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最后一天。
    秦郁欢没在剧组拍戏，方瑾遥过来帮她跟剧组请了假，她要去参加青芽视频app的跨年夜直播。
    “对不住了小姿总，直播现场名额有限，没帮你拿。”方瑾遥对姿意依旧有气。
    她不知重生一事，只以为是姿意没处理好她与舒白竹之间的关系，叫秦郁欢受了气。
    “不用，青芽是我朋友家里开的，我找她要几个好位置，你那有没有需求，我一起要了，顺带把沈知茗捎上。”
    姿意难得没跟方瑾遥呛声，低头在通讯录里翻着电话号码。
    “怎么，小姿总又翻我牌子了？还是为了上次那个艺人？”蓝桉转着身下的老板椅，“我看她现在工作室不是开得挺好的，方瑾遥都被她挖到手了，厉害的。”
    她想挖方瑾遥都没赶上趟。
    “蓝姐姐，别开我玩笑了，我想去青芽之夜的直播现场，有没有好位置，留几个？”姿意眼看方瑾遥摆了摆手，“多多益善。”
    蓝桉嘿了声，“还多多益善，你当青芽是什么凉透了的app吗？这可是你老温姐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带出来的公司，就四个位置。”
    “姐，你这是算好了想让我喊爸妈一起过去给你撑撑场面吧？”姿意反应很快，“行，为了这四个位置，我狠心卖一回爸妈。”
    “生意场不就是这样，多沟通，多交流，赵总倒是好约，姿总跟老温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可不得抓紧机会，攒攒人情，兴许以后就有合作的机会不是。”
    蓝桉顺着姿意的话往下说，不过这四个位置倒也不一定非要赵风灼和姿妤到现场，不过是卖个人情，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无妨。
    “对了，提醒你一句，晚上奇迹团也会来，星耀没搞这个活动，就把这小团送我这来了，有个三分钟的小节目。”
    “怎么突然说这个？”
    姿意佯装听不懂。
    “小团里不是有个蹭你家小秦热度的人么，想起来就顺口提醒一句，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蹭热度这事儿在圈子里多少算是恶心人的操作，不解释吧，谣言四起，解释吧，反倒是显得自己好像引起重视了似的。
    “成，我知道了，谢谢姐。”姿意含笑道谢。
    “那倒是不用客气，我家公司的艺人今年的代言你那多漏两个就成，小秦一个人也吃不下。”蓝桉还是有点小想法的。
    姿意：“放心，蓝氏的艺人我们会重点评估的，姐姐在圈子里照顾我家小秦，我也不会让蓝氏吃亏。”
    电话挂完，姿意就跟着秦郁欢去机场准备往靳城赶。
    姿意坚持守好今年的最后一班岗，屁颠屁颠跟着秦郁欢，就连秦郁欢去上卫生间，她都得在门口陪着。
    “小姿，晚上赵叔叔和姿妤阿姨会来吗？”飞机上，秦郁欢写了张小纸条，戳了下戴耳机的姿意的胳膊。
    姿意看着秦郁欢端端正正个的字，点头，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来你会紧张吗？”
    “有一点，不过上了台应该就不紧张了。”秦郁欢小声道，“台下全是人，我看不清，只要看不见，我就可以暂时选择性忘记叔叔阿姨的在场。”
    姿意调侃：“那你是不是也看不见我了？我还想给你举大大的立牌，上面的标语我都想好了，郁郁勇敢飞，鲤鱼永相随~”
    秦郁欢：……
    “别人举我会很淡定，你……我会好羞耻的。”
    她双手捂脸，中指与无名指之间露出一道大大的指缝，透过指缝光明正大地偷瞄姿意：“要是唱错了你不能笑我。”
    “不会笑你，你唱得特别好。”
    之前也陪秦郁欢去过彩排， 姿意自然知道秦郁欢唱的是什么歌，“要是能送花，我都想去送花给你。”
    “不要，”秦郁欢慢腾腾地推开姿意伸过来想要占便宜的手，“你站在我面前，还要送我花花，我会卡壳，然后在线观看的人都会知道我在你面前是多么容易害羞，像个痴汉。”
    姿意捂着嘴笑个不停，“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怎么没表现出痴汉的模样？”
    秦郁欢：……
    她端起表情，相当正经，唯独一只耳朵红得不行：“我还在克制。”
    实则是即便姿意从忙碌中腾出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给她，她们同吃同住，只要她想，她随时随地都能看见姿意，可秦郁欢还是会克制不住的脸红，会心跳加速。
    只要姿意轻飘飘地睨她一眼，又或者……
    无意识的应声。
    她都会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叹，惊叹为什么小姿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这么妖娆，随后惊叹这么妖娆的小姿竟然是她的女朋友，然后陷入超级happy模式。
    扬起的唇角可以和太阳肩并肩。
    节目的直播现场，方瑾遥带着秦郁欢几乎是一路交际着过去，相识这么久，这还是秦郁欢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方瑾遥在圈子里的人脉。
    她认识的，能和她说上话的，几乎都是圈子里位居一线咖位的人。
    一线之下，二线三线，都不需要方瑾遥主动过去寒暄，自己都随着大流过来搭话了。
    方瑾遥语气淡定：“看见没，跟我同档次的经纪人带的人里，你是最小透明的一个。”
    秦郁欢：……
    “不过你们跟舒白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都有小道消息出来说她被金主抛弃了，现在在家里以泪洗面，有人拍到她，憔悴，老了十岁似的。”
    方瑾遥看过狗仔拍的照片，老了十岁有点夸张，但……三四五岁肯定是有的。
    秦郁欢像是有些困惑：“瑾遥姐，二十多岁看着和三十多岁会有区别吗？”
    “那还是有的，二十多岁看着就一股子年轻样，”方瑾遥冲秦郁欢扬了扬下巴，“你算是好的，有股看着聪明的气质，瞧瞧那边那几个，看着就知道是蠢人，如果大学生是清澈的愚蠢，那么她们就是浑浊的愚蠢。”
    “三十多岁，保养的好，心态也好，跟我差不多吧，皮肤状态有点下滑，但乍一看也看不出来，保养的不好就差很多了，细纹、法令纹，看着就知道这人一定三十多，还有眼睛，三十多岁人的眼睛，有故事。”
    方瑾遥指了指自己，示意秦郁欢看她的眼睛。
    结果秦郁欢下意识就看向了她身后，姿意正在场外接了沈知茗，提着一提咖啡过来。
    “小姿，我看看你的眼睛。”
    方瑾遥：……
    姿意：？
    “眼睛怎么了？”
    秦郁欢一本正经：“我想看看你的眼睛里有没有故事，瑾遥姐说她有故事。”
    沈知茗闻言，忍不住凑近去看方大经纪人的，“什么故事，我看看？”
    方瑾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