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喏，今天又是想给你存一块钱的一天。”
    姿意拍了拍秦郁欢的手，等秦郁欢摊开掌心，才塞了一枚硬币在她手里。
    “十块钱？”秦郁欢翻看着上面还印了只小兔子，“兔年的纪念币，你抢到了。”
    “我不抢这个，朋友抢多了，送了我一些，正好你属兔子么，”姿意拐去厨房端了阿姨煮的宵夜出来，“吃么，有点饿了。”
    三个人一人端了一碗糊糊，并排坐在沙发上，电视放着秦郁欢曾经演过配角的剧。
    方瑾遥看得五官都要皱起来了，“表情太多了，人设理解到位了，能看出来做过功课，对镜头的理解没到位，你不知道自己在镜头下呈现出来的是什么样的。”
    “而且，这是你的原声吧，没后期配音，原声也不行，台词功底不合格。”
    涉及业务，方经纪人的犀利一下就出来了。
    姿意怕秦郁欢的信心被打击到，在一旁弱弱发言：“我看着还行？”
    秦郁欢把碗放下，抽纸擦了嘴，认真保证：“我知道了，之后就按我们说的，演技和台词，我都练，靳戏的社会班，我会考上。”
    方瑾遥挑眉：“人可不少，这么有信心能考上？”
    “你鼓励我的时候，我不一定会考上。”秦郁欢慢吞吞地开口，“但你没那么相信我的时候，我就一定会考上。”
    方瑾遥失笑，“这是什么毛病？”
    “性格吧，我对很多事都比较佛，一有人说我不行，我就会有点争强好胜。”秦郁欢也觉着自己的性格多少有点奇怪。
    “那我是不是应该用反话来鼓励你？”姿意琢磨片刻，“秦郁欢，你肯定考不上，别加油了？”
    秦郁欢被逗得发笑，捡了姿意的碗，“我去把碗刷了。”
    “放水槽里吧，明天阿姨会收拾的，都来我家了还叫你刷碗。”姿意怪过意不去的。
    方瑾遥凑过去，把自己的碗也送进了水槽，看着秦郁欢娴熟刷碗，“有点贤惠。”
    “仅限刷碗。”秦郁欢澄清。
    “她不太会做饭，方经纪人可千万不能给她立什么厨房小能手的人设。”姿意打趣，要不然分分钟都得崩，“昨晚，唔……应该是前天晚上了，还烧裂了个砂锅。”
    秦郁欢：……
    方瑾遥：？
    “砂锅还能烧裂的？”
    秦郁欢有板有眼地解释，“我去查过，我煮太久了，砂锅干烧，有的砂锅不能干烧。”
    她买的是干粉，说明书上说要用水泡一个小时，再下锅煮，然而她和姿意当时都有点饿，来不及泡一个小时的粉，秦郁欢就想着多煮一会儿。
    结果一时没注意，水烧干了。
    “有没有一个可能，姐姐，粉可以放到另外的锅里先煮熟，再捞到砂锅里？”姿意虽说也不下厨，但她偶尔还是见过家里阿姨给她下粉的。
    秦郁欢：……
    “好像是，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做，下次再试试。”
    姿意：……
    不得不说，秦郁欢这偶尔反应慢半拍慢腾腾的样子还怪可爱的，像个树懒，连说话时的语速都带着树懒的缓慢。
    “你们聊，我要去忙工作了。”方瑾遥发现，厨房面积不小，但就是容不下她。
    换句话说，她简直太多余了。
    姿意点头：“好的，洗漱用品还有护肤品什么的都放在卫生间里了，全是新的，有什么需要方经纪人尽管开口，我这东西还挺全的。”
    等到方瑾遥撤走，姿意才小声道，“解约谈好了，明天要你去公司签解约合同，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律师应该会和我一起的？”秦郁欢把刷好的碗放到沥水架上，“姿意，你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有新的进度我发消息给你。”
    “好，要是公司卡你什么的，你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姿意应了一声，打着哈欠，“早点睡吧，我都开始困了，沈知茗那你不用管，她喝醉了睡觉很老实。”
    “好，晚安，姿意。”
    姿意趿拉着拖鞋远去的时候，秦郁欢忽然又叫了她一声，“姿意。”
    “啊？”姿意转身，有些茫然，“怎么了？”
    秦郁欢：“虽然说过很多次，但还是想说谢谢。”
    “你总是很客气，小事情了，资源互换不止是在娱乐圈里，在哪都很常见的，而且换得我也不亏，”姿意想了想，“总得来说，我只出了个靠谱律师，别的都是你自己争取过来的，秦郁欢，尤其是经纪人，之后的事，有方经纪人打点，也不用我多操心了。”
    比起过去她跑上跑下办注册，查资料，跑证件，秦郁欢的事姿意几乎没怎么操心。
    又或许是秦郁欢实在省心，惹得姿意又想给她投币了。
    她快速说了一句：“你等一等啊，站那别动。”
    秦郁欢不懂姿意要做什么，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姿意一路跑过来，在她手心又放了一枚纪念币，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上次就想给你的，”见秦郁欢眼中写满困惑，姿意弯了弯眼，“秦郁欢，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哭，你放心，你也有糖，不用太乖的。”
    “你给了我很多兔子，姿意。”
    姿意的笑容过于有渲染力，连带着秦郁欢的眉梢也挂上了笑，“谢谢。”
    “不用谢，不用客气，加油，你会考上的，这次不是反向鼓励，是真心祝福，不过也别有压力，”姿意正想说出她对秦郁欢的口头禅。
    秦郁欢已经熟知姿意的套路，几乎是同时跟她一起开口：“开心最重要。”
    “我知道，我很开心，小姿。”
    等到洗漱完躺在床上，那颗大白兔奶糖和两枚纪念币安安静静地放在床头柜。
    秦郁欢伸手过去，把那颗奶糖拿了过来，低头看了它许久。
    而另一边，姿意沾床，发现被窝里暖洋洋，忍不住给秦郁欢发了个消息，[电热毯买得好啊秦郁欢！]
    结果秦郁欢的消息也是这时候传过来的。
    是大白兔奶糖的照片。
    [秦：有点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