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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人吟咏之诗 8

    归终的手在身后绞扭着,不时踮着脚向远处张望,摩拉克斯曾说过,他会在今天返回归离集。
    “你也可以叫他钟离的,这是他化身凡人时用的名字。”归终对罗布尔解释道。
    罗布尔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没什么机会这么叫摩拉克斯的。
    “等他这次回来了,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吧。”归终思索着道,“璃月港,绝云间,层岩巨渊,这些地方你都没有去过呢,再远一点,我们还可以去蒙德。”
    “你离开归离集没问题吗?”罗布尔问道。
    风吹了过来,归终轻轻用手按着发间的琉璃百合,几缕发丝飘散在额前,“我相信归离集的人类同璃月港一样,已经足够成熟了,而且有摩拉克斯在,一定没问题的。”
    “那说好啦,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罗布尔马上答应下来。
    整个归离集在他们的眼前一览无遗,这是此地最安逸的时刻,劳作了一天的人类陆续归返,马科修斯的分身在匆忙地准备着饭食,升起了一片炊烟,千岩军也即将开始一天中最后一轮的交班。
    此刻的天空,是夕阳沉没之前的郁金色。
    还不见摩拉克斯的身影,归终渐渐的看起来有些焦急。
    “归终大人。”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布尔转身看去,是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蓝色长发间那一对红黑相间的麒麟角证明着她仙兽的血脉。
    “摩拉克斯不回来了,是吗?”归终轻声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帝君说暂时不能回来了。”
    “这样啊……”归终略显失落道,“璃月港经此灾难,或许更需要他作为神明的在场吧。”
    暮色四合,归离集上点亮了灯火,一盏盏的亮起,像是落入尘世的星河。马科修斯的分身也陆续地都回归到他的本体中。
    一小团黑影飞快地跑了过来。
    “马科修斯叫你们回去吃饭。”照夜刹住脚,神色慵懒道。
    它又看了看陌生的少女道:“你就是甘雨吧,能独自杀死一个魔神的那个。”
    罗布尔愣了一下,他并没有认出甘雨,因为他没想到身躯庞大的麒麟化成的人形居然这么娇小。
    少女脸上一阵飞红,慌忙道:“那只是……一个巧合。”
    归终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罗布尔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归终的心情像是好了一点,忙道:“那我们就回去吃饭吧。”
    甘雨有些急于离开,走上前去挽着归终就先行一步。
    “我听说她的食量惊人,可能是真的饿了。”照夜看着甘雨的背影道。
    没想到隔着一段距离甘雨还是听到了,扭过头来红着脸反驳:“才……才没有!”
    “别瞎说,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吃呢,”罗布尔笑道,“再说,麒麟这样的仙兽可是饮必甘露,食必嘉禾的,怎么会天天大吃大喝?”
    罗布尔正要跟上前去,照夜却忽然警惕地拱起背,黑亮的毛发向外刺着。
    “怎么了?”罗布尔环顾一圈,却看不到什么异常。
    “有云来海的气息。”照夜低声道,暗金色的眼瞳像是两颗飞星。
    一个俊俏的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肩上狰狞的伤疤在暗淡的天光中成了一片黑影,他笑道:“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居然被一只猫给发现了。”
    “奥赛尔!”罗布尔惊喜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走近时罗布尔才发现奥赛尔的神情比起往常格外的凝重,他认真道:“我相信你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这次来,我是想带你回云来海。”
    “我会回去的,不过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罗布尔开心道,“你也留下来吧,我介绍这里的朋友给你认识,等过完生日我们一起回云来海。”
    奥赛尔将手重重的搭在罗布尔的肩上,苦涩一笑道:“小家伙,你看不出来吗,这里要起风暴了,你这样弱小的魔神可别凑热闹。”
    罗布尔瞬间想起了璃月港发生的事,恍然道:“是海之魔神吗?”
    奥赛尔点了点头,“那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决意要跟岩神一决胜负。”
    他看着呆住的罗布尔接着道:“璃月港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为什么摩拉克斯不回这里,他在哪,战场就在哪。归离集相比于璃月港,根基弱又无险可守,摩拉克斯也不想把别的魔神再牵扯进来。”
    “所以,璃月港将是一个战场,当海神决定卷起风暴时,陆地上的生灵恐怕都不能隔岸观火。”
    罗布尔想起那在云来海上驰骋的砗磲,高坐其上的海神容颜冷峻,偶一瞥下的目光冰冷如霜,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慢,连拉车的螭兽所散发的强大力量都令他本能地退避三舍。
    奥赛尔看着他捏紧的拳头,少年清瘦的双手骨节分明,带着恐惧的颤抖,但他一开口说的却是:“我不会走。”
    他还说:“这里有我的朋友,而且,我也有保护人类的天职。”
    “想要以卵击石?”奥赛尔不解道。
    “不,”罗布尔沉默片刻道,“我相信摩拉克斯,也相信归终和马科修斯,我更相信他们向我描绘的人类未来的图景。”
    奥赛尔背过了身,良久后才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
    “我不喜欢海神那个家伙,但也不信任摩拉克斯。所谓的人类的未来,我自认为也无法给予。所以我可不会掺和这场战争。”
    奥赛尔最后转回身叮嘱道:“罗布尔,我相信你会活下去的,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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