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发现死士,异心

    冯梓轩与苏似锦在中堂商榷了两个时辰左右。
    双方就水泥作坊,以工代赈、铺设水泥路等一系列问题做了细致的讨论。
    待双方敲定了方案,冯梓轩便迫不及待的打算离开,“等回头我让人送合作契约过来,至于你说的让梅江村的人成立施工队,我还要回去想想,等我想好再给你答复。”
    冯梓轩虽然如此说,但苏似锦梅江村成立施工队已是板上钉钉了。
    既然要吃第一桶金,当然要为梅江村的老少爷们谋福利,况且短期内她也没打算将水泥配方公开,也没打算将重要工序交给别人。
    就目前形势而言,重要工序,自是由梅江村,不,由她信得过的人掌控。
    陆长恭不是说,赣州府不会乱吗?
    那就趁闭门之时,将赣州府治下所有的乡路官路村路全部铺上水泥,为了今后大越的乱提供物资。
    没错,她打算将赣州府打造成物资支援地,水泥路的铺设将有利于物资的运送。
    因此,接下来她打算在最短时间将水泥作坊开起来,将粮铺开起来,将水泥铺上。
    任重而道远。
    任务有点重。
    但,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在动乱来之前,将计划好的事做好。
    苏似锦送别冯梓轩后,回到内室,发现内室已空空如也。
    苏似锦看到放在床头的的书信,“勿忧,速归。”
    勿忧,速归。
    好个‘勿忧,速归’,留下四个字就离开了。
    苏似锦看着四个字,又生气又恼怒又怅然若失。
    看着整洁的棉被,就连皱褶都被他抚平了,仿佛先前的荒唐不过是梦一场,仿佛那个人从来没出现一样。
    苏似锦将自己狠狠的埋在棉被里,闻到若有似无的古龙香,才确定那人确实来过。
    苏似锦闷了一会,便来到书房(在内室隔了一间小型简易办公地。)铺开白纸,执笔,沉思一会便在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她需要一份详细的企划书,将可能遇到的问题,应该避免的问题,以及即将面对的问题演算。
    ****
    冯梓轩坐在马车上,看上去在闭目休息,实际上脑海里在疯狂的运转着,思索着,一条条计划在脑中形成。
    突然,他睁开了的眼睛露出凌厉的寒意,望着手中的箭头。
    他取下剪头上的纸条,一行字跃然纸上。
    “东西北方有异动,大越将乱,赣州府将是最后一方净土,望守住城门,守护一方百姓。”
    冯梓轩看着纸上的一行字,字体很陌生,但他知道是谁传信给他。
    他又看了几遍纸上的内容,仿佛要将内容嵌入大脑,突然手中的纸化成一堆烟灰。
    冯梓轩再抬首时,凝重的神情并未松懈分毫,眼中已是胸有成竹之态,又听他下令,“吩咐下去,封锁赣州城,不许任何人进入赣州府,不能进不能出。”
    “大人?封锁城门?”封锁城门意味着赣州府有紧急事态发生,事态严峻到需要封锁城门来自救。
    车夫,不,冯子轩心腹担心会让赣州府生乱。
    “没错,你吩咐下去,让府衙里的衙役,让民兵坊给我封锁赣州城。”
    “大人,朝廷没有文书下来,此举……”
    冯梓轩冷笑,“冯涛,从此刻开始,赣州府由我掌控,不受朝廷管制。”
    大越马上就乱起来了,京城中的那些高官权贵们哪里顾得上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
    冯涛立刻闭上了嘴,坚定的回了一个诺字,便驾着马车离开。
    冯梓轩吩咐的事,冯涛定会全力以赴的完成,就算死也要完成冯梓轩下达的任务。
    冯涛驾着马车风驰在梅江村的水泥路上。
    只是随着马儿嘶鸣,原本飞驰的马车被冯涛制止了。
    冯涛警惕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来者何人?为何无端拦路?”
