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请吧。”小芳对着褚月做了个请的手势，才对着她身边的婢女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扶着点二小姐，摔着磕着了有你们好看。”
    褚月脸色冷了冷，对着小芳道：“她们二人平日里服侍得很好。”
    “平日里侍候的很好，那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步雁荷淡淡的说了句。
    “是，奴婢谨记夫人教诲，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二小姐。”两人齐声应了句。
    “去吧。”步雁荷挥了挥手，目光看向赵凌薇，道：“赵姨娘，听说本夫人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对听雨轩很感兴趣？”
    “夫人说笑了，夫人的院子妾身怎敢觊觎，不过是时常过来看看下人有没有懈怠偷懒，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赵凌薇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
    “赵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定不满的当场指了出来，“这听雨轩就裴姑姑和我们几个，我们怎么可能拿走这里的东西去倒卖！”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赵凌薇对着步雁荷道：“姐姐出门那么久才回来，这院子里的人也该好好整顿一……”
    赵凌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步雁荷一巴掌打过去了。
    “姐姐你，你为何打我！”赵凌薇眉头微皱，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本夫人能留欣儿他们负责听雨轩，自然是相信他们。”步雁荷淡淡的道：“你如今张嘴就想给本夫人的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不该打？”
    “姐姐，我没有，我……”
    “赵姨娘当然没有乱说话。”裴欣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步雁荷恭敬的福了福身道：“夫人，听雨轩的东西确实被人倒腾出去不少。”
    “裴欣，你想说什么！”赵凌薇眼神慌乱的闪躲了一下。
    “夫人，赵姨娘在您离开没多久，就指了婆子小厮将听雨轩院子里的东西挪走了一部分。”裴欣道：“奴婢不肯让他们动，但迫于身份有别，终究是没能全部拦住。”
    “你别胡说！就那些东西哪个值钱了！”赵凌薇厉声道：“那些花花草草都被你们养死了，难道还要留着碍姐姐的眼吗！”
    “还有那些个破罐子，那……”赵凌薇话还没说完，就见步雁荷突然起了身，吓得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住了脸。
    “那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步雁荷瞥了眼赵凌薇，嘴角冷冷一勾，这种货色竟然也能在褚家上蹿下跳，这后宅主母当真不在太久了！
    “我……姐姐你要去哪？”赵凌薇见步雁荷不是要打她，这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本夫人去哪需要和你报备？”步雁荷停下脚步斜了眼赵凌薇。
    后者再次被吓了一跳。
    赵凌薇甚至看着步雁荷往外走的背影，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她怎么会被步雁荷吓成这般！
    肯定是这几日月儿和老爷都对她太凶了，以至于她现在是草木皆兵，连步雁荷一个眼神都让她害怕了。
    “姐姐说哪里话，妹妹不过是担心姐姐刚回来没休息好。”赵凌薇陪着笑脸说了句。
    “行了，别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了，本夫人说了，担不起。”步雁荷停下脚步淡淡的道：“你……太老。”
    赵凌薇被步雁荷的话气得脚步微顿，手都颤抖了起来。
    她，她竟然说她太老！
    “噗～”
    跟着步雁荷一块儿起身的褚善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眼前的这个娘亲和记忆中的那个有些不一样，但这怼人的性子，还真的挺对她胃口的。
    “咦，原来赵姨娘是真的年纪大啊！我还以为只是显老呢！”褚善儿在一旁随口补了句。
    赵姨娘气得牙根都打颤了，可这口气偏偏出不来！
    谁让这步雁荷才是当家主母呢！
    “年纪大自然显老。”步雁荷道：“再说了，赵姨娘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这平日里的保养做的再好，这底子没打小护着，自然是徒劳。”
    “原来是这样！难怪以前经常看到月儿妹妹妆扮了，原来是怕和赵姨娘一般呢！”褚善儿略有所思的道：“月儿现在怀着孩子，这胭脂水粉的怕是也用不了太多，不知道这往后会不会显得老气。”
    “你，你们……欺人太甚！”赵凌薇抖着手指指着步雁荷她们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掐架。
    “如何？”步雁荷再度停下脚步，只不过这次她直接转身看向了赵凌薇，眼神凌厉的扫向她。
    后者的动作微微僵住了，只觉得心跳的越发的快了。
    步雁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难道，难道她，她知道了？
    赵凌薇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
    步雁荷回来的消息被褚家父子瞒的严严实实的，除了府上的几个人以外，连她都不知道。
    所以当收到今日褚振山出城等步雁荷的消息的时候，她着实吓到了。
    还立马冲去了褚月的院子……
    “没，没如何，是，是妾身显老，是妾身年纪大。”赵凌薇磕磕巴巴的回了句，目光低垂，脚步还往后挪了两步，只想离步雁荷远远的。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步雁荷走到外头，扫了眼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欣儿，这院子里什么东西被挪走了？”
    “夫人，您最喜欢的醉罗汉和百香草被赵姨娘弄走了。”裴欣看了眼步雁荷，随即低下了头，心中的疑惑又一次升起。
    “姐……夫人，妾身搬走的那些花都因他们养护不利快要枯萎了，所以妾身才好心拯救了那些花儿，此刻正在切身的院子里开得灿烂。”
    “你胡说！”小定一听就来气了，叉着腰对着赵凌薇就是一通输出。
    褚善儿看着小定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分明就是你趁着夫人离开，强行从我们听雨轩搬走的！”小定气呼呼的道：“你还因为这件事打了裴姑姑！”
    “你……”
    “你什么你！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你怎么敢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小定气愤的再一次打断了赵凌薇的话。
    “别吵了。”步雁荷淡淡的说了句，目光看向赵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