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屋里还躺着三个呢。”郭以沫在一旁也说道：“早点转移完，咱们早利索。”
    姜一息没再多问，出了走廊后，几人按着计划把尸体放上了车。
    “我再强调一遍，这尸体不能靠在我的车座上，要是沾了血，我就扒了你们两个的皮，然后我会把你们的肉皮当抹布，一点一点擦净我的车。”
    郭以沫眼神中的杀气在阳光下非常显眼，吓得虎爷和亮面皮鞋都不敢说话。
    “行了，现在这是又不着急了？”姜一息坐上副驾驶，对着还在外面站着的郭以沫说道：“司机，我们可就差你没上车了。”
    郭以沫把头转向姜一息，他的表情立马变得温柔起来：“好，我现在就上车。”
    在车里，虎爷和亮面皮鞋时刻关注着尸体的上半身，他们还记得郭以沫变成罗刹的模样，这要是真让车沾到了血迹，保不齐真的会被扒皮。
    “你们两个也坐直了。”郭以沫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两人说道：“你们那身上脏兮兮的，搞不好也有哪块带着血。”
    听郭以沫这么一说，虎爷和亮面皮鞋也挺直了腰杆，他们两人一人伸出一条胳膊，把尸体的后背也一并扶直。
    看着两人的举动，郭以沫也放下了悬着的心，他看着前面的每一个路口，尽可能避免人多的道路。
    “有烟么？”后排虎爷试探着问道。
    “你还想抽烟？”郭以沫马上没有好气的回答道。
    姜一息在副驾驶上也帮腔道：“你看我们两个，谁像是喜欢抽烟的人？”
    没有烟，虎爷心里痒的实在难受，他不断磨着牙，好像这样能让烟瘾减轻一点。
    “你快消停点！”姜一息不耐烦的说道：“等会到了厂房就给你拿烟！”
    郭以沫拿起一只手捂着嘴偷笑，虎爷确是当真了，他嗦了嗦手指，转头看着窗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掉。
    “到了。”郭以沫把车停到工厂门口前，起身下车，把大门打开。
    “你们先别动。”姜一息察觉到虎爷也打算下车，于是阻拦着说道：“等会把车开进去，你们再下来。
    郭以沫回到车上，继续把车开到厂房门前，他下车后看了看外面的路上确保没人之后，把大门连忙关上了。
    “愣着干嘛，快下车移尸！”姜一息关上车门，对着里面的两人喊道。
    “这就下来，这就下来！”虎爷一边推开车门，一边顾着里面的尸体不要倾倒，一时间这好像还是个技术活。
    虎爷与亮面皮鞋还是一人架着一条胳膊，两人搀着尸体停在姜一息身前。
    “我们应该把他放在哪？”虎爷问道。
    姜一息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厂房说道：“送里面去。”
    按照指示，虎爷和亮面皮鞋架着尸体进了厂房，可里面的景象惊的他们二人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不是，你们听不懂人话么？”这时候郭以沫关好门走了过来：“就把他扔在那铁钩底下！”
    可两人哪有什么反应，就在看见铁钩上悬挂的两具尸体的那一刻，这两人的腿就已经不听使唤了。
    看着只剩一半的郭有德，虎爷心里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自己麾下比较强壮的小弟，如今只剩了一半的身子。
    亮面皮鞋也看见了郭有德的惨状，他心跳的速度飞快，浑身上下的体温开始上升，任凭别人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郭以沫从后面推搡了两人一下，虎爷向前打了个趔趄，亮面皮鞋则直接来了个前扑。
    “瞧瞧你们的胆子。”郭以沫拽起趴在地上的尸体，把他拉到了王善的身边。
    随着尸体的移动，虎爷和亮面皮鞋才关注到王善的尸体，虽然他们不认识王善，但这露着肠子的人，让他俩感受到了异常的恐惧。
    亮面皮鞋倒在地上开始呕吐，浓郁的尸臭一遍又一遍的给他精神造成冲击。
    虎爷终于跪在地上，他如今才明白，自己刚才面对的是怎样两个家伙。
    “你们在这不动，是想帮我把这具尸体挂在铁钩上么？”姜一息的声音从厂房门口传来，虎爷想回身去看，身体却僵硬的没法动弹。
    姜一息走进厂房，蹲在虎爷的面前说道：“我的虎爷，那边挂着的人你应该认识吧。”
