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找到你了……

    侯大岳和洪惠本来都已经做好干架准备了,但说实话心里是打怵的,毕竟他俩是有名的摆烂大户,实力都不太行。
    否则侯大岳也不至于跟洪惠吵架决定野男人的去留了,但凡他有点实力,直接就对人动手了!或者拎着扔出去!
    但他没有。
    眼下,看着两人抱到了一起,他松了口气,然后万分不愿地收了手。
    恶意还在。
    并且极强。
    这个诡异一定强闯了未央长街,并且不止一次!!!
    该死!
    手在蠢蠢欲动,侯大岳打了自己一下,把愣住的洪惠抱了起来。
    洪惠顿时张牙舞爪,“侯大岳,你又抽什么风,快放我下来!”
    她要去咬死那个亵渎野帅哥的男人!
    侯大岳不敢放,他手里要是没点东西,就想去干架,最后多半要死。
    而且如果他放开洪惠,洪惠不太理智,绝对会去干架。
    别误会,他不是担心洪惠。
    他只是不想自己被牵连,嗯,就是这样。
    “老婆,咱们不离婚好不好?老子……呃,我认错,都是我的错。”
    侯大岳耐着性子哄了一句。
    洪惠:?
    “你提前老年痴呆了?”
    侯大岳:“……呵呵。”
    洪惠和侯大岳进了主卧,关门之后觉得不安全,又反锁了房门。
    毫无存在感的李诺央默默把客房门关上,然后在漏了个大洞的客厅里过夜。
    啊,她可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妹妹!
    客房里。
    或许是发病的缘故,宿予的反应变得很迟缓,说话也慢吞吞的。
    还格外粘人。
    抱住人就不撒手了。
    靠得近了,江赴浔才终于听清了他在嘟囔什么。
    “阿浔。”
    是他的名字。
    看样子是认出他了。
    “……能先放开我吗?”
    江赴浔虽然已经强忍着克制了,但还是被宿予听出了细小压抑的抽气声。
    “…疼?”
    宿予歪头疑惑。
    江赴浔没说话。
    自然是疼的。
    在花店里一顿磕碰,又摔下了二楼,还有“虚弱”状态的加持……现在的他简直比瓷娃娃还易碎。
    “吹吹就不疼了。”
    宿予轻声说着,热气突然吹在脖颈的细碎伤口上,江赴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耳根不争气地红了。
    清冷的嗓音轻微变了调,却还是强装着镇定:“…你松手就行。”
    “不行,你说过的,不吹会疼。”
    宿予认真地轻轻吹着,然后转到他正面,又开始吹他脸上的伤口。
    “呼……”
    温热的气息有点痒。
    但江赴浔没躲。
    睫毛轻颤了下,他看到宿予神情认真,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的工作。
    没了暗藏在平静之下的疯狂,也没了杀戮诡异时的乖戾嚣张,看上去竟意外温顺。
    “……还疼吗?”
    这时,宿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江赴浔刚想说不疼了,可就在对上那个眼神的瞬间,倏然感到很熟悉。
    紧接着,大脑撕裂一般疼痛。
    碎片化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远处一面红旗垂在旗杆上,四周落着泛白的秋叶,面前有一口枯井。
    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好奇地靠近。
    以为会是什么小动物,却看到井底的落叶上全都是血!
    还有一截小孩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上套着一个红色的头绳!
    咔嚓,咔嚓……
    啃食声隐藏在落叶声中。
    骨骼被咬碎,嚼烂。
    他害怕地后退,不小心跌倒了。
    就在这时,井里的咀嚼声停止了……
    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江赴浔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忽然,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大脑变得迷迷糊糊起来,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强行断了回忆。
    身体不稳即将摔倒在地,还好一只手及时扣住他的腰,把他拉进了怀里。
    温热的掌心捂住他的眼,视野黑下来,让他更困了,但他还不想睡。
    “睡吧…不要想……”
    一道声线中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江赴浔发沉的眼皮才终于支撑不住,疲倦地闭上了眼。
    宿予把江赴浔抱到床上,而后坐在床边,盯着看了许久。
    眸色逐渐从茫然的恐慌中脱离,到平静,再到晦涩的幽暗。
    “找到你了……”
    他低声呢喃着。
    苍白骨感的手指落在青年恬静精致的眉眼上,眷恋地描摹。
    顺着优越的鼻梁缓慢下滑,最终捏住青年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上一次做戏的蜻蜓点水,这一次的他就犹如开了闸的野兽,顷刻间就剥夺了对方所有的呼吸。
    睡梦中的青年蹙起了眉头,因为缺氧而凌乱地喘息着,无意识地推搡,却被按住了手,吻得更深。
    霜白的脸颊上浮起诱人的粉。
    很快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只能任由那抹灼热的气息在口中席卷肆虐。
    “这次……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情到浓时,带着欲的嗓音从唇间溢出,随着夜色漾出去很远,很远。
    -
    黄沙漫天。
    江赴浔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宿予搂在怀里,以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方式。
    腰被双臂箍得死死的。
    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着。
    他几乎瞬间僵住,粉红从耳后一直蔓延到颈侧,最终没入衣领里,不知所措。
    “宿予?”
    他一开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唇有点疼,舔了下,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刚才说话就是扯到了伤口。
    结痂的破口处裂开,溢出了血丝。
    可能是昨天受的伤吧……
    他没有多想,又叫了一声,宿予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松了手,“抱歉,昨晚太冷了。”
    是这样么……
    “没关系。”
    江赴浔嗓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哑,只顾着快速远离那个让他呼吸发乱的怀抱,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动作,那双注视着他的眸子中翻滚着隐晦的占有,同时暗藏着几分不安。
    收回落在青年有些充血的薄唇上的视线,宿予懒慢地坐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布料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像是一朵朵攀附在上面的枯死红玫瑰。
    余光扫到江赴浔在找寻什么东西,他唇角的弧度深了深,“在找什么?”
    “一根黑色的羽毛,夜鸦给我的,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江赴浔蹙着眉开口,“你看到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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