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遥到底是过来和秦郁欢碰了碰杯。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秦郁欢印象中的方瑾遥，理性，锐利，甚至在娱乐圈里有股子厮杀的狠绝，结果私生活里的方瑾遥似乎是个好相处的性子。
    “都遇见了，以后还得相处五年，总不能次次遇见次次不打招呼，生分。”方瑾遥招招手，又点了一杯威士忌。
    “所以，你……？”秦郁欢似乎一贯喜欢打直球。
    方瑾遥笑笑，意味深长：“我可没有小玫瑰。”
    “什么小玫瑰？”姿意歪着脑袋插了句话。
    “大概就是那种长得很艳丽的人吧？小姿总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玫瑰这两个字呢？”在秦郁欢的死亡视线里，方瑾遥几乎是在秦郁欢的击杀名单上来回跳跃。
    “很浓的人？说不上。”姿意幻想了一下跟玫瑰相配的人，奈何她丰富的朋友圈里似乎找不到这样的，“任旌那样的吧？”
    “原来小姿总喜欢旌姐，有点巧，她是我母亲带出来的艺人，哪天方便可以为小姿总要份签名？”
    “方经纪人原来是女承母业？这点倒是瞒得很好。”至少姿意还真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方瑾遥就是大学凑巧读了这个专业，出来就干这行，性格有点狠有点厉害，家庭估摸着有点富裕，在圈子里混的挺开。
    “不算，只是我也喜欢，且我期望比我母亲做得更好。”方瑾遥轻叹，“娱乐圈第一金牌经纪人，难呐，任旌姐是一座难以横跨的高山。”
    “看来方姐忽然又不太看好我了。”秦郁欢玩笑，“不过没办法了，贼船总是易上难下。”
    “我是那种会后悔的人？”方瑾遥也是不客气，“秦郁欢，你放心，就算你是头猪，我也能捧起来。”
    “那我……谢谢？”秦郁欢拿了茶几上的饮料，和方瑾遥碰了一下，玻璃杯发出碰撞的脆响，“我应该没有猪猪那么可爱，幸好我比猪猪漂亮。”
    方瑾遥：“……这也能比？”
    “姐姐，你……”姿意欲言又止，压低声音在秦郁欢耳畔提醒，“你喝的是我的饮料。”
    秦郁欢点头看着两枚交叠在一起的淡淡的口红印：……
    只能说这个口红挺好，她们是进酒吧之前在车上补过唇妆的，但她也喝了小半杯饮料了，居然还能抿出印子。
    方瑾遥莞尔，“小姿总，你怎么还跟我家小秦计较这一杯饮料的？”
    姿意：？
    这是一杯饮料的事吗？
    还是说她真的想得太多，怎么就想到间接接吻这件事上去了？
    她是没事，她是怕秦郁欢介意啊。
    “没事，我不介意。”秦郁欢看出了姿意的窘迫，把饮料换回来，心脏分明漏跳了好几拍，面上却仍旧坦然自若，“直女眼中没这种避讳？”
    “好像也是，”姿意被说服了。
    不过秦郁欢和直女之间的等号画得更严实了，毕竟是正主开口承认的。
    “所以秦姐姐也喜欢那一桌？”
    指的就是沈知茗跑去划拳的那桌。
    “没有，你对我总是有误会，我喜欢和这杯桑格利亚一样的人。”秦郁欢屈指在玻璃杯上弹了弹，猩红的酒液晃动，在混乱的灯光里显得妖冶，“她们不是。”
    姿意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和桑格利亚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可能是阴里阴气或者妖里妖气的。
    这时候沈知茗喝的一身酒气，斗志昂扬的回来了，“表演要开始了，诶，这姐姐是谁？”
    方瑾遥原本是想摸名片出来的，但这个地点，给名片总有点奇奇怪怪的，于是她只能向沈知茗伸手，“方瑾遥，小秦的……朋友。”
    前有方瑾遥踩她一脚，后有记仇的秦郁欢似笑非笑：“把我比作猪猪的朋友吗？”
    方瑾遥：……
    “我们郁郁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猪猪！你这塑料朋友！”沈知茗似是有些上头了，一双眼睛眼神乱飘，抓着方瑾遥就要给她科普郁郁究竟有多好。
