体岁月她也没上心记,只知道那家伙好像一夜间从小孩变到少年,青年,中年再到老年。

    直毘人的满月仪式、成人礼甚至结婚她都旁观,禅院主母生产时她也有保驾护航。

    和直毘人熟识让她出入禅院家仿若无人之境,如此这般,她能碰上禅院甚尔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天照自世界混沌初使就存在,每天捏泥巴似的创造小生物,天地万物都在她的监管下。

    漫长的时间洪流里,十年对于神祇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此刻回忆起来,她却发现自己仍然记得许多有关于甚尔的过去。

    他们是在冬天认识的。

    -

    当时禅院甚尔还很小一只。

    他们在后院碰到,其他人在大厅办年会,只有这孩子一人坐在长廊的凳子上边晃腿。

    天照对人类自带亲和力,她也喜欢幼崽,便坐到他旁边。

    他们俩都没说话,甚尔甚至懒得看她一眼。

    就这样坐了半天,开始下雪了。

    宿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刚刚直毘人送的新年福袋递过去,这小孩终于抬头打量了一下她。

    “……我不需要这个。”小小的甚尔冷漠拒绝了。

    宿启又想了想,手掌一翻,红色的小布袋在她手心里顷刻变换成一朵花。

    禅院甚尔只是惊讶了一秒不到,随后又兴致缺缺挪开视线。

    不喜欢?

    天照胜负欲莫名其妙上来了。

    布娃娃?不喜欢。

    项链?不喜欢。

    挂坠?不喜欢。

    佩玉?还不喜欢。

    那天晚上她试了快两小时,一个小屁孩感兴趣的东西都没猜中,最后还是他烦了,问你都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多东西的。

    “我都变了这么多了,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吗?”她锲而不舍。

    小孩沉默半晌,最后呵了口气暖手,直接拿过她最后变出来的一枚银戒指:“就这个吧。”

    天照宿启高兴了,笑眯眯去揉他的脑袋,也没遭到反抗。

    “我给你戴上。”她得寸进尺。

    戒指和手指一比,还没套进去就知道大了。

    她不甘心:“…………我重新给你变个小点的,你等——”

    甚尔打断她:“别,别。就这样吧。”

    天照看他已经眼神死,默默把下一句话吞了回去:“……那送你条链子串起来好了,不容易丢。”

    ————

    有意思的小孩。

    天照宿启和他接触的第一瞬间便意识到,这家伙将来会成为一名0咒力的完全形态天与咒缚。

    她与御三家关系匪浅,直毘人也是识才之人,倒是不用怎么担心甚尔的处境了——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她时不时给甚尔带点好吃的好玩的,虽然他一般都没什么兴趣,但毕竟侧室所生,平时本就无聊得很,所以也没拒绝过。

    就这么过了好几年,族人的歧视和排挤对这孩子来说大约已经不再重要。

    他的重心开始从‘看着禅院甚一被旁支簇拥’转移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像地鼠一样冒出来的天照宿启’。

    他开始默许她的靠近,偶尔也在她身边睡着,对她不再警惕。

    直到他十三岁那年秋天,一个月没去禅院家的天照宿启傍晚造访,得到的见面礼就是甚尔被扔进了咒灵堆。

    她把所有咒灵都杀了。

    抱着甚尔从禁闭室出来时,禅院家的垃圾们跪了一地,而直毘人就站在他们中间被这些蠢货气得跳脚。

    她用手摸摸甚尔的额头,这家伙体制果然顽强,竟然没完全晕过去。

    簌簌晚风扫过,甚尔窝在天照的怀抱里,脸上都是血。

    隔着黑红色的血帘,他模糊中看见平时一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烦人精睁开了眼睛。

    是金色的、然后又变成了红色。

    ……眼珠也能变色龙…??

    他紧紧盯了半天,最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再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天照发现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递了面镜子。

    “嘴角留疤了。”

    她不在意这个,但当事人如果在意,她可以帮忙消除。

    甚尔看了半天,咧开嘴一笑,那道疤也跟随嘴角牵起而动了:“无所谓,疤而已。”

    天照认真点头:“据我所知,说疤而已这种话的人以后就会留很多疤。”

    她两手摁住对方的肩膀:“但留疤总是很痛,我们缔约。”

    甚尔一头雾水:“?什么缔约,听不懂。”

    对方挑了挑眉,“保密。”

    随后她离开寝室。

    那之后什么事也没发生,甚尔渐渐忘掉了那句无厘头的我们缔约。

    ——

    几年后,禅院甚尔天与咒缚傍身,对本家大打出手,杀了不少人,随后舍去禅院姓,离开了那个封建破家族,从京都去了东京。

    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天照宿启半夜醒来发现对方站在自己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有点像鬼片,不确定,再看看。

    见她醒了,甚尔就弯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拇指蹭过,能感觉到厚厚的茧子。

    天照没躲,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没头没尾忽然提起另一件事:

    “你还记得我十二岁时你养的那只猫么。”

    天照一头雾水,但她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一直很宽容,所以窝在被窝里点点头:是说小花吗,怎么了?

    小花是一只杂种土猫。

    它一条腿跛得厉害,被捡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那之后天照悉心照顾它,它又在禅院家撑了八个月,最后还是没抵过先天的遗传心脏病,死了。

    禅院甚尔沉默一下,问,如果小花说要离开,你会跟它一起吗?

    天照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问题,当然会啊,小花需要人照顾才能活下去…小花怎么可能会说话!

    她发脾气。

    甚尔哼笑一声,喉咙里溢出模糊的气音:那如果小花是我呢?你会带我走么?

    天照下意识想点头,但考虑一下,甚尔这种人似乎骨子里的天性就更适合一个人,有人在身旁陪着,未必对他好。

    所以她摇头了:你不适合与人同道,当然,如果你不怕麻烦也可以。你要离开?

    他没搭理这个问题,而是懒洋洋掀了一下眼皮,手不安分又搓了一把她的脸颊:“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天照宿启抬手去擦,哪有口水,她脸上干干净净。

    ——

    第二天那家伙就走了,也没和她告别。

    禅院甚尔像只野兽,野兽没有豢养的必要,所以天照没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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