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息把细线尽数收回，带着郭以沫两人走向了厂房前停着的车。
    此时的天色越发清白，天际边已经有了太阳的一角。李七就靠在墙边，看着地上躺着的虎爷。
    “李七，看在你曾经在我手下做过事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虎爷没有睡，并不是因为缺少的肢体带来的阵痛，而是他不知道姜一息醒来后他会面对什么。
    李七没有回答，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去的大哥，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敢下手么。”虎爷见李七没有反应，开始说话刺激起来：“你难道忘了，在古德西餐厅，在那张椅子上，我是怎么用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你的吗？”
    虎爷戳着李七的伤痕，李七摸了摸脸上还有些淤青的位置说道：“姜小姐所做的，正好也帮我报了仇，你这人，坏事做尽，也不讲义气，最适合被慢慢折磨死。”
    “说到底你还是不敢杀我。”虎爷继续使着激将法：“没想到你这家伙最后会在一个娘们手下做事，怕不是惦记人家的身子，你该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人家能看得上你么。”
    李七有些触动，从一开始他被姜一息威逼入伙，到后来郭以沫对他关怀用心，李七此时已经把这两人当成朋友，再加上姜一息在他身上种下那只观世眼，他发现自己不论干什么，都想听一听姜一息的意见。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吧。”虎爷讥讽的笑着，像是一个得了小利的老头。
    李七拍了拍身后的灰，他走到虎爷身前，捡起地上被扯下来的那条腿，脸上的表情同姜一息一般阴暗。
    虎爷看见李七拿着自己的腿，心里有点紧张，他惶恐的看着李七问道：“你拿它做什么，快点放下！”
    李七也讥讽的嘲笑道：“放下？你要是能站起来，我就把这条腿给你放下。”
    虎爷试着用腰力支撑起身子，但徒劳无功。
    “既然你站不起来，那可就别怪我了。”李七拿着虎爷的腿开始抡了起来。
    虎爷看着自己的腿被抡来抡去，他气愤的喊道：“李七！你个人渣！有种你就给我个痛快，别拿着我的腿在那晃！”
    “我是人渣？”李七反问道：“你倒真是会反咬一口，本来我只想消停的看着你罢了，你却非要用那张吞了马粪的臭嘴说话。”
    李七想起虎爷在古德西餐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的手臂停止挥舞，然后用腿指着身后挂着的郭有德尸体。
    “虎爷，你知道郭有德的身子为什么只剩下一半么？”李七走到郭有德尸体下方，把虎爷的腿接了上去。
    “我才不管他为什么只剩一半，你快把我的腿还回来！”虎爷尽力抬着脖子，看着李七居然把自己的腿接到小弟的身下，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还给你？”李七看出虎爷有些气愤，但虎爷越是这样他越高兴。
    “刚才你不是还说着用鞭子抽我的事么，现在想让我把腿还给你？做梦呢吧，我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李七说罢，还用脚踹了那断腿的膝盖两脚。
    虎爷看着李七，他无话可说，只能闭着眼不去想那条断腿。
    李七看着虎爷没了反应，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许多，他走回墙边，又靠在那里，不一会也睡着了。
    天际明亮后，车里的郭以沫先醒了过来，他悄悄下了车，走进了厂房，看见李七和虎爷仍然在睡梦中。
    郭以沫轻轻推醒李七，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咱们俩去虎爷脑袋上一起撒泡尿。”
    李七睁开惺忪的眼，看着虎爷的方向，迷茫的点点头。
    看着郭以沫走近虎爷的身边，李七也跟着走了过去，然后郭以沫又开始解开腰带，李七也照葫芦画瓢，一时间，两股清流从两人身上倾泻而出。
    在两股尿的冲击下，以及在郭以沫坏笑的声音中，虎爷被折腾醒了。
    醒来的虎爷看见郭以沫和李七两人的下半身都赤条条的，手里还把着各自的家伙，他没有躲闪，也没法躲闪，而是在两人停止撒尿后说了话。
    “你们两个也就这点能耐了。”虎爷在地上讥讽道：“这么大个男人，却只会对着别人撒尿，我真是要笑死。”
    郭以沫看着虎爷的脸说道：“这你可说错了，不止会对着你撒尿，我还会对着你放屁呢。”
    说罢，郭以沫连裤子都没提，直接一屁股蹲在了虎爷的脸上，然后那股恶臭就从他臀间释放出来。
    李七提好裤子，看见虎爷的表情都被熏的狰狞许多，心里也在暗暗发笑。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郭以沫站起身，提好裤子后问道。
    “你这都是小儿科，有能耐你就杀了我。”虎爷向郭以沫求死，但显然没人会上当。
    “现在，活比死简单。”郭以沫的话意味深长，这让虎爷意识到以后的日子估计都不会太好了。
    姜一息醒来后也进了厂房，此时的天空已经明亮无比。
    “你们两个醒的挺早啊。”姜一息对郭以沫和李七说道。
    “这条件也睡不了多好。”郭以沫回答道：“这样，我出去买点早餐，估计你们也该饿了。”
    听见吃饭，李七确实咽了咽口水，他早就饿的不行了，现在甚至感觉浑身没力。
    “好，你去吧。”姜一息下达了指令，郭以沫便心安的出了工厂。
    “这一晚上辛苦你了。”姜一息对李七说道：“原本说好的换班，但结果却都是你在盯着。”
    李七笑着回道：“你们比我累，而且后期没什么事，我在这也睡了。”
    两人看着地上的虎爷，不知什么时候，虎爷又闭上了眼睛，好像还在睡梦中一般。
    “他还挺能睡。”姜一息看着虎爷说道。
    李七自然知道虎爷是在装睡，于是说道：“刚才这人明明醒了，怎么才这一会的功夫，人就睡着了？”
    说着，李七用脚踩在虎爷仅剩的那条腿上，看着虎爷的眉毛明显挑动了一下，他又更加用力，虎爷终于受不了疼痛，对李七叫停。
    见虎爷醒了，姜一息一脸欣喜的蹲在地上说道：“怎么样，昨晚休息的还好么？”
    虎爷看着姜一息的脸不愿意说话，他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自己那条接在郭有德身下的腿，轻轻的叹气。
    顺着虎爷看着的方向，姜一息这才发现那腿立在了那边。
    “那腿怎么跑那尸体下面去了？”姜一息对李七问道。
    “都是他，莫名其妙的非要把我的腿接在那尸体下面！”虎爷还以为姜一息要训斥李七，立马插话进来。
    “哦，是这样。”姜一息又看了几眼说道：“看起来还行，也没有什么违和感，干得不错。”
    李七手心里也捏了把汗，他不知道自己的擅作主张是否会引起姜一息的不满。
    “正好，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姜一息的表情越发喜悦：“一会我把他剩下的这条腿也拆下来，咱们把它也装在郭有德那半个身子下面。”
    虎爷一听自己的腿都要安装在小弟的身下，他立马怒叫道：“你个死女人，你凭什么把我的腿安装在那具尸体上！”
    “怎么，你对郭有德不满意么？”姜一息没好气的说道：“你要不喜欢那就算了，反正迟早也都是黑猫的食粮。”
    黑猫出现的期间，虎爷正被鬼上着身，关于黑猫他没有任何的印象。
    “那时候他被鬼上身呢，不知道什么黑猫。”李七在一旁说道。
    “没关系，总之，他身上拆解下来的这些东西，最终都不会浪费就行了。”姜一息走到郭有德尸体下，把虎爷的那条腿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