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给我等着

    他那时也跟着人笑话过,没想到今日这倒霉蛋竟成了自己!
    他拱手深躬了下去,“东家恕罪,都怪小人不察,放了这等衣冠狗彘进店,让他的污秽之语脏了东家的耳朵。”
    程娇娘听了这话,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
    她虽不知【衣冠狗彘】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这描述特别符合沈知远这人。
    再想到刚才在楼上听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全是些脏了她耳朵的污秽之语。
    她虽然是被沈知远气到了,但掌柜的短短两句话就让她解了气。
    她无所谓地笑道,“无妨,这又怎么能怪掌柜的?”
    见任兰生面色仍是不安,她转移话题道,“任掌柜拿的那锦盒里是什么?”
    “噢,”任兰生这才想起来这茬,“这端石洛书砚十分难得,正巧前些日子下头的人在端州寻了一方,既是小少爷要上书院,用这砚台正好。”
    程娇娘点了点头,给英杰用的,她就想都要最好的。
    “那就一并都装上吧。我还要再去买些别的东西,这里的事就都交给掌柜了。”
    程娇娘与任兰生道了别,祁年便领着她去下一家。
    沈知远还等在外头,看到任兰生恭谨将程娇娘送出门的殷勤劲,只觉得十分刺眼。
    如今他即将通达显贵,她不过一个深宅里头的小妾,这任兰生竟然将他扫地出门,却对程娇娘恭敬有加。
    人说在京陵做买卖的掌柜皆是人精,他看都是狗屁,将来他权势在握,定要回来找这狗眼看人低的任兰生洗刷他今日耻辱。
    但眼下他还有更紧要的事。
    一看见程娇娘出来,他立刻就冲了上去拦在了她身前,“任兰生说你是荣宝斋的东家,怎么回事?”
    程娇娘见他又来了简直眼前一黑,这人怎么如今跟狗皮膏药一样了?!
    她正烦心该如何脱身,只见一个身影从她身旁闪过,下一秒便听见了沈知远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啊——”
    程娇娘惊讶地地定睛一看,原来是邓寅,她这才放心了。
    邓寅是一直带着卫队跟在她身后的,因为不想在大街上惹人注意,便跟在暗处。
    刚才程娇娘进荣宝斋,他们便守在了门口。
    现在一见有陌生脸孔接近程娇娘,立刻便闪身过来了。
    邓寅反手钳住了沈知远的胳膊,厉声道,“你什么人?!”
    沈知远痛得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脸色都变得惨白。
    邓寅见他不答,更认定了他有歹心,手上力道加重,“说不说?不说我送你去府衙蹲大牢!”
    “啊——”沈知远只觉得自己胳膊好像快断了,痛得满脑门冷汗。
    他又痛又怒,他一个预备的朝廷新贵,被这不知哪来的粗野汉子下这么重的手,还口出狂言要让他蹲大牢。
    他强忍着痛斥道,“你哪来的刁民敢对我动手!待···待到放榜,到时我让你看看我沈知远是什么人!”
    “哼,”邓寅冷笑,“原来是个酸腐举子。”
    他只当沈知远是个在街上见到程姨娘貌美,便不知死活来搭讪的酸举人,便放开了他。
    “今日念你不知放你一马,若再让我看见你来骚扰程姨娘,腿给你打断!”
    邓寅说着一把将他推搡开,“滚!”
    沈知远被他推得差点跌在地上,又惊又怒,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
    惊的是,这居然又是程娇娘的人!
    前头的任兰生说程娇娘是他东家,听这个人的话头,竟然也是跟着程娇娘的护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怒的是,他今日连遭两番屈辱,还都是被程娇娘眼睁睁看着,甚至都还是她的人对自己动的手!
    沈知远此刻心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比那时在村头看着程娇娘坐上马车扬长而去还要更恨。
    他咽不下这口气,指着邓寅道,“你有种报上你名姓,他日我沈知远权势在握,我必让你为今日之事悔恨!”
    邓寅懒得跟这酸文人计较,嗤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邓寅是也。”
    “我静候您封将拜相的佳音,等着您来与我算账。”
    说罢再不搭理他,护着程娇娘走了。
    程娇娘的心情已经彻底被沈知远破坏,只与方氏去锦绣行随意给他们买了几身衣服,便送方氏回了府。
    自己也没再进去,转头让马车送她回了侯府。
    晚上谢淮礼回来陪程娇娘用膳,发现了她情绪不对劲。
    乍一看跟以往是没什么不同,她笑嘻嘻给自己讲着白日出去给爹娘和弟弟买东西的事,看着是挺高兴的样子。
    但,眉间却隐隐有一抹忧色,而且她有刻意要隐藏的意思。
    谢淮礼微笑着听她絮絮叨叨讲白日的事,一面给她夹菜喂她吃东西,当下并没有说什么。
    但等程娇娘去浴房泡汤后,他便去了前院,叫来了邓寅。
    “白日她出去,在外头可遇到了什么事?”
    邓寅被问得怔愣了一瞬,没遇到什么事啊。
    虽然知道侯爷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但实在也没遇到什么事,便答道——
    “回侯爷,程姨娘不过去了娘家家里,然后上街去采买了些东西,就回府了。一路平稳顺利,并未遇到什么事。”
    谢淮礼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她为何时心忧,还有心瞒着自己?
    邓寅见他皱眉,有些紧张了,侯爷这模样,分明是觉得白日里发生了什么。
    他又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思来想去,唯一算得上不好的,就是遇到了那个酸举子。
    但那也算事吗?
    他苦恼这有没有必要说,见侯爷一直眉头紧皱,还是犹豫道,“若非要说,是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举子······”
    谢淮礼闻言,立刻抬眸紧盯着邓寅,“怎么回事?”
    邓寅实在不明白侯爷为何这么紧张,“就是一个举子过来对程姨娘说了一句话,末将一看到立刻就将他轰走了。”
    “应该就是为人有些轻浮,见程姨娘貌······貌美,”邓寅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看了眼谢淮礼的脸色,才继续道,“过来搭话的。”
    谢淮礼却不这么认为,他心中却莫名地不安,若只是个陌生人,以程娇娘的性子并不会太放在心上。
    但······想到程娇娘晚间用膳时,眉间笼罩的那抹忧色,和有意无意对他眼神的闪躲,谢淮礼莫名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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