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与错

    现场混乱不堪,杂音四起。
    对于值班老师的此番表态,马上收到一班的集体嘲讽,他们的胜负欲被激发出来。
    大部分人都是热血男儿,谁能接受这个结果?作为赵辰的一班学生,怎么能让恩师脸上无光?
    二班却很开心,继续刺激对手的神经,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在一场技术比拼后,双方都积压了很多情绪和压力。
    双方闹哄哄的比划着,赵辰没有发话,徐正也没有发话,作为老师他俩保持沉默,放任学生争执。
    “老师,我有异议!一班的程序最能代表陆家嘴全家福,群像图更有风采,理应胜出。”曹雷大声表达着不服。
    “陆家嘴的难点是东方明珠,你这个嘛,有点像立在地上的发射架,根本就不是东方明珠。再说二班比一班提前两天交卷,请问你们还有啥异议?”田津平插话道。
    值班老师笑了笑,显然是认可了田津平的评价,一班学生群情激愤。
    “靠,你们断我们的电,导致程序受阻怎么说?”一班强硬回应,找寻所有能用到的借口,作最后的辩护。
    “输了就是输了,别嘴硬了,二班也停电了。”二班果断回复,据理力争,不落下风。
    “赵老师,我们不服气,你要为我们做主!”曹雷望着赵辰求助。
    刘羽看出一班的集体不甘,他心里想着用胜利解决两位老师的矛盾,这是他努力的目标。
    李宏君则藏在人群后面不出声,他知道此时最好不要发言,以免招致赵辰的恨意。
    这轮恩怨因他而起,作为局中人却不知赌注内情。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值班老师叫停双方的争吵,再次重申道:“请一班尊重比赛结果,不要再做无效的争辩。”
    赵辰面对结果,他脸上青筋冒起,拿出大佬的气势狠狠看向值班老师,让后者不由得身体一颤。
    只见他大喝一声,像是一种发泄。众人以为他要爆发,将憋在心底的恶气释放。
    出乎意料的是他反倒安抚学生说:“一班的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尽力了,二班高手多,这是公认的事实,请大家为自己的辛勤付出叫好,在我心里你们没有输。面对本次比赛我想说,一班接受失败,但绝不认输,也绝不服输,这是正邪的比赛,只要一息尚存,人生的比拼就不会输!”
    这句话分量很重,刘羽感觉赵老师心有猛虎。
    面对赵辰颇有深意的话,众人甚是不解,徐正笑眯眯地打圆场说:“请二班为一班送出掌声,以后两班多合作,多切磋,共同进步。还是那句话,人生没有对手,只有朋友。”
    虽胜负已分,但对错难辨。
    三日后,真正的结果揭晓。
    赵辰给二班上完最后一堂日语课,哽咽现场,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道:“同学们,认识你们很荣幸。虽然之前有过矛盾,但我认为你们绝大多数依然是好学生,我作为你们的日语老师非常欣慰,希望大家以后都能找到理想的工作,爱西得露(我爱你们)。”
    他深深鞠躬,恢复气场,当即宣布离职的消息,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此话刚出,刘羽惊讶过度,他本想赢得胜利用来平息矛盾,结果却出乎意料,赵老师的决定使他措手不及,深深陷入对与错的怪圈。
    两位老师就不能重修于好?赵辰是有个性的人,一旦开始对决,就注定有一方将承担代价。
    老徐收到消息后,同样始料不及,哪知赵老师去意已决,无法挽留。
    江湖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大佬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毕竟他们的面子与常人不同,刘羽体会到上海滩的决绝。
    对于突来的结果,刘羽和沈凤儿忍住情绪,同陪赵老师离开,送别之路注定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刘羽继续游荡在对与错的旋涡中。
    黑化中的赵老师恢复往日的目光清澈,看来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不小,上海的职场并不太平。
    三人走过一段路后,赵老师呼出热气,微笑说:“谢谢你俩来送我,一班学生居然全是木头人,太让我失望了。我和徐老师是个人恩怨,与大家无关,辞职是我的选择。哈哈,这下我有时间陪陪美子了,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赵老师,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本想止战,却适得其反。”刘羽说道。
    “小伙子,不要自责了,人生没有对错,成年人的世界只有选择!我想你肯定知道相对论吧,对与错是相对的,会互相转化,过段时间,搞不好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赵老师开导着刘羽,始终没有忘却教师的身份。
    沈凤儿热泪盈眶道:“呜呜呜,赵老师是好老师,不能离开,您还没见我耍男朋友呢。”
    赵老师听后,摸了摸沈凤儿的头,道:“你还小。”
    然后转过头亲切的对刘羽说:“说到恋爱,我要指点指点小刘!虽然你是编程高手,但在感情方面没有作为,这样可不好哦,赶快在上海找个女朋友,早点稳定下来,对事业很有帮助。”
    刘羽不再隐瞒,将心中秘密说出:“我刚来上海时就认识一位女孩,可惜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不晓得她还会出现吗?唉,上海那么大,可能再也遇不到,真是悔死我了。”
    “羽哥,想不到你有心上人了,我以为你眼里只有编程呢。”沈凤儿擦泪八卦道。
    赵老师安慰说:“要相信世上有良缘!给你们讲一个往事,我和美子于日本认识,当时她在日本接团,我带团旅游,两人就相识了,分别时来不及互表情意,我以为就结束了。谁知后来她来上海旅游,刚好进了我的旅游团,我们再次相遇,从此相爱,你们不敢相信有那么巧吧?哈哈,每次想起,我都感觉爱有天意,有些事真的说不准哦。”
    刘羽见赵老师喜上眉梢,便下决心说:“这段故事听后,我是越来越羡慕你们的爱情,希望我也能如愿吧!赵老师你放心走吧,我一定教训李宏君,为美子出气!”
    这时,一班的学生在街尾集体出现,给赵老师送来准备好的惊喜,中国人总是含蓄的表达情感,一件件用心的小礼物把赵辰感动到泪流不止,而曹雷哭的最为伤心,他的嚎啕大哭引得不少路人驻足,看来高大的汉子也有动情时,只是未到伤心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学生们哭成一团,师生情在这一刻升华了。
    赵辰与学生纷纷拥抱后,嘴里道出那句经典日语:“米拉桑,撒哟拉拉(大家后会有期)!”
    眼前感人的一幕让刘羽含泪感叹: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人间温情永远存在。
    回到培训班,李宏君见赵辰离职,很快恢复嚣张气焰,在培训公司百无禁忌,刘羽必须找机会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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