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逼我……我只是想保护我的父母……其它的我都可以不管……”
    随后，他一个跳跃，直接冲到了顾倾寒的面前。
    顾倾寒来不及躲避，就连小黑也被对方撞开。
    韩志刚张开大口，一下子咬在了顾倾寒的脖子上，身体却是被骷髅们当成了沙包。
    但他的意识似乎已经完全磨灭，只是像一只被逼进了绝路的疯狗，想要跟敌人换命。
    最后，韩志刚身体软软倒下，被骷髅们和小黑集火致死。
    然而，顾倾寒的视线也再次模糊。
    双双殒命！
    视线再一次恢复，他又一次回到了海面上。
    但这一次，顾倾寒却是明白了什么。
    刚才他经历的，都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但不同的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刚才看到的并不相同。
    似乎，那是另一种选择，结果却都是死亡。
    又一道海浪席卷过来，顾倾寒这一次却没有躲避。
    他隐约觉得，自己被时间长河留下，可能是有着别的原因。
    至少目前来看，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视线黑暗，再次清醒。
    这一次，顾倾寒能看到面前的一个巨大光幕，上面有着之前恶魔欺骗他签订契约时构建的画面。
    这一次，顾倾寒听到自己说出的声音是：
    “好强大的力量……我……真的能变成这样吗？”
    “当然！”恶魔的声音响起，“只要你跟我签订契约，我会让最强大的恶魔为你提供力量！”
    顾倾寒眼看着自己伸出右手，在那凭空出现的兽皮上按下了手印。
    随后，他再次出现在了拍卖会上。
    那面具人又一次将指针指向自己，逼自己承认了契约者的身份。
    随后，他被迫和几名职业者进行了死斗。
    但他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差，后来被女巫差点重伤。
    终于，他对上了楚天。
    楚天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变成契约者，但我不会放你这种祸害继续活下去的。”
    “那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这是顾倾寒听到的自己的声音。
    但此时此刻，顾倾寒忽然看到楚天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锁链。
    一根、两根、三根……
    十根！
    楚天一次性解开了十道封印，他此时浑身皮肤都裂开，金色光芒从中透露而出。
    他似乎也十分痛苦，但却是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
    最后，顾倾寒被楚天碾压杀死，在视线逐渐黑暗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楚天的身体也在被金色光芒吞噬。
    死亡，还是死亡！
    顾倾寒不断地被一个个浪花吞没，目睹着自己死在不同的选择下。
    甚至他还经历了一场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故事，正是陈雨婷经历过的那段。
    他看着陈雨婷在他面前哭成了泪人，抱着自己求自己不要死。
    他的身边，有着数不清的尸体。
    同时，也有着无数融合了恶魔之力的骷髅和其它小弟。
    顾倾寒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是感觉无比陌生：
    “没事，我屠了他们一整个聚集地，就算死了也值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意，似乎对他来说，生命只是一个数字。
    陈雨婷浑身是血，疯狂地摇头：
    “可是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想过我吗？”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死不掉的。”
    顾倾寒只觉得视线再次黑暗，再次清醒的时候又回到了海面上。
    很显然，他没有醒来，他死在了陈雨婷的面前。
    顾倾寒只觉得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涌上了自己心头，他此时终于知道了陈雨婷当时的感受。
    但很快，他就有了另一种疑问：
    为什么这时间长河将自己留下，却没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意思呢？
    似乎，它还在向自己传达着某种信息。
    一道接一道海浪出现，带顾倾寒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但故事的主角，却都是他本人。
    最后，当顾倾寒等待着下一道海浪的时候，却发现周围一片平静。
    “故事都看完了吗？”
    他心中这么想着，却忽然感觉水面再次波动起来。
    然而，这次却并没有海浪产生。
    海面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看起来极为恐怖。
    顾倾寒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那边走去。
    他踏水前进，简直宛如一个仙人。
    但当他走进旋涡的范围内，却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飞。
    旋涡越转越快，却是忽然在某一刻消失不见。
    而此时此刻，顾倾寒也消失在了这片海域。
    但如果有人从上空看下去，就会发现顾倾寒的身影似乎沉在了海底。
    海面上忽然无风起浪，宛如海啸一般，又像是世界末日来临。
    顾倾寒再次睁眼，看到的不是什么海水，也不是什么旋涡，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周围有无数人影正在注视着他，他能从这些目光中感受到审视的意味。
    可是，他却看不清这些人的样貌。
    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他不由得想要下跪：
    “只要你一个念头，你就可以拯救他们。
    打开亡界大门，让死神付出应有的代价。”
    随后，一道光幕出现在他的面前。
    光幕上有着影像闪动，赫然是一只只巨龙正在疯狂破坏着一个地方。
    那地方有着一棵高耸入云的树木，但此时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一只浑身覆盖着岩石的巨龙嘴里电光闪烁，顾倾寒能看到里面似乎是一个人影。
    那是……罗牧！
    而地面上，一个身影被石块砸倒，露出惊慌的神色。
    那是陈雨婷！
    一个白骨巨人拔地而起，但却很快被几只巨龙拆散，一个人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那是朴俊！
    地面上，一个手拿巨斧的人影撑出一道石墙，却是被一头浑身围绕着风旋的巨龙抓起来丢到了天上。
    一道飓风从他脚下升起，让他没办法落地。
    那是王岩！
    而远处，还有一道散发着金光的人影正在和几只巨龙厮杀。
    那边似乎已经有了两头巨龙的尸体，金光也越来越亮，有着一种夕阳的凄凉之感。
    不用猜，那应该是楚天了。
    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再次发问：
    “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