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郭以沫迟疑道：“我们就从这正门大摇大摆的转移尸体？”
    姜一息看着地上的尸体，许多人的衣服都被血染了色，还有那股血腥味及尸体失禁的味道已经开始散放，直接从正门走无疑是招摇过市。
    “这种地方怎么会只有一个正门。”姜一息看着虎爷说道：“喂，你既然是这里的常客，这后门在哪你应该知道吧？”
    “我这小弟就知道。”虎爷示意亮面皮鞋给带带路，毕竟这古德西餐厅有后门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先在这里等，我和这个小弟先去把车挪到后门，完事咱们再来转移尸体。”郭以沫说完话。带着小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姜一息和虎爷以及一堆尸体。
    “你会遵守承诺放我一条活路到吧。“虎爷看着眼前的女子，幻想着她会遵守约定，在转移完尸体后能够放了他。
    “只要你听话就行。”姜一息给虎爷画起大饼，她知道这种生的希望破灭的感觉，能让人崩溃。
    “现在等着也是无聊，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gei许山河放贷的吧。”姜一息想不通，曾经把虎爷按在地上摩擦到许山河，怎么在最后反过来每日被虎爷逼着还钱。
    “许山河？”虎爷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哦，对，他是你的丈夫。”
    姜一息点点头说道：“当初多亏你抢了我的包，要不然那两个退伍的兵我也没有机会认识。”
    虎爷脑里开始回忆：“其实盯上许山河，我是有报复心理的。”
    “报复？”姜一息想了想说道：“就因为他当众把你放倒？”
    虎爷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起来：“那次之后我被送到了警察局，幸好之前抢劫一直没被抓到，也没什么前科，关了个把月就给我放出来了。”
    姜一息哼哼道：“果然，人渣都是关不了多久的。”
    “但我当时真的想改过自新了，出来之后我试着找工作。”虎爷态度诚恳，一改刚才的混混风气：“可是我文化水平太低，也没有什么本钱，无论是找工作还是创业都不行。”
    虎爷回忆起过往，发现是他自己放弃了当时做好人的机会。
    “没有收入来源的我发现‘放贷’这个行业利润极高，于是我找到金主，开始发展我的放贷事业。”虎爷或许是怕姜一息误会，还连忙说道：“不过我那利率可是法律允许的，我实在是不想违法了。”
    “许山河呢？”姜一息想要的是关于许山河的那段故事。
    “许山河是个偶然。”虎爷说道：“放贷业务开展之初，很多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直到有一次在你们小区，我看见许山河在里面散步，我突然想起就是这个男人把我送进了警察局。”
    “所以你想报复他。”姜一息坐在椅子上，把弄着上面的碎绳子。
    虎爷点点头：“的确，我是想报复他，可是报复他有错么？”
    虎爷到现在都认为当年是许山河坑害了自己，但他从没想过，若不是许山河把他送进警察局，他虎爷到现在可能也只是个只会在车站偷抢的小混混。
    “我让兄弟帮忙留意许山河，后来有兄弟发现许山河工作不顺，正考虑着创业，我就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虎爷的思路确实正确，创业的人往往最需要的就是钱。
    “你找机会借给了他两百万。”姜一息说道。
    虎爷惊讶的点点头：”看来很多事你都知道了，一定是李七那小子说的。“
    “借的是两百万，最后还却要还三百万，你还敢说你的利率是合法的？”姜一息愤怒的质问着虎爷，她的声音吓得虎爷两腿直打颤。
    虎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看姜一息，他卑微的说道：“许山河这笔钱确实有我的报复情感，我现在知道错了。”
    “许山河的赌瘾也是你们设计的吧？”姜一息顺势问道。
    “赌瘾？”虎爷有点不知所措：“许山河赌博这事我不清楚啊。”
    “放屁，我在他的兜里发现了一张额外的借款单据。”姜一息起身走到虎爷面前继续说道：“有人告诉我，那张单据属于一个叫‘北方娱乐’的地下赌场。”
    听见是‘北方娱乐’，虎爷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手里只涉及放贷和卖淫的业务，至于赌和毒我是万万不会涉及的。”虎爷抬起头，希望姜一息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这说法倒是和李七对的上。”姜一息心里想着，然后继续说道：“就算不是你的业务，这北方娱乐你也应该知道在哪吧？”
    虎爷自然是知道，只不过这北方娱乐背后的老板是指点他的那位大人，他明白但凡说出一个有关大人的消息，他的结果只能是横尸街头。
    虎爷开始琢磨着怎么搪塞过去，正好这时候郭以沫带着亮面皮鞋回来了。
    郭以沫两人打开门，看见姜一息和虎爷一站一跪的景象就都明白了，这是在严查审问。
    “一息，后门找到了。”郭以沫说道：“这古德西餐厅在后面小路里开了一道门，估计是专门让这些人进出的。”
    眼看后门找到了，车也停好了，姜一息也不再纠结着虎爷和许山河之间的那些琐事。
    姜一息看着跪在地上的虎爷说道：“行，那就开始运尸吧。”
    被碰巧解围的虎爷立马站起身，带着亮面皮鞋把尸体架在肩上。
    “你俩这样要折腾多少趟才行。”郭以沫看着他们两人架着一具尸体，觉得效率太低。
    “一人背一个。”郭以沫想了想后说道：“反正这餐厅后面没有人，没必要再装着谁喝醉的样子。”
    听着郭以沫的命令，两人开始一人背上一具尸体，这尸体在背上异常的沉重，虎爷和亮面皮鞋才走了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
    走廊里通向后门的路还很长，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两旁的墙上仍然有着许多的门，门里各种古怪的声音层出不绝，嘈杂与混乱的情况下根本也不会注意到有人在这里背尸。
    “不行了，我要歇一歇。”虎爷扶着尸体靠在墙上，他身上流的汗比刚才打斗时还多。
    “这才几步路，你就这样？”姜一息看着气喘吁吁的虎爷，话锋一转又继续问道：“这每个门里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吧？”
    “有的是，有的不是。”虎爷趁着休息的功夫回答道：“在这些房间里，有不少咱们滨城的官员在里面享受，至于享受什么，谁都不得而知。”
    “还有官员？”郭以沫也问道：“来这的官员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虎爷继续喘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个层次能接触上的。”
    “社会里不是都传你是滨城的地下皇帝？”虽然之前李七给姜一息解释过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想听听虎爷本人会怎么说。
    “我，地下皇帝？”虎爷靠着墙发笑道：“你们信么。”
    虎爷背上尸体，继续往后门的方向走，几人坚持着走了一半多，突然前面的一道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在这种环境下还穿西装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餐厅里的服务生，但服务生的脖子上都打有领结，另一种是谁家的公子哥，穿上西装为了和来这赌博，吸毒的街面混混区分开。
    虎爷在门内传出的光下看着走出来的人，他惊恐的对周围说道：“都把头低下，谁也不要和他对视，这人脖子上没有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