    冯子轩撩开车帘的时候,发现外面一个穿着破烂,头发打结,光着脚,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人,颤颤巍巍的向他走近。
    “官爷,草民是逃难至此的难民,我想向官爷打听,这可是通往梅江村的方向?”说完,害怕的看了冯梓轩一眼,又仿若惊恐般低下了头。
    当然,倘若忽略男人眼中的轻蔑,这身行头和装扮,的确能骗过一般人。
    但冯梓轩岂是一般人,他一眼就看着此人给人的违和感。
    冯梓轩眯着眼打量着此人,从上到下,一寸一寸都没放过,视线最后停留在男人的手上。
    看着虎口上的老茧,冯梓轩的手悄悄摸向刀柄,又装若无意的看了眼冯涛。
    冯涛微不可察的轻轻点了点头。
    低垂着头的男人,见两人都没有回答,且气氛过于安静,当即忐忑了起来。
    就在他内心里一阵狂躁之后,冯梓轩不怒自威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脑门,
    “我并未亮明身份,你如何得知我是官爷?”
    男人身躯一震,虽然只是弹指间功夫,仍被冯梓轩扑捉到了。
    此人身怀武功,又打听梅江村,为了不打草惊蛇,套出此人的目的,冯梓轩打算按兵不动。
    面对冯梓轩的问责,男人害怕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瑟抖着身子,看起来无比惧怕。
    “官爷,我……草民,一路上逃难,见识过官爷的气派,草民觉得您与我见过的官爷气派十分像。”
    “且,草民对官爷有敬畏之心,这才拦下官爷的马车,因为草民知道官爷不会为难草民。”
    男人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又让人心生同情,但倘若忽略他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杀意,就更有说服力了。
    冯梓轩紧了紧手中的刀柄,不动声色的回答了男人之前的问题。
    “这是通往梅江村的路。”冯梓轩发现男人眼中闪过惊喜。
    他又接着试探,“那边不接收难民了,不知你去梅江村所为何事?”
    男人不以为然的神情都不怎么掩饰的,“官爷,草民去投奔亲戚的。”
    “我刚从那边回来,你投奔的亲戚叫什么?兴许本我认识呢。”冯梓轩打破砂锅问到底。
    男人脸上划过不耐,但想到自己身怀任务,不得不与冯梓轩虚与委蛇了这么久。
    但对方打破砂锅,不说出个名字,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的,但自然不能将任务目标讲出来,因此胡诌了一个名字。
    “是我恩人,之前在逃难路上,幸好恩人的一饭之人,草民才苟延残喘至今。”
    男人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冯梓轩好整以暇,要笑不笑的等着。
    男人知道冯梓轩不会干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胡诌,“恩人叫赤焰,他……”
    冯梓轩嗤笑,“赤焰?”
    苏似锦的那只火红色狐狸?
    一个畜牲的赏饭之恩?
    胡诌也调查清楚呀!
    男人不知道自己胡诌的名字,加速了自己的覆灭,还煞有其事的点头,“对,他说他叫赤焰。”
    冯梓轩冷哼一声,一个畜牲会说话,胡说八道的让人想收拾此人。
    冯梓轩也没让男人失望,只见他凤杀意惊现,待男人发现异常的时候,冯梓轩的大刀已经到了男人面前。
    求生的本能让男人惊险的避开冯梓轩的进攻,冯涛也加入到截杀男人的行列中。
    男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从拐杖中抽出剑,与冯涛对决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初始不分彼此,渐渐冯涛占据上风,一个飞腿踢将男人给制服了。
    “快,卸了他的下巴。”冯梓轩惊叫。
    冯涛当机立断卸了他的下巴,果然在他牙齿里发现了一粒毒药。
    “大人,是死士。”
    只有死士才会在事情败露的时候,咬破嘴里的毒药自杀,以求保证对主人的尊重。
    冯梓轩脸色凝重,他看见男人眼中的害怕,冯梓轩知道,男人这是真真切切的害怕。
    但他知道并不是害怕落入他手,而是害怕即将面对的被毒支配的身体,面对撕心裂肺的疼痛。
    对比毒发无解药的过程,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解脱。
    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冯梓轩冷哼一声,伸向男人的衣襟。
    “哗啦!”
    男人的衣襟全开,白皙的肌肤与裸露在外的黑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冯涛看着男人胸前的雄鹰纹身,震惊道:“大人,是宫里的死士。”
    宫里为何会派死士潜入赣州府?
