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这云安寺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要是有人说闲话倒是那些人想法淫秽了。”
    “可这也……我们不利用一下这件事吗？”
    顾意浓摇头，“不必，有人会动手的。”
    顾意浓指的是陆双雪，要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陆双雪可就追着陆相怜跑回来了的，她可不信陆双雪是为了追上陆相怜要说法。
    “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陆相怜听到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一定很有趣。”
    “那可要奴婢叫人去……”
    “放心，陆相怜这么喜欢谢向婉，肯定留了人保护她的，这样的消息他不可能不关注。”
    这次顾意浓还真是猜错了，陆相怜走的那是干干净净，别说人了，连匹马都没给谢向婉留，只有谢向婉自己叫去的马车还在。
    但有一点顾意浓是猜对了的，陆霜雪的确不准备让这个消息就此浪费，叫了几个小丫鬟短短半日就把这事给传了出去，等陆相怜发觉不对的事候，说书楼里的先生都已经背熟了。
    “你胆子怎么如此之大？她可是你嫂嫂你竟然这般对她？”
    陆相怜气冲冲的找过来时陆霜雪还真的又被吓到，但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缘故，陆霜雪这次反倒是支棱起来了。
    “我怎么对她了？我不过是让人把她自己做的事说出来了而已，她要是不做这亏心事，我难道还能污蔑她不成？”
    陆相怜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即便她追着顾意浓匆忙回京，却也没想到谢向婉会这么做，简直是不把丞相府和陆府放在眼里。
    陆霜雪见陆相怜无话可说了，便开始上眼药，“哥哥，这件事这不能怪我啊，我把她当嫂嫂，可是她也没把自己当陆府的人啊。我看她就是心里还惦记着应王殿下呢，当初你和应王殿下的事虽然鲜有人知，可到底不是满是秘密，一查便知的事她不收敛便罢了，如今还这般明目张胆，简直是不把哥哥你放心上。”
    要是以前的陆相怜自然不会因为陆霜雪的短短几句话就怀疑谢向婉，但是现在的她心境已然不同，陆霜雪的话便如同针芒一样刺在他的心里。
    “可在如何她也是等了我许多年的，我总不能翻脸不认人，这份情我一个承。”
    陆霜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替你守了多年？既然是多年那便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为什么在哥哥你出征九死一生的时候还要与你冷战呢？”
    陆相怜神情微愣，过了许久才不确定道：“或许是......向婉她一向心思敏感，是我之前惹她不快，是我不对，她不愿理我也正常。”
    “正常？在哥哥你即将出征尚不知能否平安归来的时候她还在为了自己犯下知错不知悔改和你赌气，你既然说这是正常的事？哥哥，扪心而问，要是她和你没有小时候的那段情，要是你不是陆相怜，你站在旁人的角度真的能为她说出这样辩解的话来吗？”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一直都是陆相怜，她也是谢向婉。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旁人来说什么。”
    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去的模样陆霜雪却是笑了，一旁的小丫鬟有些不明白，“小姐您笑什么？世子爷看样子还是站在少夫人那边的，我们岂不是白用功了？”
    “怎会是白用功？你没看到他都没有处罚我吗？这就说明我那个嘴巴硬的哥哥是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了的，只不过他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看着我哥哥追着顾姐姐下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把谁放心上了，按照我哥的性子，他和谢向婉之间长久不了，说来也是好笑，当初我被谢向婉蒙骗的时候真的觉得她聪慧无比，现在却是愚不可及，竟然和我哥最讨厌的君渊走的那般近，她是真的自信啊。”
    只是这份自信终究会让她自寻死路。
    ......
    谢向婉回京时为了避嫌并未和君渊走一道，反而是一前一后进的门。
    若是之前旁人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有了陆霜雪叫人放出来的话这一下子反而成了心虚的欲盖弥彰，众人在看到陆府马车标志时纷纷留足观看，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就跑到了谢向婉的耳朵里。
    在回陆府的这段路上谢向婉算是把那些难听的话听了个遍，姣好的脸色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而这压抑着的怒火在看到门前无一人迎接她，还被洒扫小厮泼了一身水时彻底达到了顶峰。
    “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故意的！”
    谢向婉看着衣裙上的赃污沉默不语，垂目看着那不断磕头却表情敷衍的小厮。
    “这就是陆府下人的规矩吗？毛毛躁躁不成体统！”
    小厮撇嘴，嘀咕了一句：“孤男寡女就成体统了？”
    仅是一句话谢向婉便明白了过来，这哪是小厮不注意啊，分明就是有人要给她下马威，出口气呢！而这人她显然也猜到了是谁。
    “母亲在何处？”
    她目光落在一旁的丫鬟身上，那丫鬟原本看戏的表情呆滞了片刻，“夫人最近身子不爽不愿见人。”
    “我也不愿意吗？”
    丫鬟没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谢向婉也不勉强，回屋换了衣衫后便直接去了陆相怜的院子，此刻人正在作画，浅浅出了一双眉眼，却也能和窥见此女风姿非同一般。
    陆相怜在小厮匆匆进来通报时便挥手把纸团揉碎去，但还是没能瞒住谢向婉。
    看着不顾规矩便闯进来的她，陆相怜头一次觉得脑袋疼，“你有什么事不能等下人通传一声的？用着这么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吗？”
    这还是陆相怜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以前她但凡可踏足他的院子都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可是如今......
    谢向婉目光微冷，“我不懂规矩？敢问是谁不顾君臣之礼把应王殿下扔在云安寺不管不顾追着别的女人跑了的？我苦心为你，让你不必受人诟病，可遇奸人污蔑你非但不帮我澄清就算了，还怪我不懂规矩？陆相怜，到底是谁不懂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