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俩五分钟，去调整一下状态。”
    趁此机会，方知影从边上端了一碗早就软成一坨的泡面吸溜着，看得人心酸。
    孙迩指指自己，问秦郁欢，“我哪儿色了？”她就是欣赏一下美丽的小姐姐还不行了？
    这是出于对美貌的欣赏和珍惜！！！
    秦郁欢抬头望天，生无可恋：“我面瘫强嗲。”
    两个人不约而同叹气。
    秦郁欢迈着沉重的碎步挪到姿意跟前，小声问她：“小姿，你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
    姿意在这，尤其是姿意一站到方导边上，她秒出戏，完全进不到状态。
    面瘫强嗲是真的，秦郁欢欲哭无泪。
    姿意笑得不行，“好好，我去做点喝的好吧，小公主殿下，请点单。”
    秦郁欢眨眼，“小姿叫我小公主殿下。”
    她的妆容原本就化得娇俏，连带着发饰也是，此刻做出俏皮眨眼的表情，平添几分少女鲜活，姿意忍不住上前为公主殿下理了理领口，抚平褶皱，语气温和：“是，公主殿下，想喝什么？”
    方大导演不知什么时候领着孙迩出现在二人身后，“看见没，要有这种带着包容的温和，还有宠溺。”
    孙迩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副“学到了”的模样。
    姿意&秦郁欢：……
    “方导，不兴这么听墙角的。”
    秦郁欢不好开口，姿意倒是直接。
    “满场都是我的地盘，我花了钱的，在自己的地盘哪里会有墙角的说法？”方知影相当有理，“再说，只是刚好看见这个场景可以现身说法，合理利用，大家都是为了剧好，我要一杯拿铁，麻烦小姿总了。”
    姿意：……
    真不愧是表姐妹，这份直接和不客气，如出一辙。
    不，方知影方大导演明显脸皮更厚。
    “我去我去，方导还有没有想吃的点心，我顺便一起了。”姿意挡在了秦郁欢身后，把那张飞满红云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哦，那么……再来点拿破仑什么的？”
    方知影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姿意合理怀疑是方瑾遥事先跟这位大导演表妹说了点什么。
    秦郁欢被方知影带走，看着姿意揉太阳穴的模样，方知影还忍不住跟边上两个主演打趣，“看看，我像不像现代法海？”
    秦郁欢：……
    “不太像，方导还差个光头。”
    孙迩没忍住，在边上捂着嘴直笑，被方知影拍了下后背，“又佝偻背，你这样我要让你全天候穿塑形衣了，一会儿把妆都捂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方导可能是在逃避需要剃光头的事。”秦郁欢小小声同孙迩耳语。
    方知影：……
    “拍不拍戏了还！”
    “拍拍拍，”孙迩一看就是竭力忍笑，“方导噗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只要想象一下方知影留光头的样子她就绷不住了。
    方知影：……
    “秦郁欢，你怎么敢的？”和方知影拉开一点距离，孙迩才凑过去小声问道。
    秦郁欢弯了弯眼：“你也很敢，我笑得没你大声。”她压根就没笑。
    孙迩：……
    完了，她又好想笑。
    “你们两个，有收声的，不知道吗？”方知影举着大喇叭开始冷笑。
    孙迩：……
    姿意一走，秦郁欢一秒入戏，和孙迩配合得异常好，她记着刚刚被姿意贴近时疯狂的心跳，记得那一刻的面红耳赤，也记得无法与姿意对视的羞感，把情窦初开的小公主演得活灵活现，
    拍摄结束，孙迩都忍不住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秦郁欢面不改色拍着彩虹屁：“方导教育得好，每一个字都深刻我心。”
    孙迩：……
    方知影：……
    姿意算着时间，赶在下班前十五分钟左右拿了夜宵回来。
    拍完这场戏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异常集中，姿意收到感染，坐在方知影边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直到方知影说了一句：“好，下班！”
    全场人欢呼一声，各自开始收拾设备。
    至于姿意带来的饮品和点心，都放在了一个地方，下班时可以带回去。
    秦郁欢去换下戏服，卸了发饰，让李心语和司机开车回去，自己则是拐着弯轻手轻脚走到姿意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姿意还眼巴巴看着换衣服的方向，谁知道秦郁欢忽然就走身后冒出来了，她提了提手里的奶茶袋子，“能喝吗，特调的，应该不会影响你保持身材，蛋糕我没给你拿，给艺人的特供款告罄了，别的款我看着含糖量都有点高。”
    正常吃着是没问题，关键秦郁欢这样要活在镜头里的，对摄糖量什么的要求就会非人哉的严格。
    “没关系，我让小李他们走了，我们偷偷喝。”秦郁欢接过奶茶，“你怎么会来？”
    姿意总是突然的来，她似乎很爱给人创造惊喜。
    “没日没夜上了十几二十天的班，打工人摆烂了。”姿意自我调侃，“强行要了几天假，沈知茗外出拍素材去了，我想想还是来看看你，看看正主有没有在搞事业。”
    “有的，”秦郁欢慢悠悠地回复，“我有认真在拍戏，导演对我赞不绝口。”
    姿意似笑非笑：“我今天好像只看见了训不绝口。”
    秦郁欢依旧淡定：“那是方导对我畸形的爱。”
    路过的方知影：？？？
    “畸形的爱？”
    姿意仿佛看见了属于秦郁欢的修罗场来临，她在吃瓜看热闹和替秦郁欢出头前犹豫三秒，就听秦郁欢微微一笑，“方导听错了。”
    方知影被逗乐了：“我听方瑾遥说你死鸭子嘴硬的时候演技比拍戏的时候好一千倍，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秦郁欢：……
    她当着两个人的面，吹了一口气，奶茶袋子被她吹得起了点波动。
    二人不明所以，秦郁欢慢腾腾地指指奶茶，“事实证明，我会喘气，离死鸭子还有很多距离。”
    末了，似是觉得“很多”这个形容过于抽象，又补了一句：“生与死的距离。”
    方知影：？？？
    姿意是最先绷不住的那个，扶墙笑得不行，“你们俩休战吧，方导有车回去吗，没有我捎你一段。”
    “今夜月黑风高……”
    方知影正欲深情感慨进行回嘲，秦郁欢却点开了一段语音，方大经纪人沉冷的声音透过外放清晰进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方知影你下了班别欺负我艺人，要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秦郁欢语气更加悠悠然：“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方导说呢？”
    方知影：……
    都怪这段时间跟这些艺人相处得太没架子了！！！有后台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