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回过头去，继续观察零件。
    很多学生还不曾了解的知识，乐平已经看到了。
    曾娜雨看着这些面容还稚嫩的学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挺直腰背，大声说出，“如战友已无营救能力，便引爆光荣弹！”
    光荣弹，是约塔星联邦军每个战士都配备的东西。
    很小的一颗炸弹，但足够战士带着周围三米内的所有生物去死。
    “原因。”萧穆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约塔星外联军崇拜鲜血，他们不会交换战俘，只会将敌人放血而亡！当战友没有营救能力时，光荣是最好的选择！”
    曾娜雨还省去了一段话。
    那就是，约塔星外联军会喝干战俘的血，哪怕是死去的战俘，都逃不开。
    墙壁上有一块小小的凸起，乐平用手指抠了抠，是漆面没有补平，被她抠开，裂了一道小小的缝。
    真可怜。
    “怎么会……”
    刚才还很开心的学生，瞬间被悲伤笼罩。
    凌远星的学生也跟着低落下去。
    这次凌远星的学生居住区域，并不是直接被外联军袭击，可在逃亡过程中，还是有些慌乱的学生失去踪迹。
    “可是，你们都有援军了，要是再多拖一会儿……”
    “那我的战士就该死吗？”萧穆冷笑反问，“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学生而死，的确不算窝囊，可如果你这么说，那你就是不配。”
    不要试图道德绑架萧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道德。
    “学校不教你们的事，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们。双子星各自为政，每个城也是如此，我云曲城的战士，会保护云曲所有公民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其他城的公民，同我萧穆没有任何关系。”
    这和学校教的不一样。
    可是事实，便是这样的事实。
    每个城各自为政，其他城都想瓜分别人的利益，壮大自己，然后吞下更多的利益。
    而和平，也只是为了更多的利益。
    粉饰太平，利益交换。
    今天，在这里，就算萧穆一个学生都不管，回到云曲后，也不会有哪个高层指责萧穆见死不救。
    带队老师们沉默着，不知该如何给学生解释。
    “在你们各自的高层那里，你们已经被当成利益交换了出去。不要再问我为何没有救谁，你要问，为何把你当成了交换的筹码。”萧穆不屑地笑笑，“想不明白，随时送你们下船。”
    “轰！”
    “噼啪……”
    乐平试图把裂缝藏起来，可是她折腾了半天，裂缝越来越大，最后清洁设备里的零件碎了一地，摔得哪儿都是。
    乐平蹲下，捡起一颗螺丝，有些茫然。
    这么脆弱的吗？
    萧穆从乐平身后大步走开，拉住她的手，走上电梯，返回两人休息的房间。
    门刚关上，萧穆抱着乐平，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
    乐平捏着螺丝看来看去，最后把螺丝放在萧穆的胸口，“你要哭了吗？”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你很难过吗？”乐平拨着螺丝，在萧穆的锁骨上滚来滚去。
    “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