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我的好徒儿，其实……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傲雪真人的元神跟个阿飘一样，围绕着楚阳转了一圈后，突然虚无的凝视起后者。
    楚阳被傲雪真人盯着看的有些发毛。
    那眼神，仿佛要洞穿他的灵魂一般，太有压迫感了。
    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师尊的性格。
    一旦她做出的决定，很难再轻易改变！
    但他还是流露出一脸不舍。
    不论是背叛了他的萧冷月和柳如韵，还是师尊傲雪真人，以及师妹赵灵娥。
    都在他心里占有着不低的份量。
    无论舍弃了谁，他都感到无比心痛。
    楚阳挣扎着，还试图说服傲雪真人，改变决定。
    “可是师尊，咱们花神宫内，女性天骄弟子数万，你为何一定要选她？”
    “唯有她九尾妖狐一族的九尾天妖圣体！”
    “唯有这种传承于上古的妖族圣体，才能与为师的元神完美契合。并且让为师在最短时间内，重回金仙后期境界！”
    傲雪真人眼中凶光一闪而没，也不隐瞒，语气无比坚定。
    她看得出来，楚阳的那点小心思。
    越是如此，她越要选择赵灵娥。
    绝了楚阳念想！
    其实，还有一件事，傲雪真人隐瞒了下来，未曾告诉楚阳。
    那便是，她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将赵灵娥从万妖森林救下，带回花神宫，便是早就看中了她身上的九尾天妖圣体！
    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关心，疼惜，修炼资源的倾斜……
    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身上的九尾天妖圣体！
    九尾妖族！
    要知道，这可是数万年未曾出现过的种族了，几乎灭绝。
    而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愈发珍贵。
    相传，上古时代，九尾妖狐一族，也是称霸一方浩瀚仙域的超级霸主种族。
    特殊的体质，能够赋予她们九死九生之力。
    只要将体质修炼大成，便相当于在身上叠了九层复活甲。
    其体质之玄妙，与天道圣体的消耗气运复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关于九尾天妖圣体，还有一个更惊人的传说。
    相传，九尾天妖圣体修炼到极致，便有一定概率血脉返祖。
    也就是说，如果傲雪真人元神完全夺舍了赵灵娥的身体，并且实现完全掌控自如后。
    那她便有可能，获得纯正的上古九尾妖狐血脉之力。
    届时，传承到九尾妖狐一脉先祖，九尾妖神的灭世力量也未可知。
    一想到这些，此刻的傲雪真人竟是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变得隐隐期待起来。
    甚至她觉得自己真身在下界被毁，说不定就是她的一段机缘。
    让她得到一具比原先强大百倍，千倍恐怖肉身的大机缘！！
    “可是师尊，灵娥师妹她还是个孩子……”
    楚阳一脸心疼的说道。
    这一幕，彻底惹怒了傲雪真人。
    “楚阳，你当真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下界都做了什么吗？”
    “十年前你对瞒着为师在下界的布局，”
    “此番下界，跟随着你同行的十二位师姐死亡真相，”
    “还有你弄丢了我花神宫镇山至宝戮仙剑，”
    “为师的肉身都是因你而损毁。”
    “甚至，马上我们花神宫还要拼上被覆灭的风险，去对抗要杀你的敌人！”
    “这一切，为师都可以不计较、不追究。”
    “甚至……为师还可以倾尽我花神宫所有力量，助你争夺天命！”
    “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对为师绝对的忠诚！”
    “你的心里，只能装着为师一个人！”
    傲雪真人的元神漂浮在虚空之上，目光咄咄的看向楚阳说道。
    “师尊，原来你……”
    楚阳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欲言又止道。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却没想到原来师尊早已洞悉了一切？！
    一时间，楚阳有些不敢去看傲雪真人，因为他背着傲雪真人做了这么多事，甚至害死了师姐们，他有些无法面对傲雪真人。
    但对傲雪真人来说，比起徒儿之死，宗门重宝丢失，似乎更在乎的是楚阳的态度。
    于是，她继续迫楚阳起来。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楚阳面露挣扎之色。
    沉默片刻后，一咬牙，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徒儿，永远支持师尊的决定！”
    傲雪真人飘荡在虚空中的元神，扬起一抹掌控一切的笑容。
