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灵情绪崩溃的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大哭，惹得他赶紧噤声让她小声些。
    随后慢慢带她走到自己停车的位置。
    楚灵红着眼眶，还在哽咽。
    “我今天早上醒来，我以为是梦，可是我发现全都一模一样，你昨晚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可怕！你赶紧给我解释！”
    或许是头一次见到楚灵在自己跟前哭成这样，曾经的秦老大现在却像一只受惊的猫。
    他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楚灵脸上还挂着委屈的表情，看着对方这样，生气的锤了对方肩膀一拳。
    “好了好了，”秦敬秋安抚她道，“你知道这个除夕，我过了多少次吗？”
    楚灵抽着鼻子摇了摇头。
    “算上你所谓的昨夜，是第729次，但却是我第一次成功将你救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啊？”
    “729次，也就是729天，我过这一天，过了2年多的时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除夕夜见你的那天，我确实是时隔12年没见到你，那一天我们两聊了很多很多，然后那天晚上你说，母校变化很大，要带我去看看，然后我们就去了那，然后9点整，我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发现我将你杀了，手上沾满了你的鲜血。”
    秦敬秋说完，十分的无奈。
    楚灵头皮发凉，听着别人说如何杀了自己，是个非常奇怪的体验。
    “我无法面对杀人更何况是杀了你的这个事实，我从露台一跃而下，想让自杀来结束我的罪孽，然后我和现在的你一样，回到了前一天。”
    “一天又一天的循环，我发现每一天知道到了晚上9点，我一定会失去意识，并且杀了你，我逐渐崩溃，试着不去找你，但最终我还是会失去意识，然后杀掉你，有的时候是在大街上，有的时候是在在你家里，杀掉了所有人，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开始去思考怎么解决。”
    “我从零开始学习，调查资料，想要知道缘由，一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理论，‘瞬间果冻’，就是把时间看作是一条很长的长条果冻，所有人都在果冻通道里往前走，如果我们抽出一截果冻，里面的人从起点走到终点后又会来到起点，循环往复，也是就这里面的人，卡在这一截时间里了，而这截果冻的终点就被称为拉斯点。”
    楚灵自然是很容易理解的，只是这完全是她没有设想过的范围。
    “正常的人，是不会遇到拉斯点的，除非刻意寻找，但是我当初因为杀了你纵身一跃的那个地方，就是一个拉斯点，因此我的时间进入了循环，我不断在这个瞬间果冻内过了一天又一天，杀了一次又一次的你，于是我开始引导你去我找的拉斯点，一次次试验，一次次尝试，直到昨天，你第一次成功脱离我的追逐，在10分钟内跳进了拉斯点。”
    楚灵听完对方的话，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到前一晚秦敬秋说的物化时间猜想。
    “所以你昨天跟我说的物化时间猜想，就是建立在这个瞬间果冻的理论上的？因为拉斯点就是空间中存在一个时间的跳跃点，间接证明时间是可以以物质形态存在于空间之中？”
    秦敬秋耸耸肩，“我是半路出家的，了解的也不多。”
    楚灵怅然若失。
    “你不是昨天还很生气，我为什么对你很冷淡吗？”秦敬秋相比昨天似乎有些轻松，疲惫地靠在主驾驶靠背上，“其实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了解你，我试过太多次了，最后我发现，如果我一开始给你建立太多的信任感，你根本不会相信我会杀了你，我让你跑，你也不会信的。”
    楚灵撇撇嘴，“昨天我也差点没跑掉......不过我想了想，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另一个人呢？而且那个时候的你十分的奇怪。”
    话音刚落，秦敬秋似乎瞬间来了兴趣，弹坐起来，“我跟那个夺取我意识的家伙就像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但却对他一无所知，你能多跟我说说他吗？”
    楚灵努力的回忆着那个有些痛苦的回忆，然后一五一十的形容给了秦敬秋。
    “看来他的目标就是你，夺取我就是为了杀你，然而我却因为误入拉斯点不断循环，而对于他们来说，夺取我的意识杀你，是这个除夕夜最好的选择？”
    “可为什么呢？”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你惹到什么人了吗？”
    “能掌握夺取他人意识这种压根无法想象的技术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我唯一的履历就是在瑞江大学读研，导师是个名人，还在两个月前把我踢了出去。”
    秦敬秋安静的听着，随后缓缓问道：“其实我每一天都会想办法去了解当初你被导师踢掉的细节，但你从未告诉过我，我也问过叔叔阿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只知道你被欺负了，要和你一起维权。”
    楚灵叹了一口气。
    “这是个，很荒唐的事，但我说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因为我没有证据，说出来更像是我在报复和意淫，”楚灵面带难色的看着身旁的秦敬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认为不能再对你隐瞒了。”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两个月前，我给许智辉送数据材料，那天晚上我到了他的教师公寓，因为我们都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公寓，所以习以为常，那天他不在，就在放下文件的时候，误触了他的电脑鼠标，打开了一个文件夹，我本来想关掉，随后发现，文件夹里是我们小组所有学生的照片，全是他偷拍的，不仅有生活照，还有很多很私密的照片，也就在那个时候碰到他回到公寓，他就看到了。”
    “你是说他在偷拍你们所有人，包括隐私照片？”
    楚灵十分难受，“我很难想象，一个被所有人尊敬的教授，私下竟然这么不堪，关键我连证据都没拿到就被赶出来，第二天就通知我被踢出小组了，而理由是，抄袭同学开题报告，然而我的报告甚至还没来得及交上去，所以我现在的处境就是，没有任何导师愿意收留我，因为我有‘肮脏’的前科。”
    “难道就你就不怀疑许智辉？”
    秦敬秋认真的看了看她。
    “难道因为我看到他偷拍所有组员并且还没有拿到证据，我现在一个哑巴吃黄连的状况，然后要杀我？”
    楚灵笑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她虽然觉得许智辉十分恶心，但也不至于在法治社会玩杀人这种手段吧？
    “现在你都能时间循环了，我都能被意识夺取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吗？”
    楚灵还是不可置信，陷入沉思。
    “放大你的脑洞，如果他并不是有特殊癖好才偷拍的你们，如果背后有更深层面的阴谋呢？万一在他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计划，是不是清除妨碍计划的一切，才是最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