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浑浑噩噩地拿着名单跟照片离开孤儿院，走的时候还重新把院长室的门关好。
    虽然门锁已经被他一脚踹坏了。
    上车后，祁肆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沉思良久，盯着手上的名单跟照片，一直在思考自己跟这些人的联系。
    却毫无头绪。
    目前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以前一定在孤儿院见过沈姝鱼。
    只是祁肆不能确定这个孤儿院到底是哪边的孤儿院？
    如果穿书成立，他确信自己所在的孤儿院不在这个世界。
    但如果穿书本身就不成立，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穿书呢？
    之前祁肆不会想这么多，但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实在太多、太复杂，祁肆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半晌后，祁肆掏出手机，给萧惆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应该有靠谱的私家侦探吧？”
    萧惆一愣，疑惑地问道：“有，祁少你问这个做什么？”
    “帮我找一个厉害一点的私家侦探，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他能查到我想要的结果。”祁肆道。
    萧惆心里惊讶不已，不过什么也没问，“行，我一会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自己加人聊吧。”
    “嗯，谢了。”
    “害！祁少你很跟我客气啊？”
    萧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祁肆却对着电话那边的萧惆，语气认真地说道：“萧惆，之后你有需要，可以找我帮你一次，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萧惆没料到祁肆居然会这么认真，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慌乱地回过神。
    而后同样语气郑重地说道：“好，那我就记下了。”
    “嗯。”
    挂了电话，萧惆立刻就把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发给了祁肆。
    祁肆立刻拨通对方的电话。
    “喂？哪位？”对面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祁肆有些惊讶，没想到萧惆推荐的人居然是个女侦探。
    祁肆对性别没什么意见，开门见山道：“你好，萧惆说你很厉害，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只要能给我想要的结果，价钱不是问题。”
    对面的女人听完祁肆的后话，沉默了几秒，问道：“萧少爷的朋友？请问贵姓？”
    “祁。”
    “原来是祁少，我说怎么声音有些耳熟呢。”只是说了一个姓，对面的女人立刻就猜出了祁肆的身份。
    祁肆诧异道：“你认识我？”
    “鼎鼎大名的祁少谁不知道？”女人慵懒地哼笑了一声，问道，“是祁少的话那我确实不用担心你付不起价钱，所以祁少想让我调查什么？”
    “我要你帮我查调查北郊的晨光孤儿院。”
    祁肆话落，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儿。
    片刻后，女人说道：“可以，查到什么程度？”
    祁肆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越详细越好！如果可以，我想要里面所有孩子的资料！”
    “呵！”电话那头的女人苦笑了一声道，“祁少你还真会为难我，你这钱可真是不好赚。”
    祁肆豪气道：“加钱。”
    “好嘞！保证完成老板的任务！”
    祁肆听着这女人秒变的语气，突然有些怀疑萧惆的眼光。
    这见钱眼开的样子，确定真的能行吗？
    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两人谈妥后，祁肆便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回市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位刚跟他谈完句生意的侦探，转头就把电话打到了祁妄那里。
    “喂，你弟弟给我打电话了。”
    祁妄签字的手一顿，皱眉问道：“他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喂！你可别冤枉我啊！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应该是萧家那小子给的联系方式。”
    “他找你什么事？”祁妄揉了揉眉心。
    “你一定猜不到，他让我调查晨光孤儿院！”
    祁妄眼睛猛地一抬，眼底是骇人的冷光。
    “你说什么？”
    电话那边的女人却不怕祁妄这样的气势，声音淡定如常地说道：“我说，你弟弟让我查晨光孤儿院！祁妄，我怀疑你弟弟可能想起一些什么了，你要不要……”
    “不会！他不可能想起来！”祁妄打断对方的话，语气强势地说道。
    “你就……”
    “郁甄。”祁妄打断女人的话，语气格外认真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郁甄停住，等着祁妄的下文。
    “墩墩要查你就去查，但是什么能给他看，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你应该清楚。”
    祁妄声音发沉，语气严肃。
    郁甄知道，这不是祁妄在威胁自己，而是在告诫她。
    半晌后，郁甄沉声应道：“我知道了。”
    挂电话前，郁甄听到祁妄轻声说道：“阿甄，我好不容易让他忘记那些事，我不希望他再想起来。”
    郁甄没说话。
    她知道的。
    祁妄当初找到祁肆时，祁肆的模样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祁肆想起来那些事。
    可是她有一种预感，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浓烟已经四散，燃烧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在浓烟升起来之前，她还是要想办法阻止一下，至少给祁妄一个心理准备和接受的时间过程。
    ……
    祁肆本来打算回家，但是一路上心里始终不得平静。
    心里头像是压抑着什么，找不到出口，又不得发泄。
    薄雁栖的电话打过来的正是时候，祁肆听到铃声的瞬间，莫名松了口气。
    “喂，怎么了？”
    薄雁栖在电话那头声音里带着笑意问道：“祁少，赏脸陪我参加一场拍卖会？”
    “什么拍卖会？我现在在外面，回去还得一个小时左右，来得及吗？”祁肆道。
    “来得及，你直接来公司找我吧。”
    “好。”
    四十分钟后，祁肆的车在薄雁栖公司外面停下。
    祁肆坐在这里给薄雁栖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好了吗？”
    薄雁栖的语气有些惊讶，“这么快？我还差点收尾，你先上来，我通知前台给你放行。”
    “行。”祁肆也不矫情。
    然而还没进公司，祁肆就在门口被拦截了下来。
    门卫大叔看到陌生的车牌号，是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把车拦下不让进。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工作证和预约是不让进去的。”
    “不是，我真的跟你们老板约好的！”祁肆无奈道。
    大叔只有一句话，“抱歉先生，请出示相关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