    方瑾遥听了好一会儿，无奈转向秦郁欢，“挺好，有点反向安利的意思了，回去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一点演技班考试的资料，秦郁欢，演技不合格，那你就只能当花瓶了，花瓶是没有资格种玫瑰的。”
    “不过你们这个朋友，声音很像那个网红，【朝阳区知名群众】，沈知茗。”方瑾遥挑了下眉，“取艺名是真挺不费脑的。”
    沈知茗：……
    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看向姿意和秦郁欢：“我就这么掉马了？”
    她可是没露过脸的啊！
    “娱乐圈势头正猛的经纪人，你以为她嗅觉跟你似的？”姿意没好气道。
    “不止是声音，你今天的穿搭风格，还有身材，我对这些比较敏感，无意让你掉马，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
    眼看着沈知茗酒劲逐渐上头，脑袋往她这边靠，方瑾遥本能抬手撑住了她的脑袋。
    姿意见状，想去把沈知茗给带过来，却听方瑾遥开口：“没关系，小姿总，就这样吧，小朋友还挺有趣的。”
    姿意瞬间警觉，“方经纪人，沈知茗和小秦都直的，她们俩陪我来玩的，你别……”
    方瑾遥颔首，“我知道，我只是比较欣赏沈小姐拍视频的创意，还有穿搭品味，没有别的意思，至于小秦……”
    秦郁欢微笑，“我不找有一个代沟以上的，合作可以，谈恋爱不行。”
    比这仨都大了十岁的方瑾遥：……
    “我也没有跟搭档谈恋爱的习惯。”
    姿意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我怎么总觉得我错过了一点什么东西？”
    那二人异口同声：“没有。”
    方瑾遥直接让沈知茗靠自己肩膀上，秦郁欢则是转向姿意，“可能是她们做经纪人的喜欢一句话当两句话用，你别理她。”
    方瑾遥：？？？
    她好像已经看见了秦郁欢的难搞。
    表演的人上台开始乱舞，魔性的音乐在酒吧中响起，卡座上的客人不少都起身跟着一起扭。
    一群统一着装的人穿插在各个卡座之间，姿意这边也被分到了几个。
    或许是沈知茗已经打出了“她们这桌尤爱爷t”的旗号，来的全是清一水儿的帅崽，奈何沈知茗已经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姿意只得让人把酒记她账上，这边就不上酒了。
    “没想到沈小姐在这里还吃得挺开。”方瑾遥忽然说了一句。
    姿意：“她这性格打小就厉害，上哪儿都能混开。”
    发小从小就阳光，社牛一个，她们俩结伴上小卖部老板都得多送她俩一根棒棒糖的程度。
    正因为如此，沈知茗遇到程献后，失恋过后要死不活死气沉沉连门都不出的样子才更让姿意生气。
    “很好的性格。”方瑾遥给出了一个中肯评价。
    姿意笑笑，问秦郁欢：“怎么样，好奇心满足了没有？”
    “满足了，见识也长了。”秦郁欢打了个哈欠，“群魔乱舞。”
    “这里是这样，还有清吧，你感兴趣下回我带你去，清吧就是很安静的那种。”
    背景音乐太响，姿意几乎要扯着嗓子才能叫秦郁欢听清。
    也或许是为了更好的理解姿意的话，秦郁欢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姿意，她看着那张性感的红唇开开合合，只可惜灯光太过闪烁，她无法看得更多。
    “要回去么？让我搭个便车？”方瑾遥指指自己，“喝酒了，没法开车，正好省个代驾钱。”
    姿意：？
    “行是行，可你方经纪人也会省代驾钱的吗？”
    “会，这年头娱乐圈也不是人人都208，我很久没工作了，总得精打细算。”方瑾遥有理有据。
    惹得秦郁欢低头拿了手机，给方瑾遥发去一个问号。
    [方：我也可以突然遇见我的小玫瑰？]
    [秦：……你不要套我的说法，而且，我怎么确定你不是见色起意想约想捡人？]
    [方：这点信任度都没有？我看着像很容易约的人？]
    [秦：你看着也不像会出现在拉吧的人，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