    虎爷提着气，眨了眨眼。
    姜一息突然伸出手，她抓紧虎爷的衣领，一把将他拽到郭有德的半个尸体之下，举止投足间就像是在拽一具死尸。
    虎爷不断喘着粗气，他只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那一条白色的脊椎骨和一大块暗红发臭的肉就让他闭上了双眼。
    “怎么，你的小弟不值得你看？”姜一息的声音高扬，她仿佛兴奋到了极点。
    “那这个人应该能提起你的兴趣吧。”在姜一息的示意下，郭以沫把装有许山河尸块的盆端了过来。
    虎爷微微眯着眼，看着盆里的一盆肉，他以为只是姜一息从哪宰的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着虎爷的眼睛总算睁开，姜一息从盆里拿出一片肉说道：“看来这盆里的东西没有你的小弟恐怖啊。”
    说罢，姜一息把肉片递到虎爷嘴边，那肉上冰化的血水，一滴一滴缓慢地落到地上。
    “吃了它！”姜一息突然厉声喝道。
    虎爷闻着臭烘烘的肉下不去口，等不及的姜一息用一只手直接把虎爷的嘴掰开，然后把肉片塞了进去。
    发臭的肉片黏在虎爷的上牙膛上，他急迫的用手在嘴里抠着，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来，就如亮面皮鞋一样，虎爷跪在地上不断的呕吐起来。
    “看来你对许山河的味道不是很满意。”姜一息后撤两步，防止虎爷吐到自己的脚上。
    “你说什么？”虎爷听见许山河的名字，来不及擦擦嘴就问道：“这肉难道是许山河的？”
    姜一息指着不远处摆着的三个盆说道：“不止这些，你看那边的三个盆里，它们装的都是许山河。”
    看着被自己吐在地上的肉片，虎爷的脑海里甚至还能浮现出当年许山河与郭以沫把自己制服的情景。
    “不可能，许山河是你丈夫，这不可能是许山河。”虎爷自我欺骗的说道。
    姜一息笑了笑，没再说话。
    此时亮面皮鞋的身体开始不断抽搐，原来就在刚才，这人虽然是躺在地上呕吐，但姜一息给虎爷喂肉的过程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那地上的肉片当然是许山河的，至少这亮面皮鞋已经在心底里确认了。
    “快看看他怎么了。”姜一息察觉到不对，喊着郭以沫快点查看一下。
    郭以沫看着抽搐的亮面皮鞋，发现他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郭以沫试着按了按亮面皮鞋的人中，但于事无补。白沫代替呕吐物开始从亮面皮鞋的嘴里流出来，看着这情景，郭以沫也无能为力。
    “他好像要不行了。”郭以沫对姜一息说道：“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姜一息走到亮面皮鞋的身边，她用手按在亮面皮鞋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做胸外按压一般。
    亮面皮鞋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抽搐，姜一息手腕上的手链也发起了光，几条细线从珍珠中穿越出来，姜一息操纵着它们进入到亮面皮鞋的身体内部，好像在探索着什么。
    姜一息摇摇头，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这人怎么突然搞这一出？”郭以沫在一旁问道。
    “他胆囊碎裂了。”姜一息抬起头回答道：“估计是没见过这场面，直接吓死了。”
    “吓死了？”郭以沫一脸惊讶的同时，他看向已经没有任何动作的亮面皮鞋。
    “我只听说过张飞把夏侯杰的胆吓破了，没想到这小子也没什么胆量啊。”郭以沫看着铁钩上挂着的两具尸体，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虎爷，你这小弟胆子都是这般？”姜一息对着那头跪在地上的虎爷说道：“到底是小混混，社会的渣滓。”
    虎爷看着被吓死的亮面皮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思考了许久他才说出一句话：“我看他这皮鞋还不错，脱下来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