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孙策之悔

    江夏的情况与皖城不同,却月城依汉水而建,一面临汉水,一面靠近夏口港,另外两面是陆上。围困却月城,只需围住陆上的两面,再控制夏口港,便能达成目的。荆州军兵力雄厚,足以围困却月城,蔡瑁确实也是这么干的。这就造成了鲁肃无法将消息传递给皖城,也无法收到皖城的消息。因此,陈飚一直都不知道江夏的情况。
    皖城四面都是在陆上,孙策原来的兵力只是相当于皖城守军的两倍左右。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孙策兵力不足以围困皖城,他也只是攻打皖城的南门。所以,皖城是进出自由的。
    甘宁听了,赶紧出动调兵遣将,再次出城而去。
    ……
    话说在陈飚得知合肥消息的同时,孙策正气得暴跳如雷,在大营里面摔东西。
    “气煞我也!五万大军,竟被别人一千士兵夜袭而炸营,我孙策从未听过如此荒唐之事!”
    “弟弟年仅十七岁也就算了,孙静跟着我父亲征战十数年,却连仗都不会打,张昭明明是智谋之人,竟也如此迟钝。军中将领那么多,都是干嘛去了!”
    “我五万大军啊!五万大军啊!就这样没了。江东之地,地广人稀,我上哪再招五万军队。”
    孙策越说越气,在营中来回踱步。他从十五岁开始征战天下,如今已有近十年时间,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即便是一年半以前在这皖城铩羽而归,也不过是战略性撤退,算不上打败仗。
    如果只是小败,那也就算了,他大不了撤兵,以后卷土重来。如今一场大败,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没个一两年时间肯定是不能恢复的。
    扬州之地,至少有两百多万人口,这人口也不算少了。问题是,扬州人口最集中的便是这庐江和淮南两郡,合起来至少有八十万人口。其余四郡地盘太大,人口不集中,招兵买马很不容易。这也是孙策为何急于攻占庐江和淮南的主要原因。一旦占了庐江和淮南,他便可以重兵驻守,其余四郡成了大后方,亦可窥视中原之地。其战略地位何其重要?
    周瑜也是没想到五万大军会如此轻易吃败仗,他知道孙策怒火中烧,急需发泄。所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孙策发泄。
    孙策这一大火发了近一个时辰,所有将领都不敢靠近。江东军中,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公瑾,当初你就曾建议我,你我分别统率两路大军出发,我不采纳你的意见,如今后悔莫及啊!”
    当初,周瑜确实曾建议他率柴桑之兵,孙策率秣陵之兵,两路大军同时进发。然而孙策没有采纳,因为他人在柴桑,要回吴郡调兵遣将,再到秣陵集合,筹集粮草,这一番准备没个半年是搞不定的。
    为了不延误出兵,他才派快马送信到吴郡,交代以孙权为统帅,张昭和孙静辅佐,以驻吴郡及秣陵附近的兵力和将领为主,组建了这五万大军。
    饶是如此,还是花了大量时间,从而导致秣陵之兵晚了至少十天出发,与柴桑、荆州之兵不同步。
    周瑜知道孙策的作法会对己方不利,但仅仅只是不利而已,他也从未想到,秣陵之兵会出现战败的情况。
    “伯符,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亦有责,当初你出兵时,我明知这样做会对我军不利,却没能阻止。”
    “唉!都是我急于出兵造成的!如果不是我急天出兵,就不会有今日之败!”孙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虽然拍得手生疼,他却感觉不到痛。
    “公瑾,以我军目前的情况,还有攻破皖城的可能性吗?”
    周瑜摇了摇头:“合肥之败,大军退兵。此前我曾派凌操率三千军深入庐江境内,已是四五天时间没传来消息了,恐怕亦是凶多吉少。目前,我军仅剩下眼前的这一万多士兵,想攻破皖城已是不可能。”
    “如果陈飚会率军出城,我们还有一丝希望,可这陈飚太沉稳,肯定仍会固守,我军就没有任何机会。如今,我军唯有退兵一途,否则合肥之兵支援皖城,恐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我军便难以保全。”
    “退兵?谈何容易!这次元气大伤,想卷土重来恐怕不容易了。”孙策忧心忡忡。
    “然而我军不得不退,一则有被陈飚消灭的风险,二则江东四郡之地并不稳固,此战战败,一些反对我们的人便会蠢蠢欲动。我军只能退兵,先稳固后方,休养生息,日后再作打算。伯符,退兵吧!此事宜早不宜晚。”
    “唉!”孙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了股挫败感。思虑良久,他终于开了口:“传令!大军撤退吧!”
    “还有,派个使者去见陈飚,询问凌操是否被抓,如果被抓,那就赎回来,无论什么代价。”
    孙策派了个使者来见陈飚,得知凌操率领的军队被围剿,凌操被杀。使者又提出收敛凌操的尸体,陈飚直言不讳,告诉使者,尸体已被丢弃荒野。
    三天之后,孙策大军正式退兵。陈飚派出斥候远远地盯着,直到孙策大军退出庐江,往柴桑方向而去。
    ……
    甘宁从庐江出发后,紧赶慢赶,第九天才进入江夏境内,他接着率军向却月城进发。
    蔡瑁连日攻城,再加上上次大败,兵力已折损三成左右,手中只有约两万兵马。由于没有井阑,蔡瑁也自知无法破却月城,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江东军上,同时他也向襄阳方面求援。只要江东军能破了庐江,他就等援军到位,再下令攻却月城。
    为了尽快获得庐江方向的消息,他派出大量斥候。甘宁的军队一进入江夏,就被荆州军的斥候发现。
    得知甘宁率军进入江夏的消息,蔡瑁的惊讶不下于八级地震。甘宁来到江夏,表明庐江兵力充足,开始支援江夏。这就意味着陈飚已经击退江东军。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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