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皇帝又说：“少出主意，别去给将领们做主。特别是你，九弟，什么事都别出头！等京城交出去，基本就可以停止后让了。然后，你们就将娘娘也带回来。我们还有进一步的计划，好让司马家的人出兵。”
    罗九重说：“小时候师父跟我说过，司马家的人到了这一代就只会杀伐掳掠了，把他们的朝廷搞得像土匪头子开会似的，他们真的会攻过来吗？”
    皇帝笑笑说：“你师父说得没错，但只要是君王就不会嫌弃土地少，越不想做事的国主，就越希望自己看上去很强大，别人都不敢来犯他。总之，你们看到的或是没看到的，都是我们的计划中的一环，你们别伸手，别去管就是了。”
    李凤沼瞄了一眼身边的罗九重，罗九重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就也向皇帝点点头。
    皇后说：“天要凉了，在那边给你们准备了皮草，夜间记得披着，别着凉，睡觉就盖在被子上。”
    罗九重突然想起了师父，师父在道观时，是像父亲一样的照顾他的，虽然不多，但是也会关心他穿得暖不暖，出门饿不饿。
    李凤沼说：“对了，我偶遇一个小书生，说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儿子。”
    皇帝问：“知道是哪家吗？叫什么名字。”
    李凤沼看了看罗九重说：“我没问，他没说。”
    皇帝说：“那你敢把人领回来？你不怕是敌国奸细故意接近你的吗？”
    李凤沼说：“没事，我们给他解过签，说他是阴阳和合之象，凡所谋皆吉也。藏玉本作戴玉。荐举本作举；有作一举。你看，是不是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时局？是不是很吉利的一个人？”
    皇后说：“但也没有儿子比老子职位高的道理，你这样举荐这个书生，却不举荐他的父亲，是不合规矩的。”
    李凤沼说：“那是我想得不周到了，不过人我没有带进来，算不得已经举荐了吧？”
    皇帝拿了一块无事牌给李凤沼说：“你就要离开了，就别管这些杂事，将这个无事牌给他，让他带他的老子明日午时过来面见于我。别说我不给这些孩子机会。”
    几个坐得近的官员听到了，有一个文官说：“我家如今也没有谋士，可以让那书生先来我家当谋士。”
    另一个文官说：“我家缺一个掌事，若是那书生头脑机灵，回京后我亲自举荐他也可以。”
    刚才还在打呼的齐相国突然说：“来我就跟着太子去太傅那陪读吧！一个孩子还是要多读书才是！”
    说罢，又一低头睡着了，好似说了一段梦话一般。
    李凤沼说：“齐老头子到这边一直是这样的？”
    皇帝点点头，但嘴上说：“你不要乱说话！”
    其实李凤沼这样开齐相国的玩笑，是因为小时候跟着皇帝的时候，皇帝没少私下说齐相国的坏话，本来李凤沼也没有多少机会见到齐相国的，但久而久之就没次见到齐相国就想那他开玩笑了。
    离开了行宫，李凤沼在马车上重新交代了书生要带他的父亲第二日过来面圣的事。
    书生有些惶恐，但都一直在点头答应，还各种确认。
    书生说：“父亲知道不知道会要打我还是高兴呢？”
    罗九重说：“可能会高兴的打你吧？你也算是给他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李凤沼说：“这可是升迁的机会！”
    罗九重说：“若是说错话就是贬为平民的机会了！”
    书生说：“我父亲在朝中还是很拘谨的！”
    罗九重说：“我说的是你。你明日面圣还是少说话，都叩头吧！”
    书生却忍不住说：“我早上也不是故意对你们不客气的，是有一个道士……”
    书生将遇到那个道士，怎么被摸了全身说了一遍。
    李凤沼听着一直以一种半边脸不笑，半边脸笑了的表情看着那书生。
    罗九重却是很生气，说：“这种老不死的，亏他还修炼了两百多年！你可会丹青？你画下来，我让我师兄师姐找到他，断了他的修为！”
    书生摆摆手说：“算了，他最终没有对我怎么样，还自己给了自己一刀。我一个男子，不至于如此计较。”
    李凤沼说：“你是不知道之前在京城那些被拐书生的案子，很多书生如你这般年纪便去做了娈童。唉，本来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书生瞪大眼睛问：“还有这事？”
    李凤沼说：“嗯，你还有幸是真的碰到了修士，而不是人贩子。”
    书生说：“这事两说，若是人贩子我还是有眼力能看出来，或许还能巧妙应对。但那道士只是看着我便将我定身，这是我没有办法应对的，说不上碰到哪个就是幸事。”
    李凤沼笑笑说：“这也算大话了吧？”
    罗九重说：“干嘛非要去遇到那些不好的事？你昨日见那道士跑后，就该将这事过来告诉我，我还能找帮手给你出出气。就怕那老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惦记你，所谓要再欠你一命，不过是想再回头找你的说辞。”
    送别了书生，罗九重和李凤沼回到道观收拾了东西就往狐仙亭去了，三师兄也下来说：“我还是陪你们去吧，否则师父要怪我没照顾好九重师弟，他可是师父的心尖尖！”
    罗九重说：“我又没拦着你。”
    狐仙也按时出现了，将他们带到了京郊，这便是如今的边境。
    李凤沼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要在京城的城墙上等待敌军的到来。这种家要被夺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好受。但毕竟做过心理准备，也不至于特别愕然。
    这时在城中少许的百姓中有一个道士，虽然他穿着破衣裳、戴着破斗笠，但是神态洒脱，有独鹤孤松的风度。
    城中的老人与他交谈过，觉得他神思妙远，大多出于常人想象之外。
    本来他打算在京城表演法术为生，已经在京城住了一年了，那时还没有发生有人死于黑虫的事情。有人请他到家里做过法，让他驱使鬼神，呼风唤雨，都像是有约定一样，符咒一招，便有灵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