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皑自从上一次虞容那昙花一现的黑热搜之后就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这几天程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觉得之前的想法太乐观了，只是在培训课上学了一点皮毛就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做一名经纪人了。
    程皑这一阵子在公司看到了不少同一个培训班的同事，闲聊了几句后发现，作为新人，大家都有一个师父带着工作，虽说目前都做着被使唤跑腿之类的工作，但是在一旁看着师父工作，也是能学到不少的。
    程皑去找了经纪人部的主管，他也想要一个师父。
    “现在你可不归我管了。”主管依旧是满面笑容，但是说起正事，他推得比谁都干净。
    “听说你带的艺人组建了个人工作室，你现在也是可以直接向总监汇报工作的人了，我虽说挂了个主管的虚衔，但是从层级上来讲，咱们俩属于平级啊，我的部下自然是做不了你的师父了。”
    程皑和主管软磨硬泡了半个多小时，主管那边就是不松口，程皑只能找借口离开。回去的路上思来想去，想起了安德鲁老师。
    安德鲁老师好像在培训课程之后给他们留下了电子邮箱，虽说安德鲁老师说过，他已经不再做经纪人了，但是如果自己厚着脸皮问一些事情，他大概还是帮忙解答的……吧
    之前好像听谁说过，安德鲁老师以前很厉害的样子，他会有空搭理自己吗？
    程皑在心里劝自己，反正也是邮箱联系，大不了邮件石沉大海，也不算丢人。
    让程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程皑就在21楼碰见了安德鲁老师!
    程皑简直佩服自己的运气。
    虽然知道安德鲁老师应该是另有别的事情恰好碰上了，但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当面向老师讨教这样的机会自培训结束后就再也没有了。
    程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拒绝，直接挤进了围在安德鲁老师周围嘘寒问暖的人群，一脸兴奋地说道：“安德鲁老师！我是程皑，您还记得我吗？”
    安德鲁看了一眼，发现是程皑，眼带笑意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程皑就眼睁睁地看着安德鲁被等在一边的公司高层簇拥走了，据说是有会议要开。
    好不容易见到了安德鲁老师，程皑可不甘心就这么放走了，等下一次见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程皑打听好了会议室的地点，决定等在会议室门口守株待兔，等会议结束，总会有时间指点自己两句的吧。
    可是程皑没想到会议之后还有一场酒会，程皑站在走廊上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安德鲁坐上了公司的车前往酒会，不甘心的程皑开车一路跟着，就等在酒会场地的门口，他就不信了，今天堵不到安德鲁老师！
    程皑将车停在马路对面，一眼不眨地盯着出口，等了五个小时，不停地调换着车里的电台，眼睛就是不敢离开门口一下。
    终于，午夜0点过后，终于看见安德鲁摇摇晃晃的身影被人搀扶着走而出来。
    程皑心中一喜，赶紧将车掉头开过去，打算直接送安德鲁老师回家，这下就能得到老师家的地址了。
    只是程皑漏算了一点，公司有专车送安德鲁回家，等程皑掉头开到门口的时候，安德鲁已经坐上了公司的车开走了。
    程皑气愤地拍了一把方向盘，但是又不敢大意，远远地跟着公司的车，眼看着司机将安德鲁搀扶回家，程皑记下了地址，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程皑便买了早餐去敲安德鲁家的大门。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安德鲁只一眼就看出程皑的来意，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什么事儿？”
    被人一下戳破了来意，程皑只得讪笑着将早餐放在桌上，“老师慧眼如炬，嘿嘿，您先吃，吃完了咱们再说。”
    吃人家的嘴短，要是程皑开口说了什么难办的事，那场面可就尴尬了。娱乐圈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上这个当。“别了，你还是先说吧，不然这顿早饭我可吃不下去……”
    “也没什么……就是想向您请教一下现在我家艺人天天被黑这种情况可怎么办才好……”程皑越说声音越小。
    安德鲁看着程皑，似乎是在等他接着往下说，但是程皑话说到这就停了，倒是超出了安德鲁的预料。“没了？”
    程皑点了点头：“没了。”
    安德鲁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你看看你这点出息。”说着，安德鲁打开程皑带来的早餐，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程皑心中狂喜，看这样子，安德鲁老师是同意帮自己出主意了！
    待安德鲁吃完，评价了一句：“还不错。”说罢擦了擦手，看向程皑“说吧，仔细点儿，怎么个天天被黑？”
    说到了正题，程皑立时来了精神，把虞容来自在第四星接了那个该死的电影后就频繁被黑上热搜，到了主星之后有莫名被撕还有后台传闻的事情都告诉了安德鲁，最后还垂头丧气地加了一句：“这些事情几乎一个都没有妥善地解决。老师，您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一行啊？”
    安德鲁瞥了程皑一眼，骂道：“我看你确实是不适合做这一行！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的把握！”
    程皑听了前半句原本心灰意冷，然而听到后半句时又猛然抬起头，“机会，什么机会？”自己不是幻听吧，天天被黑，哪来的机会？
    “人设！人设！你手下的艺人出道那么久，人设和定位都找到了吗？”安德鲁反问道。
    程皑挠了挠脑袋，“十八线的糊咖，有戏拍就不错了，又不是明星，哪里用得着人设？”
    “真是蠢材！”安德鲁敲了程皑的头，“没有人设，怎么营销？现在娱乐圈里人人都有人设，少了人设就少了特点，每年新出道的艺人那么多，大家凭什么记住你？”
    程皑睁大了眼睛，确实是这样，“可是，老师您看，我家艺人这种情况，能立什么人设啊？”
    “这不是现成的吗？招黑体质、没演技、花瓶、后台。”安德鲁说道。
    “老师，您可别坑我了，本来就够惨的了，要是立了这样的人设，还不得人人喊打啊？”程皑一听是这样的人设，当下心就凉了半截。
    “真是死脑筋。”安德鲁见程皑实在是不开窍，只得再仔细给他解释。
    “现在你的艺人缺的是知名度，现在要做的是让她迅速进入大众的视野当中，被黑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爆料。
    没演技，现在的年轻艺人，有几个有演技的？后台，但凡手里有点资源的哪个没后台？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样的人设反而比那些自夸演技派的强多了，起码不怕人设崩掉。”
    “可是这样营销的话，那还能有剧组找我们啊？”程皑心下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敢放手营销这样的人设。
    “现在的顶级流量，哪个没经历过全网黑？资本要的是流量，是市场，只要能带来销售额和曝光度，他们管你是赞美是挨骂？”安德鲁嗤笑一声。
    “还可以这样？”程皑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娱乐圈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