    “很好，待会她来了之后，我要你亲自动手！”
    片刻之后。
    咚咚咚……
    密室外，传来叩门声。
    “进！”
    在得到准许后，赵灵娥推开密室的石门，走了进来。
    看着映入眼帘的倩影，娇小尚未完全发育的身躯，身穿一袭粉丝长裙，显得高贵而又美丽。
    一对粉丝兽耳，一头如丝绸般闪耀着迷人光泽的银发。
    还有她那双天真而又深邃的眼眸。
    让楚阳双眸闪过一阵炽热。
    不过一想到等待着小女孩接下来的结局，他神色又立马黯淡了下来。
    “楚阳，你是天命之子，未来当承载天命，如今还要借助师尊力量崛起，该牺牲的就得牺牲。”
    “你没有错，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是天道爸爸选中之人，所行之事皆为正义。”
    “错的是秦旭，是这个人吃人的残酷世界！”
    “今天的牺牲和妥协，只是为了他日你承载天命后彻底的改变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楚阳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道。
    赵灵娥在见到楚阳的刹那，顿时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激动的飞扑向了楚阳。
    “楚阳师兄，原来你已经从下界回来了呀，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没人陪我玩，赵灵娥好想你啊……”
    “灵娥乖，楚阳师兄也想你！”
    楚阳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笑着说道。
    “真的吗？原来楚阳师兄也想念灵娥，想和灵娥一起玩耍？”
    赵灵娥闻言，抬起她那张雪白晶莹、充盈着天真无邪的小脸，凝视向楚阳师兄。
    似是努力的想要分辨，他是否有说谎。
    “傻丫头，师兄怎么会骗你呢？”
    “对了，楚阳师兄，绝情长老不是说师尊找我吗，怎么不见她老人家人影？”
    赵灵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密室，此刻除了她和楚阳外，再无第三道人影。
    也就在此时，隐匿在暗处的傲雪真人再度以秘法传音催促道。
    “楚阳，还磨蹭些什么，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灵娥，对不起了！要怨你就怨师尊吧！”
    傲雪真人隔空传来的声音，让得楚阳心头一颤，只见他暗中握紧了拳头，看向赵灵娥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
    “蓝银缠绕！”
    趁赵灵娥不备，只见楚阳突然施展术法，从其身后发难。
    刹那间，成百上千根幽蓝妖藤从地底呼啸而出，疯狂缠绕向赵灵娥。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毫无防备的赵灵娥完全傻眼了。
    看着转瞬间被死死束缚住的四肢，赵灵娥有些不明所以。
    还以为楚阳是和她开玩笑，玩什么捆绑游戏。
    可下一秒，傲雪真人的元神突然现身，如一道恶鬼般面色狰狞的朝她逼近过来。
    “啊——”
    伴随着密室内一阵凄厉的惨叫。
    只见傲雪真人的元神在赵灵娥惊恐的注视下，从眉心钻入赵灵娥体内，消失不见。
    赵灵娥疯狂打滚挣扎着。
    傲雪真人的元神，不光夺舍了赵灵娥的肉体，还将其灵魂吞噬掉了。
    隔着身体，楚阳都远远能听到咀嚼灵魂的声音。
    “嗝~”
    打了个饱嗝后。
    下一秒，缠绕在赵灵娥身上的妖藤轰然碎裂。
    她转过身来，惊鸿一瞥，看向躲在一旁，脸色僵硬的楚阳。
    说话的同时，她身上也是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波动。
    是金仙境……圆满？！
    旋即，只见她衣袂飘舞间，在其身后，竟是有着三条洁白的狐尾破体而出，银光耀眼，璀璨无边，摇曳在半空之中。
    “好徒儿，为师美吗？”
    赵灵娥娇小的身躯里，传来一道稚嫩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
    感受到赵灵娥判若两人的变化，楚阳大吃了一惊。
    师尊不光夺舍了灵娥师妹的肉体，还通过与其灵魂融合，实力更近了一步？
    愣神片刻后，楚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倒在了傲雪真人面前，拱手道：
    “美，师尊永远是最美的！”
    “徒儿恭贺师尊夺舍成功，不仅重获肉身，还修成了九尾妖族的三尾之力！”
    “好了，起来吧！”
    “本宫已经感觉到秦旭一行人正朝花神宫急速靠近过来，走，随本宫出去迎战！”
    只见赵灵娥背负双手，天真无邪的稚嫩脸颊上，露出一缕冷冽的杀意！
    说罢，雪衣飘舞，意气风发的她率先一步走出密室。
    今日，她要让秦旭一行喋血仙界，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