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都是穿着便装去了杨包租婆家的那栋楼。
杨包租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已经关掉的直播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哎呀，老婆子你别晃来晃去的，看的我眼睛疼。”
杨包租婆没好气的踹了老伴儿一脚。
“咱楼再死人，我们就等着以后喝西北风吧。”
“怕什么，都是自己失足掉落的，咱们之后把那栏杆一加高，就啥事儿都没有了，你啊，还是少整什么封建思想，那些都是糟粕，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去吧。”
“砰砰砰。”
老旧小区的房门被敲响。
杨包租婆一激灵上前将门打开，果不其然，还真是那主播，身后还跟着一个帅小伙以及一个漂亮的姑娘。
这姑娘正是待在附近赶过来的郁雾。
郁雾自从上次小山村一别后，甚是想念姬钰，一知道这次鬼楼对方也来，二话不说的深夜飙摩托车赶过来。
沈柏舟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方才谁打死都不出被窝来着。
就这样原本的二人组，变成了三人组。
杨包租婆看到来人，拍拍胸脯：“哦呦，姬小姐，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家和我家还隔得挺近的啊。”
沈柏舟苍白的脸，眉眼处微微一动，将想要吐得感觉硬生生的压下去。
那传送符果然不是常人能用的，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姬钰，他默默的竖起大拇指来。
不愧是姬小姐，哪像他，感觉胃部里此刻正在翻江倒海。
“姬小姐，你身后这是……”
“哦，警察。”
沈柏舟和郁雾都配合的出示证件。
杨包租婆脸上挂起笑容，拿了一件外套就道：“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楼看一看，哎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几位来了，我那一颗悬起来的心也放下去。”
“老头子，你早点睡，我肯定晚点回来。”
不等老伴儿多说一个字，杨包租婆干脆利落的将门合上。
姬钰视线在这对大概年龄相差了一二十的夫妻上瞄了一眼，很快撇开。
杨包租婆夫妻住的地方离那一整栋楼并不算太远，但过去的路上路灯昏暗，周围人流也少。
“这个地方当初买的时候就是想着以后政府规划能在这儿发展，你看，地铁都修好了，结果后面不知道咋了，给规划到另一边去了，这边儿的城中村也就还没有拆，不过拆也是迟早的事情。”
姬钰佯装无意的接话道：“会拆的。”
“真的？”杨包租婆东张西望了下，压低声音道：“那拆的时候我家那老头子？”
沈柏舟忍不住轻笑出声。
姬钰像是没听出什么：“您先生岁数大了，这谁说得准呢。”
杨包租婆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带路。
她嫁给现在的丈夫时，对方还有个儿子，鬼知道那死老鬼翘辫子的时候，自己能分到多少家产，至少现在知道这块儿地会被拆，咋说到时候想尽一切法子都要把这块儿的楼能分多少房子就分多少。
“当包租婆难道不比当拆迁户好一些？”
毕竟包租婆是可持续发展。
郁雾有些不解问道。
杨包租婆“害”了一声：“这位女警官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偏着呢，唯一好点的就是离地铁还算是近，所以啊租房都普遍便宜，更何况我那一栋老旧楼，房租更是便宜中的便宜，住的都是一些穷人，一间屋子一个月的房租也才七八百，十八户人家一个月也才一万四五千多的样子，这点钱哪儿够啊，包租婆，一栋楼，也就是对外说的好听，还不如当拆迁户呢。”
郁雾没想到才这么点儿，赞同的点头：“这么看的话，确实是少了点，不如当拆迁户。”
第七局那么抠，她一个月都有五万的工资。
“到了，果然跟着警官和姬小姐一起过来，都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唉，自从楼里开始死人，每次过来都感觉周围阴气森森。”
“那您可能没感觉错，周围阴气确实很重。”
郁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个罗盘出来，上面的指针疯狂转动。
“队长，完全确定不了那鬼的方位。”
沈柏舟视线看向姬钰。
姬钰：……
郁雾：您还真不客气。
“咳咳。”姬钰清了清嗓子：“郁雾，别急，先把这个地方的事情调查清楚再看。”
“包租婆，问一下，现在楼里十八户人家还有几家留在这儿。”
这简直是勾起了包租婆的伤心事。
“原本十八户都住满了，现在自从死了几个人，一楼的三户跑光了，二楼的201还留着，是一对夫妻，不过把孩子送到小姨家去了。”
“三楼的302，是一个死肥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古时候的新姑娘似的。”
“401是个酒鬼，成天在房里喝酒，不过前段时间带着老婆儿子说是要出去打工，房租钱因为付了一年的，所以现在是空在那，隔壁的403人还在，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孩子。”
“五楼的话，501和502住着两老人带着孙子孙女的。”
“六楼，人也跑光了，也是最先跑的。”
姬钰站在楼下，这时才发现这栋楼和常规的单元门那种不一样，而是一个短小的走廊将一层的三户人家连在一起，旁边也是一层楼，不过和杨包租婆家的楼中间拿墙将走廊给封死了。
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姬钰指了指左边的那一栋楼，问道：“那边的死人了吗？”
“没有，所以这事儿邪门啊，一样高度的栏杆，就中间拿墙隔开了，怎么就只死我楼里的。”
“行，那一楼死过人吗？”
“死过，不知道怎么跑到六楼去的，然后从上面失足摔下来了。”
郁雾悟了：“所以死的那五位都是从六楼摔下去的。”
沈柏舟拿出手机，递给姬钰。
“姬小姐，刚调出来的档案，都是关于这栋楼最近的消息，你可以看一下。”
“多谢。”
档案里详细的记载了五位死者。
都是从六楼失足摔下去死去，其中有一楼的，有二楼的，有三楼的，有五楼的，有六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