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程苒冷漠出声。
    脸上什么表情，很冷，眼神中更是透着疏离。
    陆承郁听懂了程苒这话意思。
    就是不想听，拒绝和他沟通，要赶他走。
    但陆承郁坐在椅子上，没动，开口:“我等你睡醒。”
    程苒眉头一皱。
    好几秒后，她说:“你没必要和我解释什么，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承郁早就猜到程苒会这么说，神色未变:
    “那你刚才在气什么？还把那个小布偶烧了，收回了蓝粒子。”
    “你的玫瑰花，不要了？”
    听到‘玫瑰花’三个字，程苒的眸光闪了闪，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手指弯了弯。
    两秒后，恢复正常。
    她看向陆承郁的眼神，依旧桀骜。
    冷声:“蓝粒子是我的东西，我想收就收，关你什么事？”
    陆承郁:“……”
    陆承郁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直接解释:“我前几天去了k市，查程栀的资料。”
    “我查到一些东西。”
    陆承郁道:“除了查到程栀是从什么地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再就是我安排出去的手下，得到的一个小道消息。”
    见程苒产生了好奇，他继续道:“‘海纳’集团开发的新技术，记忆转移。”
    “死者在死去半小时内，记忆依旧存在，只要放在机器上，就能把记忆以另一种方式抽取出来，然后注入其她人体内，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目前只在人体做实验成功过，每次给机器人植入数据记忆，很难。”
    “而每个参与了实验，被植入记忆的人，两个眼球下侧，都会有一个数字。”
    同一时间。
    程栀站在别墅门口。
    在她前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文档站着。
    陆承郁道:“程栀眼里的数字是，柒。”
    站在别墅门口的程栀，抬手接下了那些资料。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程栀的眼神带着鄙夷，但他还是不得不说:“我们老大说了，既然是合作，那就该有合作的样子。”
    “我们给你提供资料，而你也要帮我做事。”
    程栀冷冷的扫了男人一眼，没出声。
    “听说‘杀戮天使’最近在云极洲一带活动，你负责找到她，然后通知我们的人。”
    说着，白大褂男人拿着一个小密封袋，递向了程栀。
    里面的卡，正是之前程苒折断的黑卡。
    “这里面的卡被损毁，但还是能得到一些信息。”
    “我们从已经破解的信息来看，确认了，那个叫‘杀戮天使’的女人，是我们深蓝体计划的第一个实验品，务必找到她。”
    程栀抬手把东西拿过来，拿着那个小袋子晃了晃。
    接着，她的嘴角扯了扯，把文档夹在腋下，另一只手从衣服包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特别定制打火机，
    一手拿着那个袋子，一手按下打火机。
    手里的袋子和里面的卡都燃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男人的语气有些严厉。
    显然是对程栀烧了黑色卡片不满。
    然而程栀不理会。
    “这一张卡里有着足以抓住那个狡猾的实验体的信息，‘海纳’可不是白白把东西交给你处置的！”就在男人发怒的喊着的时候。
    程栀道:“我知道杀戮天使在哪。”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白大褂男人眼里闪过了惊讶:“什么？你知道？她在哪？”
    ‘杀戮天使’和那个实验体一样，没人知道她的样貌是什么样子，唯一知道那个实验体样貌的女人还死了。
    目前那个女人的头被送回了实验室。
    他现在若是抓住了杀戮天使，那就等于是抓住了那个实验体。
    男人的眼底浮现了贪婪。
    程栀看到了，所以毫不犹豫出声，“你在找的‘杀戮天使’不就是我吗？”
    男人愣了一瞬，再对上程栀的眼睛，顿时脸色煞白。
    想要转身逃跑。
    然而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
    突然觉得心口一痛。
    他低头看，发现一根铁钉一样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出。
    程栀把刺进男人心口的东西扯出。
    竟是一根有人手长的折叠钉子！
    自程栀手里的打火机，尾部伸出，银钉上染着许多的血。
    程栀松开了按着的打火机另一侧小机关，银钉子开始折叠，自己缩进了银制的方形打火机里。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死的。”程栀道，“开心吗？”
    男人捂着胸口的伤，指着程栀，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息，死了。
    在他的尸体旁，那燃烧了一半的卡，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程栀靠着门框，打开牛皮纸密封文档，就看到了关于陆家的详细资料。
    同时
    繁花酒店
    “也就是说，程栀的记忆是合成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漏洞？”
    程苒似确认般，问了陆承郁一句。
    陆承郁点头，“没错。”
    不然他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让程栀有着程苒的记忆，但言语间尽是漏洞。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海纳’当初的技术不稳定，导致了记忆不完善。
    甚至很可能后续为了控制程栀，还伪造了记忆。
    程苒往后靠在床头的枕头上，“那么……也就是说，在你的那个世界里，未来的我，还是死了，并且被人带去把记忆抽走。”
    陆承郁沉默，没有说话。
    他不想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他查到的一切线索，都指明了未来世界的
    程苒还是死了。
    但不是因为生孩子大出血死的。
    是其它原因。
    陆承郁自然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捏紧:“从我在这个世界里，去找你的那个时候开始。”
    “一切都在发生改变，你不会有事的。”
    程苒盯着陆承郁看了一会儿。
    才‘啊’了一声，然后她说:“你说完了吗？”
    陆承郁一愣，锋利的眼眸中泛起茫然，但还是点头:“说完了。”
    程苒道:“程栀在等你，你回去吧。”
    这一句话把陆承郁弄懵了，“我跟她没什么，真的。”
    “你前世不是和她睡过吗？”程苒好整以暇的看着前方的男人，“她想再和你睡，在这个世界和你生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