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不工作吗？”秦郁欢偷偷牵住姿意的手，“在家啃姿意？”
    姿意被逗得好笑，“也行，不想工作咱们就不工作了，就是方经纪人可能得在厕所哭一会儿，咱们买几箱好纸送过去，聊表心意。”
    秦郁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姿意，敷眼膜的时候不要让我笑，会不会长皱纹我不知道，但眼膜一定会歪。”
    黏糊糊的精华液沾得到处都是，洁癖小秦要绷不住的。
    姿意在边上傻乎乎地乐，“没办法，这幽默细胞，天生的，很难收敛啊。”
    “姿意，你知道吗，之前我打完电话，会一直不说话，说不出来。”
    闭目时，秦郁欢只觉得心绪平宁，手中牵着的那只手，像是她在人世间的牵挂，她紧紧抓住姿意，却又怕自己拽得太紧让姿意感到窒息，可每一次，她在纠结中想要松手，姿意就会紧一紧手上的力量。
    是属于姿意的包容与温柔。
    “那就不说，没关系的，”姿意想了想，随手把眼膜摘掉，偏过头，趁着秦郁欢还没发现她在偷看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凝视着那张精致又娟秀的脸，“你别害怕，我又不嫌弃你的，就算你想发泄，想发脾气，也没关系，可以吗，相信我。”
    但秦郁欢却没有回答她。
    姿意试探性地轻声唤了一声，得到的只有秦郁欢低低的哼唧的声。
    是累极了，说完上一句话，连姿意的话都没听见就秒睡。
    姿意失笑，轻手轻脚起来，帮秦郁欢揭掉眼膜，又拿了洗脸巾帮她擦拭干净。
    秦郁欢最近都是缺觉状态，姿意的动作让她有片刻惊醒，等她瞧见姿意的脸后，又沉沉睡去，看得姿意无奈。
    她关了房门，抱着笔记本去到客厅处理没做完的工作，汪昊宸也终于有想把超市打包出售的想法，或许是其余买家出的价格他都不满意，还特意给姿意发了条信息，问她有没有兴趣。
    姿意只是拍了拍他，[小汪总，我对你那个小超市有没有兴趣，在于你要得多不多，你要是坐地起价，我肯定是没有半分兴趣的。]
    “姿姐，我给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再低……”汪昊宸像是守在手机边上似的，姿意的信息一出去，他就秒回了语音。
    姿意戴了耳机，听完这段语音，压低声音，“你拿市场价给我，诚意几乎就是没有，你打包卖超市，超市跟多少厂商签了合约，背了多少债，还有违约金什么的，别我花钱给自己买一堆债回来，老四，做生意想赔的少点可以理解，但你自己做亏了还想找人给你往里填钱，你这得去乐山那边找买家了。”
    “或者真要有这样的买家，你问问他是不是从大佛景区倒车到双流机场坐飞机来的，要不是，那恭喜他，从此喜提大佛景区一块地。”
    汪昊宸：……
    姿意这张嘴当真是从来都没对他宽宏大量过。
    “姿姐，”汪昊宸打了电话，“我把合同什么的打包发你邮箱，你帮着看看，买不买都行，给点意见，真卖出去了，我分你两个点。”
    “别，”姿意放下笔记本，起身到落地窗前，毫不避讳。
    “看我像差那仨瓜俩枣的人？你呢，找个专业点的人，有债务明细、合同各种，做个完整的报表再发我，我这边按流程评估，再给你个价，你想从我这要这么一个人情，你爹妈的人情可能值这个价，你还差点意思，我不敢保证我给的价是最高的，只能说，我这要是过了，不会有别的坑给你，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家做生意，讲信用。”
    说白了汪昊宸就是一无所事事出来玩玩的富二代，还不是继承人，这人情这脸面，在姿意这的确排不上号，姿意要是没看上那块地界，汪昊宸也就只配老老实实跟她助理预约时间。
    电话挂断，汪昊宸似乎又开始纠结。
    他本意是见姿意财大气粗，想仗着姿意身上这股子“江湖义气”似的爽快快速把烫手山芋给脱手，奈何姿意滑不留手，好话她心安理得接着，拒绝起来也是不讲情面，分明就是混久了的老油条。
    姿意在剧组待了三天，成日见缝插针想打听关于“暗恋讨厌鬼”的消息，奈何她在汪昊宸那是个老油条，秦郁欢在她这更是个惯犯，“魔芋同学”拐话题的水平高堪称一流，姿意稍不留神，话题早就拐到十万八千里开外，扭都扭不回来，惹得姿意又是好气又是酸嘟嘟。
    怎么就保护得这么好，白月光这么了不起！
    哦，不是白月光，肯定是蚊子血！
    最后一日，姿意打定主意，一定要牢牢记住猹吃瓜的本性，抱着一个瓜不撒手。
    偏余倾倾又闹起来了，和麦香香的代言到期，原本他们这边对续约分外有信心，毕竟她形象不错，粉丝基数也好，只是十几二十块地买个面包，粉丝也愿意给正主花这个钱，结果，结局出人意料，麦香香猝不及防就不续约了。
    经纪人千方百计地打听，才知道是有人给麦香香这边上了眼药。
    娱乐圈男星女星一大把，男星粉丝的消费能力还吊打女星粉丝，麦香香不是非余倾倾不可，说白了还是余倾倾求着麦香香签她。
    姿意发了话，想在隆兴商场内升咖的麦香香自然会给这个面子。
    “都跟你说了，得罪人前起码先看看人，你知道那是谁吗，就一口一个年轻人去阴阳怪气？你捏一个小糊咖，捏了就捏了，姿意是你能捏的人吗？”经纪人恨铁不成钢，“隆兴商场不是求着人家品牌方入驻，是品牌方求着人家给地方，你以为是什么低声下气的乙方？从小到大，老家还没个隆兴吗？”
    “那谁知道那糊咖是姿意的朋友？还是闺蜜？”余倾倾分外不服气，“当时我发微博去diss人家的时候，你不是也没阻止么……”
    经纪人更是来气：“那还不是你脾气臭？说人家占了你的坑，嫌弃人家咖位低，非得去踩两脚？我告诉你，她爸妈在全国都是榜上有名的杰出民营企业家，她妈还是上福布斯的，福布斯知道吗！姿意是在榜的身价最高的年轻一代，立刻去道歉，要不然你就等着成为下一个刘上且吧！”
    “不要以为你出了几个小作品对公司而言就真的目中无人不可替代，你离那个位置，还差了远！”
    经纪人一通咆哮，余倾倾终于知道怕了，在姿意好不容易盼到秦郁欢休息的时候，提着礼物上门了。
    秦郁欢从方瑾遥那边得到了更多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姿意的手笔，她轻飘飘哦了一声，眉梢一挑，看得姿意心里咯噔一下。
    小秦同学盛装在身，纤细指尖在姿意心口处点了两下，“小姿这里好像……有点虚？”
    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