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嗯？”
    “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是关于菀太嫔吧？”苏媞月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此时他刚伺候苏媞月沐浴完，苏媞月身上穿了那件单薄的月白色寝衣，酥软的身子半趴在床榻上，脑袋则轻轻搭在萧鹤野的腿上。
    萧鹤野手里拿了块柔软的棉巾，低着头细心帮苏媞月长发上的水渍擦干。
    听到她的话，萧鹤野愣了愣，随即轻笑了几声，回：“嗯，确实与她有关。”
    苏媞月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管掌印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萧鹤野说：“我知道这次想要害月儿的人，是她。”
    顿了顿，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对付她，月儿不会怪我吧？”
    “你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怎么舍得怪掌印？只不过……掌印是担心太后会给你施压吗？”
    萧鹤野回道：“那倒不是，只是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苏媞月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说了个：“哦。”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说要多留她一些时日，并没有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萧鹤野向来记仇，跟他作对的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更何况这次，菀太嫔动的还是他的小心肝呢？
    苏媞月乖巧的回答：“嗯，听掌印的安排。”
    她心里明白的，其实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萧鹤野做事，永远会为她考虑周全，虽然手段卑鄙残忍了一些。
    ……
    良久，她的发丝被擦到半干。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拨开苏媞月如绸缎一般柔润的青丝，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然后俯下身子去亲吻她。
    那只宽大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绕过她的后背，来到苏媞月的前胸。
    手指一点点的，缓慢的解开了苏媞月衣襟上的系带。
    不一会儿功夫，月白色的丝绸寝衣滑落到她盈盈可握的腰际。
    明黄色的烛光摇曳，好像给少女如雪的肌肤上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苏媞月的脑袋依然搭在萧鹤野的腿上，青丝如瀑，有些落在地上，有些则零零乱乱的铺散在萧鹤野身上……
    她把头埋得很低，光滑皙白的背部曲线几乎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空气里，她不敢乱动，更不敢翻身。
    苏媞月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了，小脸红得发烫，她用指甲轻轻掐了掐萧鹤野膝盖上的肉，似娇嗔似撒娇的说了句：“你，你别……”
    萧鹤野用长了些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她背上来回摩挲，嗓音低沉又具压迫力：“月儿，乖点。”
    明明他说的那般温柔，却还是让苏媞月听出了几分命令的语气。
    苏媞月蹙着眉小声道：“萧掌印不是说你会是个好夫君吗？……好夫君可不会强人所难。”
    她不愿，可萧鹤野这架势好像由不得她愿不愿了。
    萧鹤野笑了，也用同样的话来回答她：“月儿不是也说过你会是个好妻子吗？好妻子……可是不能拒绝夫君的。”
    苏媞月委屈巴巴的说：“……可是我现在不想。”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苏媞月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夫妻之间这种事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嘛？
    萧鹤野好似看出来她有了小情绪，于是凑到她耳边耐心的安抚道：“现在不想，等会或许就想要了呢？”
    话说着，那张略显凉薄的唇又在她背上落下一记吻痕。
    今夜。
    晚风温柔，烛火温柔。
    萧鹤野，也很温柔。
    ……
    在两人相处之中，萧鹤野好像永远处在强势的那一方。
    他了解苏媞月的小心思，小想法。所以，每次苏媞月情绪不对劲或者是情绪低落时，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迅速做出回应，来满足她的所有想法。
    还有，萧鹤野甚至比苏媞月还要熟知她身体各处的感知程度和喜好……所以，苏媞月落在他手里，很难控制自己身体上最真实的反应。
    想要与否，喜欢与否，欢愉与否……
    只要在萧鹤野面前，这所有的一切似乎由不得她决定了。
    萧鹤野稍稍用点耐心和技巧，就能完全掌控她的身体，这种感觉才是让人最为之兴奋的。
    他真的好爱苏媞月，爱她的乖巧听话，爱她的胆小柔弱，更爱她明明心里很害怕，却还是会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怕……
    其实苏媞月是样子的都不重要，她善良心软时会替别人求情，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总会让萧鹤野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还有，当苏媞月知道他要杀人时，那副心狠且视若无睹的样子。
    她微蹙的眉头，犹豫不决的神态，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萧鹤野都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尽管两人回宫时，已是半夜。
    但这夜，在苏媞月眼中依然是很漫长。
    漫长到，在天亮之前她几乎没有睡着过。反反复复被萧鹤野温柔的唤醒，迷迷糊糊中好像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全都用在苏媞月身上了……
    案桌上的烛台早已烧干熄灭，只留下一片燃烧过后的痕迹。
    天微微明之时，萧鹤野手指滑过苏媞月泛着红的眼尾，瞧她这一夜哭的实在可怜，这才放过了她。
    “月儿，我心悦你。”安静空旷的空气里，传来了他沙哑低沉的嗓音。
    苏媞月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柔软的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萧鹤野肌肉紧实的胸膛面前。
    萧鹤野低着头，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沉沉道：“就一个‘嗯’……？？”
    显然，他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苏媞月好像察觉出他的异样，又软绵绵的回了句：“我知道。”
    “不是这三个字。”萧鹤野直接摊牌，他想听的是三个字，可是却不是这三个字。
    苏媞月身子一僵，微阖的眼眸缓缓睁开，她仰着头和萧鹤野那双漆黑的瞳眸对视上，许久……
    她还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苏媞月知道萧鹤野想听什么，可是……她却从未开口对他说过。
    “罢了，这样逼着你，就算你真的说了，恐怕也不是真心的。”萧鹤野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说话的声音也轻飘飘的。
    他那么聪明，他那犀利的双眼能看破这世间所有的虚情假意，所以……
    如果苏媞月说了那三个字。如果，她并非出自真心，那萧鹤野又怎会看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