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沉默。
    对于被监视这种事，大家并没有多意外。
    甚至在众人五年前觉醒技能的时候，就应该有预感了。
    不过众人也没有人真的尝试去打招呼，大家都没有动。
    “如果你们都不想和观众互动也没关系，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机器人说着，看了看墨沧和寒哲。
    寒哲直接给墨沧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寒哲的问题并不是很着急，让墨沧继续问些关键问题也不错。
    墨沧点了点头，再度开了口：
    “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直播？”
    这同样是个关键的问题。
    看似问的直播间的未来，实际上问的或许就是人类的未来。
    “告诉你实话，按照现在的情况，十个地球年之内差不多就会结束。”机器人直接回答。
    “有什么原因吗？”墨沧说。
    “原因很简单，你们人类十年内就会差不多用完了。”机器人说。
    “用完了？”
    墨沧和众人都是一愣。
    这个词，听着轻蔑，但是背后的意思却很恐怖。
    “对，你们人类差不多会在十年后接近灭绝，然后我会送你们一程，引爆这颗星球，作为直播间的谢幕表演。”
    “十年，不是至少得二十多年吗？”
    寒哲还记得司维之前讲过的课程。
    “现在这个游戏烈度，人类是能撑几十年不假，但是我们会逐渐升高烈度，让你们的进度快一点。”机器人回答。
    “为什么？”寒哲立刻又问了一句。
    “因为我们是个直播间啊！你们人越来越少，观众能看到的戏就越来越少，我不就应该帮帮你们，让你们打的激烈一点，来给观众足够的激情？”机器人说。
    “……”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说的太直白，虽然语气里没什么寒意，但是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寒意。
    因为他说的太轻描淡写了。
    灭亡人类对他来说，就像是撕了一张卫生纸一样，轻松，且毫无影响。
    “下一个问题吧。”机器人说。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防止……你计划的那个结局？”墨沧说。
    这个问题也同样直接。
    显然，墨沧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尝试和霓虹笑脸交涉一下。
    或许霓虹笑脸有什么别的要求，如果满足了，或许真能避免那个最终结局。
    “你们做什么都没有用。”
    机器人淡定回答。
    “你们的命不是你们决定的，是我直播间的观众。
    观众想看你们争斗到灭亡，想看你们最后成为一个大烟花，所以你们必须牺牲。”
    “你的观众都这么阴暗的吗？”
    寒哲忍不住说道。
    “不是观众阴暗，这是没办法的事。不播争斗，我给观众播什么？播你们人类每天上下班挤公交，还是播你们上班一整天的打螺丝？”机器人反问道。
    “……”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话，但是不能说出来。
    因为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是凡人和神明的差距。
    “我们几十亿人，总有特别的人，就找不到有意思的内容直播吗？”寒哲忍不住说。
    “也许有，但是一定不如现在播的内容。而且，我没有不杀你们的义务。”
    机器人冷冷道。
    “下一个问题。”
    “我暂时没问题了。”
    墨沧摇了摇头。
    机器人说的话太残酷，他还要时间消化。
    机器人转头看向寒哲。
    寒哲也有点语塞。
    主要是墨沧上来直接人类地球三连问。
    问题太宏大了。
    都牵扯到灭亡和生存的问题。
    寒哲原本想问的问题，与墨沧的相比，就显得格局太小。
    他有点不好意思问。
    但是要问人类等大方面的问题，墨沧其实也已经把寒哲想问的问过了，寒哲一时间也不知道问点什么。
    “没有问题吗？那先下一排？”机器人问道。
    “有、有。”
    “请讲。”
    “能给我们看你直播间的办法吗？我们没事干还能看看解解闷。”
    寒哲问了一个可能有点不沾边的问题。
    其实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幻想。
    那就是如果真的能进入直播间，或许能和其他观众交流，或许就能够向观众们求个情。
    “不行，我只会解答你们的问题，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要求。”机器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能告诉我，我在联合规则学院那个班长，就是技能是答个问题就能产生技能的那个。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他？我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你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是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也可以不清楚。”
    “……”
    “我是霓虹笑脸，不是你的人肉搜索引擎。所以类似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你，请尽量问霓虹笑脸相关的事。”
    “好吧，那有一个人，应该和你们的关系很大。”寒哲说。
    “你说的是沈然儿吧？”机器人说。
    “对……”
    寒哲微微有些意外。
    霓虹笑脸好像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摸清楚了。
    “关于她，你想问什么？”
    “我只想问，她还能复活吗？”
    “现在来看，应该是复活不了。”机器人也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复活不了？校长在骗我？”寒哲眼神微动。
    “校长没有骗你，但是他应该不会去复活沈然儿。”机器人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永远回不去了，也就没有人能去跟你们的校长说沈然儿的事，校长根本不知道沈然儿的存在，如何复活？”
    机器人回答。
    寒哲和众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我永远回不去了？”寒哲的语气里满是迟疑。
    “就是字面意思。”
    机器人回答，
    “不只是你，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再回去了。”机器人说。
    “你什么意思？”
    有几个人实在忍不住，坏了不准插嘴的规矩，质问道。
    “你们好像很奇怪？”
    机器人依然是淡定的语气，
    “从我告诉你们那么多东西为止，你们就应该能预料到，我不可能再放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