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拿出那朵冰玫瑰，绅士地弯腰，向白骨发出邀请。
    白骨没有回应，那便是默许。
    女孩子嘛，都害羞。
    他想象出EVA还在，就在他面前。
    伸出手，虚搂住EVA的腰。
    这是一个人的舞，却跳出了两个人的孤单。
    EVA的白骨就在那里，与芬格尔共舞的是她的灵魂。
    卡塞尔学院猫王，这一次，芬格尔没有辜负这个称号。
    货真价实，实至名归。
    一舞至终，芬格尔向所有人弯腰致谢。
    他听到了大家的掌声，像以前一样。
    “我带你们回去。”芬格尔站直身子，破涕为笑。
    每一副潜水服就是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个人的尸骨。
    芬格尔没有将EVA的尸骨单独放起来，她从不会与队员们分开，不像自己。
    听到铁疙瘩的开门声，利维坦赶紧释放言灵控制海水的流动，主动张开嘴凑了过去。
    芬格尔来来回回运了三趟才将所有尸骨放进利维坦的嘴里，一人一龙返回海面。
    不远处的冰面上，小魔鬼、苏恩曦、绘梨衣和布宁正耐心等待着。
    看到芬格尔一趟又一趟地往船上运着尸骨，他们纷纷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芬格尔拒绝了，“我自己来。”
    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自己犯的错，自己认。
    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要别人来替自己背负，那漫长的人生路应该如何是好？
    在搞定一切后，芬格尔骑着利维坦登陆冰面。
    “搞定了吗？”小魔鬼问。
    “搞定了。”芬格尔调整好情绪。
    “那准备杀利维坦吧。”小魔鬼指了指旁边的高压锅，对利维坦说道：“我刚给你准备的卵，没什么别的容器，将就着用。”
    利维坦心里有些嫌弃，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这些人类怎么那么喜欢这种铁疙瘩，青铜的不好吗？
    苏恩曦抱着高压锅走到利维坦身前，让利维坦将精神和权柄灌输进去。
    “行。”小魔鬼蹲下身，右手放在冰面上。
    冰层的厚度在不断增加，一直到能承受利维坦龙躯的程度。
    “你自己上来，还是我帮你？”小魔鬼问。
    “你帮我吧。”利维坦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小魔鬼走上前，利维坦识趣地将尾巴伸过来。
    在绘梨衣和芬格尔惊讶的目光下，小魔鬼拖着利维坦慢慢走来，随后将浑身颤抖的利维坦丢到他们面前。
    “我来把他心口的鳞片给剥了，你们让开点。”小魔鬼说完，解开衣衫进入龙化状态。
    利爪一片片扣下利维坦心口处的鳞片，残忍程度让绘梨衣不忍直视。
    整个过程中，利维坦愣是一声都没叫出来。
    “好了，拿把刀给我。”小魔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苏恩曦递过来一把长刀。
    言灵·天地为炉。
    长刀在小魔鬼的手中不断熔炼，天羽羽斩，再寻常不过的一把合金长刀经过小魔鬼的手，成为了传说中的武器。
    “拿着，到了让你最兴奋的时候了。”小魔鬼将天羽羽斩交给芬格尔。
    芬格尔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地将天羽羽斩刺入利维坦的心脏。
    一刀不够，再来一刀，继续，再继续……
    “这家伙疯了吗？”苏恩曦低声说道。
    捅了二十多刀，利维坦都失去了生命迹象，芬格尔还在继续，龙血溅在他的身上。
    他含着笑，情绪愈发疯狂。
    “苏恩曦，你也过去吧，等心头血流干就没你什么事情了。”小魔鬼吩咐道。
    苏恩曦刚要靠近芬格尔，被芬格尔一刀劝退。
    “滚！”芬格尔的神志有些不清晰，黄金瞳里混浊一片。
    “也没想象的那么优秀。”小魔鬼无奈地笑了笑，一个闪身出现在芬格尔面前。
    “以王的名义，缔结契约。”
    精神的力量将芬格尔包裹，他的神志正在慢慢恢复。
    “苏恩曦，赶紧过来，直接喝龙血，不要怕。”小魔鬼淡淡说道。
    苏恩曦也顾不得什么文雅，来到利维坦的心口处对着伤口嘬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一直到利维坦的尸骨干枯下来。
    芬格尔的黄金瞳猛然璀璨，旋即逐渐黯淡下去，最后趋于一个稳定的状态。
    “还不错，SSS级别。”小魔鬼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
    苏恩曦大口喘着粗气，芬格尔只是沐浴龙血，她是直接喝，所承受的痛苦远超过芬格尔。
    小魔鬼轻抚苏恩曦的额头，唱起归家的歌：
    不虔诚的陌生人，
    你看一看脚下的地方——
    这是虹霓里第八调和色：
    黑色的土地。
    这是月亮的背阴处，
    与光明相匹比。
    这是一幅油画，
    出自上帝的手笔。
    苏恩曦像芬格尔一样，慢慢清醒过来。
    “你原本的血统还是差了些，这样喝龙血也只是SS级。”小魔鬼惋惜道。
    苏恩曦不在意道：“够用了，反正我是后勤。”
    “后勤也有上战场的机会。”小魔鬼看着一地狼藉，略有些头疼，“你们上船吧，交给我。芬格尔，带上利维坦的卵。”
    戏剧性的团队，其中一个还抱着口高压锅。
    芬格尔出于好奇想打开看看，被小魔鬼开口阻止。
    “你现在打开，他还没有完全孵化，你想带着一个婴儿吗？”小魔鬼伸出拳头，“大概就这么大。”
    “那他啥时候能出来？”芬格尔问道。
    小魔鬼：“大概一个月，我的独家秘方，出来时差不多十八岁。”
    “这么小一口高压锅可以生出一个十八岁的人？”芬格尔惊掉了下巴。
    不只是芬格尔，绘梨衣和布宁也觉得不能理解。
    小魔鬼笑道：“龙跟人不一样的，我也是考虑到你不好带他。切记，不能打开。另外他的陆地恐惧症还在，你得慢慢帮他克服，还有那些人类的事情，也得教。”
    “不是，我到底是他老大还是他的奶爸？”芬格尔后悔了，他该选第一个的。
    小魔鬼：“龙很聪明的，教教就会了，不麻烦。你看耶梦加得，无师自通。”
    “小龙女我乐意教，漂亮学妹啊！”
    “你那是愿意教吗？”小魔鬼骂道：“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下贱！”
    “滚滚滚，楚子航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有想法。我心有所属，守身如玉。”
    这一瞬间，芬格尔感觉自己在跟路明非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