    为何明目张胆直奔梅江村?
    梅江村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呀?
    莫非是冲着苏似锦来的吗?
    也是,苏似锦等人没来梅江村时,梅江村房脚都没有,苏似锦落脚梅江村之后,建起来了两座坞堡。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人见事态暴露,知道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只想图个痛快。
    冯梓轩轻嗤,讥讽道:“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
    冯梓轩故意顿了一下,男人果然上当,“不过什么?”
    “只要交代公司让你行刺的是谁,放你离开也未尝不可。”
    男人耷拉着头,视死如归道:“没有目标,我就是单纯的去看看我的好兄弟。”
    “哼,你恐怕不知道,赤焰是个小畜生吧!”
    冯梓轩不再与男人周旋了,男人前往梅江村又是宫里出来的,目标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也没有在就着不放的道理,既然他不肯说,那就不说了,但有些苦还是要体验体验的。
    他要让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已经调查到梅江村里,是不是陆长恭信息已经透露给宫了呢。
    陆长恭没有告诉他,怎么联系他?
    要是他知道联系方法,定要通知宫里的动作。
    “大人,这人是押回府衙还是通知梅江村?”
    毕竟这人冲着梅江村来的,他觉得梅江村有权利知道危险的存在,也算是提醒苏似锦来自皇宫里的危机,让她早做打算。
    冯梓轩摇头,“不必,秘密关着就行,回去好好审审,看能不能挖出点东西。”
    ****
    京城邓府书房。
    邓伟平看着手中的密信,原本紧缩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随着嘴角越来越大,眼中的喜悦也掩饰不住的溢了出来。
    “好好好!不愧是阁主。”三言两语就破了局。
    邓伟平将密信中的内容复刻在脑中后,将密信丢入火盆中,直到化为灰烬,邓伟平才又沉思了起来。
    朝廷里的官已经动的差不多了,该安置的人也安置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官员变动就是别人的事情了,阁主交代的事情,在明日必须京城百巷皆知。
    书房的里灯一直亮着,窗户上倒影的身影表明着邓伟平一直在书房刻苦用功,但实际他使用了金蝉蜕壳,早就离开了。
    这一夜,寂静的京城私底下仿佛热闹了起来。
    好睡的人们并未发觉,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
    皇宫翊坤宫。
    “废物,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没查出源头在哪里吗?”苏琼诗愤怒的将茶壶丢向跪着人身上。
    苏淳见状,不动声色的微微皱了下眉头,苏琼诗的脾气越发大了。
    就连他这个父亲,有时都言辞激烈,对他摆弄他皇后威严。
    但苏琼诗不明白,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作奸他对他有何作用?
    打压他对他而言有用?
    是的,打压,自从苏琼诗当上皇后后,苏琼诗有意或者无意打压他。
    这人啊!一朝得势,就忘了根本了?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要不是他在前朝运作,她这皇后之位,能稳若泰山,要不是他在前朝周旋,后宫里的女人那就被那些老匹夫塞满了人。
    卸磨杀驴?真是蠢的不能再蠢。
    苏淳掩下眼中的狠厉,静静等着苏琼诗发泄完,“来人,拖出去斩断四肢,拔除舌头,摘除眼球,扔去给帅虎玩玩。”
    帅虎,是一个体积庞大的成年黑虎,之前是圆德帝的宠物,关在虎园。
    她之所以发现它并将它收为宠物,是宣统帝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推入虎园,他们看着那人在老虎的逗弄下,为生而与老虎斗智斗勇。
    但弱小的人男里嗜血嗜肉为欢的老虎的对手。
    帅虎逗弄了一会,可能见此人太过懦弱了些,一口咬断了此人的脖子,然后将此人撕裂了。
    苏琼诗发觉,期间的快感是她从来没体验过的,因此为了这份快感,一不高兴她就给帅虎找乐子。
    她发现,她居然很享受期间的一切,
    尤其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帅虎撕裂他们的身体,甚至看着鲜血四溅,她整个身体都在狂跳,血液在血管瘤疯狂的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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