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想听？”马万山故意问道。
“真想听啊！马总，你就帮帮我们，给我们指条路吧？”众人齐声说道。
马万山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其实我早就看不惯马骏那小子的做法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非搞什么｀优化管理，节约成本’，谁知道那节约的成本节约到哪里去了？不就是把你们给节约掉，换成他的人吗？
再说你们干得好好的还可扩大了生产，公司正在上升期，咔嚓被人卡了脖子，断了销路了，你说你们以后还怎么上升，怎么发展？这不是欺负老实人是什么吗？”
“就是就是，这几年我们在马总您手下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凭什么他一来就把我们换掉？我们那满河滩的沙石料现在卖给谁去？还扣了我们的尾款，说什么我们沙石料质量差还价位高，价位高那还不是因为…马总你是明白的，质量差我们不承认，谁家的沙石料都不是这样的啊？”
“有些话你给我把嘴闭上，不是我照顾，你们能有今天？”马万山瞥了一眼那石料老板说道。
“那是那是，这不是话赶话了吗？我们记着你的好呢马总，当下还得是您给我们出出主意。”
“不是说了吗？我不便干涉他的工作。”
“您都不便干涉，那我们还有什么法子？”
“我不便不等于你们也不便，自己的利益要自己争取。”
“怎么争取啊？马总。”
马万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没听说过两条腿走路吗？”
在座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不就是一明一暗吗？明里你们可以去上访，到劳动局去告他，说他恶意拖欠石料尾款，还违背劳动法，更重要的是违背合同法，擅自单方面取消了多年的合作关系。”
“可是，马总，我们没有合同啊，您当年给我们签订的也只是一年期的合同，说要随行就市。”
“没有合同也有多年的合作关系吧？尾款还没有付就想终止合同这事总有吧？”马万山不耐烦的说道。
“有有有，这些都有，那马总，暗的路怎么走？”
马万山喝了一杯酒，悠悠地说道：谁还不走夜路呢？”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杨老板又偷偷地塞给马万山一叠钞票，马万山志得意满，仰着头说道：“走，换场地。”
在江州市的一个高档KtV里，一行人要了一个包厢落座。
这里的老板娘似乎十分熟悉他们的胃口，不一会就带了几个小姐来到包厢，满脸堆笑的说道：“马哥，好久不见你了，我可想你了，看，我把你喜欢的玲珑和芙蓉都给你带来了。”
马万山立刻眉开眼笑道：“难为你还记得，你们这里就她俩最讨人喜，一个小巧精致，一个丰满贵气，虽风格迥异，却都温柔可人，都是我的菜。”
“哎哟，不愧是马哥，毕竟是读书人，夸人都夸得这么贴心到位。”
老板娘嗲声嗲气应道，然后又指着身边的女子说道：“很不快去坐在马哥身边，今晚要是伺候不好马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怎么会呢？我们和马哥可是老朋友了。”
两位女子娇滴滴地唤了声马哥，摇摇摆摆地坐在了马万山的身边。
杨老板和其他几人都要了陪坐的女子，他们又点了些特色小吃和红酒啤酒以后，就开始消遣，直到晚上一两点时，才从温柔乡里撤了出来。
当他们路过大厅时，歌台上，一个正在唱歌的少年身影映入马万山的眼帘。
“阿成，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马总，你在看什么呀？”石料老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好像是个…。”
突然，他扭头对石料老板说道：“台上那个唱歌的小子看到了吗？他就是马骏身边的一个跟屁虫，名叫尕成，在全工地马骏对他最好了。”
“哦哦。”石料老板连忙答应道。
马万山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出了大厅。
没错，台上唱歌的就是尕成，自从一年前，他与富贵逛完歌厅以后，他就更加迷恋上唱歌了，整天在耳朵上挂个mp3，摇头晃脑学歌，现在所有的流行歌曲，他几乎不会唱的，尤其是刀郎的歌，没有一首他不会。
前几个月他和富贵在江州市租了一套房子，方便到市里办事住，这几个月，富贵天天泡在工地上，没有下来，尕成倒是经常下来买东西，晚上没有事，就跑到歌厅里嗨歌。
当下KtV除了包厢，还都带有一个较大的歌台，是个公共场所，人们可以在这里唱歌，还可以跳舞，谁想唱歌，就可以自己点，每首两块钱。
尕成最喜欢这里，每次唱上五六首，再要上一瓶矿泉水，消费不超过二三十块钱，不贵，能过足他嗨歌的瘾，更难得的是还有许多人听他唱歌，有时还有掌声。
最初他站在台上唱的时候，扭扭捏捏的，十分紧张，还常常跑调。
后来唱的多了慢慢有了感觉，觉得自己就是天王刘德华，这里就是他的舞台，他忘情地投入到每一首歌里，极力地模仿原唱，力图使自己的歌像原唱一样完美。
尕成的声音清脆甜美、空灵稚嫩，他天生一副好嗓音，他唱出来的歌既有原唱的味道，更有自己的特色。
在这嘈杂空洞的歌厅里，那稚嫩空灵的声音犹如一方清泉，净化滋润着狂热的空气，让浮躁的人们稍许宁静。
每当一首歌结束，舞池里舞动的人们都会停下来，高声唤着再来一首，也有人出钱点自己喜欢的歌，让他唱。
他唱的最多的就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首火遍大江南北的歌，在歌厅，每晚也不下数十次的传唱，男女老少都喜欢点这首歌。
尕成唱出来虽然没有了原唱刀郎的沧桑，却有一股银铃般的清脆和欢快，令人心情愉悦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