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散尽银山

    几乎马县令的声音刚响起,陆长恭便快速盖上瓦片。
    直到下面传来寻欢作乐的声音,两人才放下警惕。
    陆长恭的手掌,依然覆在苏似锦眼眸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忽闪忽闪,闪的陆长恭心儿阵阵酥痒。
    陆长恭的身躯紧绷着,手心里的睫毛还在调皮的撩拨着,陆长恭想推开这酥痒但又想抓住。
    陆长恭垂下眼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莺桃小嘴。
    这抹红开开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一概没听清。
    鬼使神差的,他渐渐靠近这抹红,眼眸里只有点点朱唇,只需稍稍往前一点点就能品尝莺桃的滋味了。
    尝尝?
    不行。
    为什不行?
    因为这不是君子所为。
    我……
    两道声音在陆长恭的脑袋里各不相让的吵着,都试图说服对方。
    “你的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感觉你的心也要跳出来看热闹。”苏似锦调侃的声音结束了两道声音的拉扯。
    陆长恭快速的远离那水润润的莺桃,抬头看向皎洁的月牙, 耳尖在月牙的照射下,红的像血滴子。
    苏似锦看了眼用后脑勺对着她的陆长恭,她怎么感觉他好似在躲着她。
    苏似锦疑惑,本想问个究竟,但被下方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恭维之词雷到。
    厉害?半盏茶功夫厉害?
    听了几句墙脚没有听到什么有用讯息,陆长恭示意她离开,但苏似锦可不打算放过占县为王的马县令。
    马县令把正定县百姓当摇钱树,压在百姓头上,吃着血馒头。
    如此鱼肉乡民的祸害不消除怎么行?
    “等下,我还有点好东西送给他。”苏似锦轻轻揭开瓦片,往下撒下无色无味的粉末后,快速的盖上。
    “回去。”
    苏似锦说完,陆长恭便揽着她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苏似锦真正体验了一把上天入地之感,也真正体会到御剑飞行之快乐。
    只是在两人离开之后,安静的内室,骤然变得天雷滚动。
    即便马县令想停下,休息的,但……身子已经不受他掌控了,他无法左右,不然会暴涨而死。
    这一夜,县衙某一房间的响动,羞的月亮都躲得远远的。
    两人回到客栈,各自进入房间。
    半个时辰后,紧闭的门扉再次被打开,苏似锦再次离开客栈。
    陆长恭睁开双眸,眸中的幽深渐渐聚集着,而后又渐渐散去了光芒,变成毫无波动的死水。
    他紧抿着薄唇,哀痛的闭上了眼眸。
    黑夜中响起陆长恭的呢喃声,“终究还是不值得信任吗?”
    这边陆长恭山路十八弯的心思,苏似锦完全不知。
    苏似锦在空间的加持下,给正定县每家每户留下二十两银子,且都是一两的。
    不是她伟大,也不是她嫌银子多,银子更多都不嫌多。
    而是马县令库房里的银山,是马县令从百姓盘剥来的银子,她不能花用。
    她若用了这笔沾着百姓鲜血的银子,那她与马县令有何区别。
    爱财没错,但不义之财,尤其是从百姓身上盘剥下来的不义之财,她怕用着烫手。
    况且她是为了心安,为了睡个好觉,为了……苏似锦浅笑,就当是为了心安吧!
    两个时辰后,她才将银山全部‘花’出,事情圆满解决,她回到客栈,进入房间倒头就睡。
    陆长恭听到门扉的声响,才让自己进入深睡状态。
    翌日。
    设想的偷袭没有发生,秦晴还颇有些失望,要是偷袭成功,不得狠狠打苏似锦的脸。
    “给你们两个时辰去采购物资,巳时准时出发。”
    唐鹏召集所有人,给了两个时辰采买物资。
    苏似锦驾着驴车,采买去了,这趟她要采买的东西可多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的能买完,因此她要加紧时间。
    县衙。
    杜师爷行色匆匆的找到管家,着急的问,“大人还没起吗?”
    被询问的管家突然老脸爆红,昨夜里的动静可大着呢,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他难为情的点头,“大人卯时才歇息,师爷若没有紧急的事情,还是明日再来吧!”
    他要是敢去触霉头,那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吗?那次我来不是有紧急的事情?”
    “管家,无论如何,你都要去叫大人起来,一定要,快去。”
    师爷催促推搡着管家,管家回顾以往,的确如此,便顾不得忌讳了,要是出了大事,县令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怎么都是死,那当然选择最轻。
    只是在转身才离开的管家,又转了过来,再次问询,
    “师爷,可否告知,发生了何事?”
    若是知道何事,他也好解了马县令的怒火,如此他就不会受罚了吧!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整个正定县都乱了。”管家听闻哪还敢再耽搁,立马健步如飞的跑了起来。
    少顷,“啊……大人,大人。”
    管家惊恐的声音传到师爷耳里。
    师爷突生不妙之预感,随即不再顾忌礼教规矩,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怎么了,大人出何事了。”
    师爷进入卧房,入目即是四处散落的衣裳,凌乱不堪的厢房,只见血迹斑斑的拔步床上,马县令已然没了呼吸。
    马县令的那处还在别的地方,师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马县令死于女人肚皮上,“大人死于马上风。”
    管家怎么也不相信,马县令身子骨一直硬朗,补药当白开水喝。
    “怎是马上风呢?大人的身子很硬朗威猛呀!最近一两年,几乎夜夜笙歌,都无碍的,怎就马上风了……”
    师爷气恼的指着他,暴怒道:“你知道大人夜夜笙歌,你不帮着劝,你……”
    管家哭丧着脸,解释道:“大人的事情,我怎么敢劝解。”他又不是嫌命长。
    师爷嫌弃的挥了挥手,“别推辞了,县令马上风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你我都得完蛋。”
    正定县土霸王以如此羞以启齿的方式逝世,那些贱民怎能不暴动?
    一旦暴动,与县令‘协同办案’的他们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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