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李海真似乎并不相信姿意能给出足够打动她的条件，她懒懒在边上的台阶坐下，“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
    姿意：……
    “别动，别哆嗦，看你腿抖的，你搁这跳科目三？扎好了！”李海真的擀面杖一下子就指向了秦郁欢。
    秦郁欢：……
    姿意怕自己绷不住表情，只能偷偷用眼神去瞄秦郁欢，哪料秦郁欢像是预判到她的行动轨迹一般，还相当好心地说了一句：“没关系，你、你笑吧，设身处地我也会笑的。”
    心疼和好笑并不矛盾。
    谁让这苦还是她主动花钱找上去吃的。
    姿意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还是把“科目三”这个笑点给忍了下来，“李老师，你想修学校，我可以给你修一个学校，还能把村子的路给修了。”
    李海真：……
    “当然，工资条件什么的，我得考虑行业的水平，秦郁欢她现在还是个‘糊咖’……”
    秦郁欢眼睁睁看着姿意在那夸大地描述她的“糊”，其实她还好，今年出了一个热播剧，《盛世安》在做完后期后也会跟着排上期，之后还有别的剧待拍，产出不算少，咖位的话……
    按粉丝量算，勉强靠近三线的位置，走在路上也需要做防护了，比之前好了不少，糊咖二字已经不适合来形容秦郁欢。
    可李海真对娱乐圈也不怎么了解，姿意说糊咖她也没多想。
    “这意思就是，她请个人，给工资还得看自己是什么地位，”李海真琢磨懂了，“就跟古代当什么亲王郡王似的，请多少人，发多少工资，有限制，多了人家说你‘有违祖制’，那她付出还挺大，学费也不便宜了。”
    “这你得看和什么比，正常兴趣班是没有这么贵的，但娱乐圈有点特殊，李老师这种都算技术工种了，挺吃香的，价格就算再翻十倍……”
    在李海真期待的目光里，姿意笑着拐走，“那他们肯定就选择同价位别的教练了。”
    李海真：……
    “你这人……”她刚想吐槽姿意，又想起姿意说的给她盖学校的事，“你给我盖学校我也不去，我还得给他们做饭，不嫌弃的话我去你学校里管食堂。”
    “这点你也不用担心，我公司公益那边修的学校都会附带一个营养阳光厨房的项目，食堂我们会一起包，打饭员工也不会手抖，你放心。”
    李海真狐疑看向姿意，下意识摸了摸腰腹的位置，黝黑的脸上浮现复杂的神情：“我中过弹，这没那么灵光的，你割了也不好使。”
    姿意和秦郁欢终于忍不住了，原地大笑。
    李海真麻溜起身把秦郁欢给按了回去，“你笑就笑，站起来做什么？想偷懒？要退学吗？学费不退的。”
    秦郁欢：……
    “李老师，你放心，我对你的腰子不感兴趣，”姿意翻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上网去查查，我不会嘎你腰去卖钱的。”
    李海真似乎也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逗笑，“这不是，最近骗钱骗人的太多了么，我心想也没这种好事的。”
    “也不是，其实我们一直都有修学校的，只是国家太大，有些地方还没有走到，修学校要报批的程序也不少，需要时间，不过你放心，既然答应我就不会反悔。”沉默一瞬，姿意看向李海真那张朴实的脸，“不论李老师接受不接受我的邀请，这个学校我都会修的。”
    “我去工地，一个月有八千块，你能给我？”
    “能，只高不低，五险一金都有，具体薪资要秦郁欢的经纪人来跟你谈，前者我能保证，或者李老师有别的什么需求都可以提。”
    “哦，就是你是个先锋兵马前卒的意思，过来探探我的口风。”
    李海真又坐下了，“之前也不是没人挖过我，我其实去过一次，但是他那边还要我帮忙把喝多了的女艺人给扶回自己房间的，这不是帮人犯罪么，我就感觉什么圈乱的很，处不来。”
    “这个你放心，我做不出来，”秦郁欢在边上搭腔，充满求知欲的小眼神叫姿意好笑。
    “你是不是想问是谁？”
    秦郁欢：……
    猹已经好久都没吃过什么瓜了。
    娱乐圈的瓜吃来吃去都是那些，烂得不像话了还要捡起来吃一吃。
    李海真拍着大腿感叹：“你这个女朋友倒是很舍得为你花钱。”
    秦郁欢：……？
    “李老师，你这话说得可不清不楚的。”姿意假装没听懂。
    “没有吧，我说得挺清楚的，”她指着天上，再指指自己，“吃了狗粮的太阳，还有我。”
    秦郁欢&姿意：……
    “之前我见得也不少，挺好。”李海真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离谱的话，很是平静，“有这么个出发点，突然掉下个傻有钱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姿意：……
    秦郁欢噗嗤一声又破功了。
    李老师的擀面杖倒是没打人，就是让秦郁黄掌心向上，双臂抻直这么托着。
    秦郁欢：……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哦你不是说你后头还有管事的么，叫她来跟我说说待遇什么的，我得看见学校的事有影了再考虑。”李海真眼见天色不早，催促姿意离开，“再不走你又得留下来吃饭，我这不养大人。”
    姿意：……
    磨磨蹭蹭又是将近一个小时，司机才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满脚泥过来接姿意，幸好这次做好了准备，直接开了一辆越野过来，烂路也能随便开，要不然姿意要出去到好路上至少得半个多小时。
    “我走了。”姿意在门口和秦郁欢招招手。
    李海真给秦郁欢最大的宽容就是让她换了个方向扎马步，秦郁欢还托着个擀面杖，姿态滑稽，对着姿意的再见，她快耗到虚无的力气只容许点头。
    离别的伤感被李海真无形中冲淡了一些。
    回靳城后，姿意和方瑾遥再度联手给史念之冲牌面。
    照理这种选秀出来的小团，出来之后资源也不会特别好，除了团队活动以外，原经纪公司也会给一些机会，史念之就得到了无数让队友嫉妒的“单人”机会。
    就连史念之尝试出了一首原创歌，都被姿意给买到了榜单前十的位置，除了史念之，榜上其他人全是圈子里名气十足的老歌手。
    一时间，“天才少女”的名头落在了史念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