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小试身手。
    各大专家嘴上说的漂亮，但心里也没有那么瞧不起陈凡了。
    人家确实是有点真本事的。
    对，也就有点本事而已。
    他们也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自然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只能说，这方面中医有神奇的效果。
    会诊继续。
    第二个病人进来。
    是一名二十多的年轻人。
    “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一人问道。
    年轻人一脸为难，看了一眼一干专家，最后想到自己的问题，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我很能吃。”
    “哈！”
    “什么玩意？”
    “这算什么？”
    专家们掏掏耳朵，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
    “小伙子，我们问你哪里不舒服？”
    一人耐着性子问道。
    “我很能吃。”
    年轻人低着头。
    这下，听清了。
    可是，这算是病吗？
    专家们面面相觑。
    跟吃的有关，应该属于消化科吧。
    陈勇安问道：“能详细说说吗？你说你很能吃，那你一顿能吃多少呢？”
    年轻人依旧低着头，似乎十分不好意思。
    “我，我，我可以吃掉十双筷子，二十张纸。
    而且还能继续吃。”
    一下子。
    会议室安静了。
    落针可闻。
    各大专家全都斯巴达了。
    筷子？
    纸？
    这能算是食物吗？
    嗯，要是分解分解，确实是可以吃。
    可尼玛有正常人吃这些的吗？
    “小伙子，你是不是故意在戏耍我们？”
    一人严肃道。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食物啊。”
    其他人也脸色不善。
    认定这是故意来调戏他们的。
    年轻人着急摆手：“不，不，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喜欢吃这些东西，我知道这些不是食物。
    但，但我就是管不住嘴巴。”
    “嘶！”
    专家们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真的，那这病该怎么治？
    谁特么见过这种怪病啊。
    饶是知道会诊会遇到疑难杂症，可这难度也太高了。
    “那你想吃这个吗？”
    一人指着桌上的一张纸问道。
    “想。”
    年轻人用力点头。
    专家们面面相觑。
    示意对方不用客气。
    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怀疑真假。
    然后。
    年轻人宛如饿了三天，看到一堆精美食物一般，抓起纸狼吞虎咽，眨眼之间就吃完了。
    然后看向桌上其他纸。
    专家们神色僵硬。
    示意对方继续。
    于是。
    在所有人的注释下。
    年轻人一口气吃了十张纸，还想接着吃。
    “可以了，可以了。”
    郑光海连忙阻止。
    饶是他行医这么多年，如此古怪的病也是第一次见。
    其他专家眉头紧皱。
    一开始还质疑年轻人的话。
    但现在谁还怀疑。
    然而问题来了。
    这么多专家，坐在这里会诊，就是帮忙解决疑难杂症的，可不是来这里干瞪眼的。
    这个病该怎么治呢？
    他们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会不会是肿瘤引起的呢？”
    有人提出猜测。
    肿瘤科主任李青河皱眉摇头：“应该不是，我就没听过，哪个肿瘤能让人喜欢吃，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兴许是说到后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的食物。
    只能用一个乱七八糟的来形容。
    “老李，会不会是肿瘤压迫到脑部神经，以至于病人意识产生了问题，错将这些非食物认成了食物？”
    一名主任严肃开口。
    “说实话，肿瘤压迫脑部神经，确实是会产生幻觉，可他的情况不大一样。”
    李青河皱眉道。
    其他人看着他。
    “如果是产生幻觉，确实是会让病人将非食物认成食物，但是，病人的主观意识是没有问题的。”
    李青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大家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也有点无奈。
    这时候。
    一道自信的声音传来。
    “我来说吧。”
    专家们齐刷刷看来。
    见是陈凡。
    有人忍不住问道：“小陈，你难道见过这种怪病？”
    陈凡摇头道：“没见过。”
    大伙一脸狐疑。
    “我先来帮大家解惑吧，举个例子。
    大米是食物，产生幻觉之后，病人也只会将别的东西看成大米，而病人主观上还是很清楚的，大米才是食物。”
    陈凡看了一眼年轻人，接着说道：“而他呢，他主观上是很清楚，纸也好，筷子也好，都不是食物。
    所以，李主任才判断对方并非产生幻觉。”
    一群专家在讨论。
    年轻人宛如跟听天书一样。
    完全听不懂。
    “咚咚咚！”
    陈凡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声音自信而平静。
    “据我判断，他应该不仅想吃纸跟筷子，应该想吃除了食物之外的所有东西。”
    此话一出。
    大家呆若木鸡。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比如石头、铁片、玻璃……”
    陈凡双眸深邃。
    年轻人一脸惊喜：“对对，我就是想吃那些不是食物的东西，只要我能咬得动，我都想吃，医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年轻人一脸激动，目光灼热的看向陈凡。
    天可怜见。
    自从生了这怪病以来，他都要绝望了。
    一开始跟家里人说了之后。
    家里人当他是神经病。
    当着家里人的面，吃掉一根筷子，家里人顿时看他就跟在看一个怪物。
    可他能怎么办呢？
    正儿八经的食物，难以下咽。
    反倒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的贼香。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陈凡转而看向年轻人。
    “大概半年前。”
    年轻人想了想回答。
    “哦，当时有发生过什么吗？”
    陈凡接着询问。
    “我，我记不清了。”
    年轻人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先给你把个脉。”
    陈凡温和一笑。
    年轻人乖乖伸出手。
    陈凡手握寸关尺。
    收敛心神。
    一点点探索。
    时不时看看病人脸色，以及对方双眼的神采。
    中医望闻问切。
    望诊，也分望神、望色、望气。
    比如病人若是双眼神光暗淡，很有可能是顽疾缠身多年所致。
    病人肤色蜡黄，则有可能是肝胆出了问题。
    病人气弱神虚，则要考虑对方是不是脏腑上的问题。
    当然，运用到实操则没那么简单。
    辩证论证，绝非是照本宣科。
    这里不是。
    应该也不是这里的问题。
    会是这里吗？
    ……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