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地处高寒地带，主食多为青稞和牛羊肉，绿菜吃的少或者没得吃，要知道人不吃绿菜身体会缺乏维生素，而茶叶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理身体微量元素的平衡。”
    两兄弟二脸懵逼，不知道啥是微量元素和维生素，只觉得听上去很高端的样子，纷纷发问。
    韩斌到现在都搞不清微量元素和维生素有多少种，哪能讲的清，推说是绿菜和茶叶里有，没了会生病还可能会死。
    说的两兄弟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摸索。
    “我们怎么没感觉到？”
    懒得去和他俩探讨营养问题，告诉他们是自己外婆说的，两人才不再追问，看来专家的威信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挺大的。
    “你们平时有吃绿菜所以喝茶后除了提神别的感觉不会有的，可吐蕃人不一样，我敢保证只要他们喝上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而玻璃的价值你们也知道更不愁卖。”
    刚要继续说下去，李瑛就抢道。
    “别说了韩侯，玻璃肯定不行，父皇不会允许卖的。”
    “太子殿下，琉璃厂里不可能只有精品吧？那些成色差气泡多还歪七扭八的玻璃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砸碎重新熔铸或给学徒练手用。”
    “浪费太浪费了，有瑕疵就不能用吗？学徒的作品就不是工匠的心血了？完全可以把学徒的作品分成三六九等，卖给吐蕃和西域商人的嘛，国宝级的作品那是传说，只能人听不能让人见更能体现其稀有。”
    李瑛听得似懂非懂，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玻璃才珍贵，父皇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效果也很好，每个拿到玻璃的国家使臣都精心呵护。
    “别担心，分了级更能显出精品的珍贵，不信问问庆王，当初在上党卖酒时就是分成上中下三品，最好的玉液酒价格不只没烂，还一路拔高，早些时候卖出的玉液酒更是被珍藏，其价格已经比原价高出了百倍不只。”
    玉液酒越陈越香的传言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不是什么飞天五粮老窖，自己酿的还不知道吗？
    可是经不住三人成虎，搞得韩斌都想回购几瓶尝尝，谁知竟然买不到。
    买不到就算了，不知怎么的，自己回购酒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黑市价又涨了一大波，逼的韩斌也再次抬高玉液酒价，含泪怒赚一笔。
    李琮一听要用卖酒的方式卖玻璃，眼珠一转就明白该怎么操作了，拉着李瑛讲了半天，内容里有一半是讲自己多英明神武，买酒的人是有多蠢，逼着你卖，卖便宜了还不行。
    听得涉世未深的太子殿下一愣一愣的，时而为哄抢高价酒大笑，时而为自己大哥算计天下有钱人而兴奋的不能自已。
    自接管琉璃厂，李瑛都是按李隆基的要求生产给各国的玻璃，真正能产生效益的情况很少。
    他也问过李隆基，得到的答案是，琉璃厂的盈亏不重要，只要能维护好各国关系就算有功了。
    让想展现自己才能的太子殿下很受伤，他知道大唐开了很多工程，用钱的地方很多，所以希望接管琉璃厂后每天都能为朝廷增收。
    可惜自韩斌那次宫廷拍卖后，几乎没什么进项，各国在拍卖后对玻璃的热情也淡了不少。
    其实也对，反正李隆基会送为什么还要买，除了使臣们有特殊定制外，便不再有购买欲望。
    李瑛听了很多，也让人记下很多，还反复向韩斌确认销售细节，一番酝酿后，也不想聊了，起身就要往外跑。
    不用想，一定是去找李隆基。
    韩斌一把拉住他按回座位。
    这个太子的确不错，对待事情也很有冲劲，可是太急躁了可不好。
    “我说我的殿下呀，与吐蕃贸易是国策，牵扯很多的人和事，你这么想到一出就去找一次陛下，我看着都烦，陛下日理万机不是更烦吗？咱们把能想的方面都想到，再拟成本章上奏不是更好吗？即能让陛下一目了然，又能让朝臣赞你懂人臣之道。”
    李瑛听后一怔，端正一礼谢韩斌，因为这算的上是真正的提点了。
    然后李琮唤来内侍整理记录茶叶和玻璃的事，三人还把方向细节添加了不少这才满意。
    看着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李瑛甚是开怀，却又想起了盐的事，不由得眉头紧皱。
    “其他的事都好说，可盐的事是真的难办。”
    “怎么说？”
    盐在古代很长时间都是重要的战略和民生物资，在草原、高原，西域的小国都属于硬通货，其价值和真金白银差不多，甚至有不少战争是为了盐而展开的。
    吐蕃之前时常骚扰川蜀之地也是因为那有少量的盐井。
    而中原地区的盐井又多在各士族封地内，海盐也被沿海的士族把持着，要不是清河崔氏投向朝廷，青州能提供部分海盐，长安洛阳的盐价指不定高到哪去。
    所以李瑛担心的不是盐产量不足以满足大宗交易，而是士族那关难过。
    总不能才打压了五姓七望，现在又去抢他们的盐吧，那史书还不知道要把李隆基骂成什么样子。
    韩斌听后也无语了，你们皇家做事都想吃独食吗，两国贸易都想着一家吞，也不怕撑死。
    “天呐！国家机构不是商号，士族有盐就让他们卖，殿下还想着全收回来皇家经营不成？”
    李瑛一听又急了。
    “不收回来，利益不就进了士族口袋？他们有了钱又有不少私兵，将来可不好控制呀。”
    没搭理李瑛，韩斌转头问李琮的意见，这家伙涉足的商业不算少，算是考考他。
    “斌哥的意思是收重税，像幽州一样的关税？”
    “对！但是不全面。”
    见韩斌又开始装高人，李琮咬着牙说道。
    “不装逼能死是吧？再这样信不信我和月如说你在王府调戏婢女。”
    怀孕的女人脾气多数不好，她们不一定在乎真假，也会对自己丈夫发一通火的，而韩斌敢肯定家里的人一定站在月如那头。
    “算你狠！”
    想了想，在装逼和后院失火之间，韩斌选择了怂。
    “尚书省不是有盐铁使吗，让陛下以此专门成立盐铁司，大唐境内想卖盐铁必须向其申请批文，能方便朝廷引导控制盐铁去向，避免走私资敌的现象出现，还可以收上来更多的税收，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